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看到齐双最后一掷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她惊讶的是齐双能在这机会到来的一瞬间,清楚的明白,怎么做才会有一丝的胜算。她见过的太多,很明白,当对手过于强大,人类往往会丧失斗志。念头一起,那结局就显而易见。
不过,当开明拔掉插在胸口的禄存剑,毫发无伤的站起来的时候,西王母知道,人和神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聪慧和一些些斗志就能摆平的。
齐双倒在血泊中,身体的伤已经愈合,只有苍白的脸色证明,地上的血泊不是装饰。
“可惜了。如果是那银色的液体,我或许招架不住,但是禄存,没法审判我。”
开明蹲在齐双面前,手里的笛子敲了敲地面。几朵花从地面长出,围绕着齐双在血泊中开的妖艳。花粉一洒,落下的花粉从齐双身上长出,蚕食这齐双剩余的生命。
“花葬,看来他觉得你得徒弟很值得尊敬,这里的花可是有几千年没开过了。”西王母对十艺说道。
十艺将头一转,看都没看西王母一眼。大步走到了齐双身边,狍鸮和白素贞,正要上去被十艺拦了下来。
摘掉了几朵刚刚从齐双身上长出的花,顺便拍了拍他身上的花粉。十艺说道。
“你不出手吗”
“不必急于一时。”
十艺抬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旁的开明,他知道,西王母说那些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出面,否则今天谁也走不进去这道门。而那所谓的尊重,他再清楚不过,神对人,从来没有尊重。有的只是一时的怜悯。
将齐双抗在肩上,十艺能感觉到齐双心跳的节奏,缓慢却有力。看来死不了。
“开始吧!”
开明知道,和这个人客气不得。向后飞退了一步,开明的四周开始变化,花,草,树木,枝叶,藤蔓,以无比锐利之姿,冲向十艺所站的位置。势要将十艺,捅个透彻。
开明认为自己不会输,即使对面那位让他觉得深不可测。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就可以体会到身边植物的情绪,他觉得这是自然的赠与,赠与这世界斑斓的色彩,赠与自己和这色彩沟通的能力。他在这里感受着自然的喜怒哀乐,感受着生命与死亡的交替,感受着岁月的变迁。直到他成为了自然。
那一刻,突然就降临了,如今他习惯了,习惯了他一动山动,他一怒草木枯,习惯了手指一挥便万物生长。习惯了,不用动手也能置人于死地。
疯狂的植物飞速向十艺冲来,十艺,总是那样从容又镇定。众目睽睽之下,十艺散步一样绕过了袭来的植物,一步,两步走到开明的面前。冲出的植物停在了原地,茫然的在十艺曾战过的位置乱窜。
开明反应过来的时候,十艺已经捡起了掉落的禄存剑,同样的位置再次插进了胸膛。
开明愤怒,惊讶还有一丝屈辱,但是他毫不慌张,事实已经证明过禄存审判不了他。
让他惊讶的是,他赖以信任的自然竟然没有感到一丝杀意,或者说它觉得这个人不是威胁,这个人是自然的一份子。
怎么可能。
没有听到,印象中禄存的声音,虚无的空间中,只传来一句话。
“禄存审不了你,我来”
狍鸮在身后看的迷迷糊糊,对面守门人的招式被十艺一个侧步就躲过了。而十艺捡起剑刺穿开明的胸膛时,就像散步。
就像路过顺手干了一件不足为道的事情。
“这就完了?”狍鸮盯着扛着齐双的十艺转头问着白素贞。
白素贞,苦笑了一下,凭她的能力还看不出来十艺干了什么。只好瞥了一眼西王母。
西王母淡定的很,见白素贞望了过来开口说道。
“老狐狸同化了自然的法则,在开明眼中,怕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老狐狸在哪儿吧。毕竟那一刻,他才是自然法则的本体,这多了一条尾巴的是不太好收拾”
白素贞点了点头,狍鸮见状也点了点头装的听的很明白。
开明倒下后,那些疯狂的植物,就像没了牵线的木偶散落了一地。十艺扛着齐双,来到木门前,轻轻的踢开了门。
门后是一片漆黑的长廊,十艺在前,三位紧随其后就这样向里面走去。
“这近帝廊,有点不对劲。”西王母走了一阵后说道。这几人中走过这段路最多的当属西王母,她一发话,就连前边的十艺都停了下来。
“怎么个不对劲?”狍鸮探头问道。
“说不上来,总之这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还是小心点好。”
狍鸮翻了个白眼,这说了等于没说。多大的神仙都不靠谱。
不过西王母这么一说,确实将几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每一步都走的万分小心。
“轰”
一声巨响炸在了耳边,十艺听的直皱眉,侧头看了看肩上的齐双,睡的正熟,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轰”
刚才的声音就吓了狍鸮一跳,这又来一下,气的小丫头,狠踹了两脚墙壁。
“作死啊!没事搞什么爆破”
十艺盯着气急败坏的狍鸮真想把她的嘴缝上,不是能吃,就是能说吵死了。
又向前深入了一段距离,响声越发的大了起来。一直到了走廊的尽头。
几人发现,这轰轰的巨响赫然是人砸出来的。
“苍龙?”
先是十艺的一声疑问,后面的几人才看清,门口的人的模样。
正是苍龙,赤裸着上身,双手握拳,包裹着雷电,不断的重击着眼前的石门,饶是苍龙的的力量如此强大,可石门只不过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纹丝不动。
“你在干什么?”十艺伸出一只手拦住了苍龙挥下去的拳头。
苍龙正要发怒,一看来者是十艺多少松了一口气。
“白泽,在门里”
一句话,让十艺的情绪瞬间走了波动。他盯着石门看了一眼,正要出手,西王母的话音传来。
“这是垄门,破军来都打不开的”
西王母本想让二人冷静一下,先停一停手,哪知对面这两位用破军好像不太起作用。
十艺冷哼了一声,全然不管西王母说了什么,身后尾巴骤然变大,一尾拍在了垄门上。
苍龙啐了一口,看了一眼西王母说道。
“破军,算个球?”
西王母一捂头,知道自己说了错话。就这两位他也想不出什么好招,只能就这样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砸着垄门。
走廊漆黑,不见光不知砸了几刻。垄门上出现一丝裂缝。
西王母不得不感叹,看来这垄门最多也就能顶住一个破军,来两个垄门也撑不住。
十艺看到垄门上方的裂缝,手中匕首突现一刀插在了门缝上。
“我破法,你看着出手。”
十艺话语未落,苍龙的双拳已经砸在了裂缝的两侧。
“咔”
一阵破碎的声音传来,垄门应声而到。帝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十艺的眼睛猛的瞪大,十条尾巴飞散开气势汹汹,这是已经怒气冲天了。
前方,白泽身上插着一柄三叉戟,生死未知,而他离帝座只有一步之遥。
上面坐着的并不是帝。
是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