许是熬玉宸眼底星光太强,许是声音太过魅惑,楚如萱呆愣片刻,便瞧见远处走来一众人。
楚如萱当即不管熬玉宸,拿起桌椅便混迹在人群中离开。
从知府冲出来的人站在楚如萱原来的位置来回看着,抓住熬玉宸问道:“看见刚刚在这里算卦的没有?”
熬玉宸淡扫一眼抓着衣袖的手,转身便离开。
那人瞧见恼火,但熬玉宸已经走远,加之出来的目的就是将算卦先生抓回去。
是也,小厮还没回去之时,城内关于王富仁被卸顶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百姓虽然当笑话,但正中王富仁痛点。
加之小厮传回来的消息,王富仁竟然还不相信,认定这身的伤跟算卦先生有关系。
可算卦先生没抓住,只能无功而返。
楚如萱回去之时,瞧见唐鸿祯前,询问进展,早楚如萱出去的时候就让孙海看住唐鸿祯。
“放心,等两天就好了。”楚如萱说着看见唐鸿祯双臂无力下垂,有些纳闷。
“你手怎么了?”
唐鸿祯尴尬笑道:“我也不知道,早起来就这般。”
说来也奇怪,昨晚回来感觉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可找了半天也没有。
早起来胳膊就这样了,也不像是脱臼。
楚如萱前检查,但就是脱臼,不过是难弄了点,她三两下便将唐鸿祯的胳膊接。
瞧见唐鸿祯额心布满的汗水,楚如萱撇了撇嘴,“下次小心点。”
一般人看不出,但楚如萱还能看不出吗?
这明摆着是被有武功的人卸下,还移位了,可唐鸿祯招惹了谁?
唐鸿祯刚回来就在皖笙苑,能惹谁?
楚如萱想不明白也就不想,回了空游园睡下,一觉醒来已经天黑,孙海回来汇报,王富仁什么动作都没有,倒是暗中叫人找算卦先生。
楚如萱心中满是鄙夷,当真是死性不改,晚抄起家伙直奔知府,出来的时候刀尖带血,手还拎着两捋长发。
王富仁早醒来被秃顶险些没了皮的脑袋吓懵,下体传来疼痛,解开腰带往下一看当即晕了过去。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内皖笙苑时不时有荤菜,昨晚更是吃了一顿烤全羊,就是楚如萱一到晚就说困,进了屋子就再也没出来。
而今日楚如萱的茯苓膏问世。
她一大早就将茯苓膏拿出,放凉后将次熬玉宸给的薄荷膏倒了进去。
又找了一些青盐搅合在一起,自制的古牙膏问世。
若是廖明喆知道好的冰肌膏被当成牙膏得气死。
正好是早,唐家三口还没起来,肆酒初见模样,昨晚付十三也回来休息了。
楚如萱给大家准备,自己试了一下还行,唐鸿祯试的时候神色恹恹,一个大老爷们被美娇娘禁锢在家里,还不让管唐家庄之事,当真窝囊。
但唐鸿祯也没有办法,楚如萱说是已经进行,只要等结果就行,但心里总是七八下。
近日关于王知府的传闻越来越出奇,但唐鸿祯也没往唐家庄那边想。
倒是唐文姝,一脸惊喜看向楚如萱,“这东西好,牙齿清洁的干净,这东西怎么弄的?”
楚如萱笑了笑看去,唐文姝已经彻底从阴霾中走出,只要哥哥和父亲在身边,唐家庄要不要似乎已经无碍。
楚如萱摇了摇头,“这东西可是要赚钱的。”
唐文姝面惊喜更甚,“你是要用唐家庄卖这个东西?”
楚如萱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没想好,你认为如何?”
“好!好!这东西好,一定能卖出去。”
身侧传来唐鸿祯叹息,“这唐家庄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他一脸幽怨看向楚如萱。
楚如萱耸肩道:“等着吧,马了。”
“小姐!有官兵前来!”远处传来慧月叫喊声。
楚如萱侧目看去,冲着唐鸿祯悠然一笑:“看,这不来了。”
唐鸿祯皱眉,无奈摇头,这楚如萱是不是傻了?官府的人前来怎能是关于唐家庄的事?
“唐家父子可是在此处?”
官兵手持阔刀站在门前,楚如萱迈出大门点了点头,“不知官爷前来作何?”
“让唐家父子跟我走一趟!”
“你们抓我爹爹和哥哥作何?”唐文姝像护犊子一般护在唐鸿祯跟前,却被后者阻拦。
唐鸿祯到底是稳重一些,“官爷请稍等,我这就去叫父亲。”
那官爷也不恼,乖乖站在旁侧,是也,也没本事恼啊,老爷等的可着急了。
唐鸿祯离开前别有深意瞥了楚如萱一眼,难道是真成了?打脸来的太快。
楚如萱一直满脸灿笑,目视唐鸿祯离开,才叫着孙海一起去衙门,“走,看热闹去。”
孙海不解,但还是叫来马车,刚起来的付十三迷迷糊糊听闻有戏看,当即跟着一起前去。
这边动静不小,惊扰了隔壁,熬玉宸正绘画,那面赫然显示楚如萱的背影。
听闻玉影汇报叫其跟随,反正事情落下,楚如萱也不会有危险,他得想想怎么追妻。
衙门今日可极为热闹,众人一看官爷带着唐家父子归来就知道是因为唐家庄的事情,均站在门外看热闹。
王富仁坐在台,额角不断冒冷汗,手时不时的摸向帽子。
这大冷天冒汗,倒也是难为他了,肾虚是病,得治。
这众人一看,官帽下方赫然有两捋黑色,这头也没秃啊!
而楚如萱瞧着头发的色泽,便知道怎么回事。
王富仁见到唐家父子眼底满是恨意,不管是不是天罚,认定都是这俩人搞出来的。
这几日王富仁又找了算命天师,杀鸡宰羊敬天都没用,不仅鸡鸭没了,刚杀完的羊还没等祭拜天地,直接消失不见,连个踪迹都没有。
吓得哪个算卦的都不敢给王富仁解决。
王富仁无法,只能想从前的坏事,将后院的妾室全部放良,更是将贪得的银两捐给灾民。
可每日遭到的刑法只重不轻。
身的毛一天没一个地方,现在已经成了褪了毛的野鸡,就连那地方都没有。
而胸前后背满是罪子,索命之说。
光是这般折磨王富仁就快承受不住了,整个人颓然,两天的功夫瘦了一大圈,眼底带青,活像是吸了大烟。
昨晚可算是灵光乍现,想起唐家庄一事,本打算让唐大磊解决,但得知唐大磊得罪了任予妗,当即熄了念头。
今日得知唐家几口子全在任予妗的皖笙苑,结合前因后果便猜想可能是任予妗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