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声雷声惊醒宴青,眼看一场大雨要下,宴青连忙用披风裹住阿必,往崇文门奔去。
崇文门城门紧闭,一位千总正在城门下避雨,见一匹马冒雨前来,顿时绷紧了神,将兵丁都叫起来,盯着来人。
宴青不下马,自摇曳灯火中看到今日守城门的是千总谢宏光,便从怀中摸出令牌来扔给谢宏光,大声道:“宏光,我是东宫许觅,速速开门!”
谢宏光曾与宴青在宫中见过几次,知道太子特别宠爱她,几乎是一手带大的,接过令牌一看,果然是太子殿下特赐的金牌,还给宴青道:“世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冒雨出城?”
宴青道:“别啰嗦,快开城门。”
谢宏光连忙道:“是,我这就开门。”
闪电惊雷之中,崇文门城门洞开,宴青纵马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郑
宴青冒雨到了畅饮阁外一处喝羊肉汤的地方,见阿必不哭不闹,抱着她的手指头吸吮,就叫了一碗羊奶,喂给阿必喝。
半个时辰后,原朗来了,浑身湿透,不知道他是怎么甩掉追捕出的城,身上还带着伤,有宴青接走阿必,他没有后顾之忧,倒是活着出来了。
“多谢了阿觅,你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原朗拱手。
宴青摆手。
原朗抱过阿必,低声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一起走。”
宴青点头,两个人加一个孩上了一匹马,信马由缰,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原朗对宴青了京中情形。
“诬陷我们的人是内阁杨维国,他暗地里是端王的人,不过没有证据,端王要谋反,必定要搬倒我家,已经谋划了许久,你们家也跑不了。”
宴青道:“不是,关我家什么事,太子难道不管?”
原朗道:“太子现在韬光养晦,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避到应去,而且太子七窍玲珑心,谁的手段玩的过他,他不是你姑姑亲生,我估计他要利用这次机会,打压端王,压制皇后母族,为自己登基扫平清障碍,搞不好会杀你祭旗。”
宴青听着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可是连起来却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完全不知道他在什么。
“等等原朗,你不是跟我在一起吗,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念书的时候约定好了都不写作业,结果朋友却背着你偷偷熬夜苦读一样。
太不爽了。
原朗苦笑一声:“太子纵着你,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宴青道:“他哪里纵容我了?跟你喝个酒,把我打的起不来。”
原朗道:“算了,跟你你也不懂,我们现在去通州码头,那里三更就有渔民,我们从运河去应,我要去找皇上陈情。”
宴青皱眉:“去应你不怕被抓?”
原朗道:“皇帝和太子都在应,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会往危险之处去。”
三人顺利到了通州码头,果然已经有渔民开始卖鲜鱼,宴青给阿必买了一碗牛乳,阿必又睡着了。
这孩不哭不闹,好带的很。
原朗找到船,招呼宴青上去,船不直接到应,在下一个码头就得换船。
过了十,船在东昌府靠岸,刚上了岸,还没站稳,原朗忽然指着运河,道:“阿觅,快看!”
宴青连忙抬头一看,就见运河上有一艘大官船慢慢而过,这船是运粮的,上面整整齐齐挂着白灯笼。
“有国丧?”
原朗道:“皇上不是一直在应炼丹吗,之前就有消息皇上春秋不郁,这船又是从应来的,看来是皇上”
他不再多,催着宴青去客栈投宿,到了下半夜,敲开了宴青的房门,给她看通政司最新的邸报。
“崇文皇帝驾崩了,太子定在七月初扒基。”
原朗又指着下面一条:“端王病重,国丧居然都不能从属地出来,我们两个被通缉,许家爵位被褫夺,但是皇后没事,估计太子还是插手了。”
上面写的是许觅和原朗通担
宴青:“”
她觉得这次任务跟她有仇。
难道是组织上发现了她作风散漫,工作不积极,故意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
可是她最近任务完成的都还不错啊。
五四:“你是完成的不错,可是你的任务次数只有别饶一个零头。”
宴青顿时神情痛苦,想要被官兵抓回去,在牢里过日子。
好歹一日三餐有人送。
看在太子、新皇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她吧。
原朗却道:“阿觅,我想将阿必托付给你。”
宴青一个哆嗦:“我自身难保”
原朗道:“以后你就阿必是你儿子,出门在外,也是个掩护,我、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要去边疆。”
皇帝没了,他去陈情都不知道给谁听,下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下了。
“去边疆干嘛?”宴青不解。
“你还记得有一年春宴,我去东宫看你吗?”原朗道。
宴青点头:“记得,你走了之后我又挨了顿打。”
原朗道:“当时在东宫,太子跟我原家和许家将来必败,给我指了路,但是我不信,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但是太子和我的话我现在都记得,
太子世家、权贵的势力,并不会因为某一件事而被拿下,带来覆灭的,必定是上层的斗争和博弈,胜利不属于正义的一方,只属于最后掌握权柄的人。”
许家和原家,就是端王和太子博弈的牺牲品,杨维国的胜利只是太子需要一个制衡。
宴青:“太子聪明。”
原朗道:“所以我要去边疆隐姓埋名,建功立业,这样才有机会参与博弈,我也要让杨维国尝一尝家破人亡的痛苦!”
宴青估摸着原朗从军才是这个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道:“那行吧,我带着阿必,你怎么找我?”
原朗道:“我会想办法带信到畅饮阁,你知道怎么拿信的。”
宴青点头。
见阿必有了去处,原朗松了口气,将自己带出来的银子大部分都给了宴青,当晚上就坐船走了。
宴青看着牙都没长齐的阿必,更加愁眉苦脸了。
她成奶妈了?
第二,她换了身女子衣服,抱着阿必出去找地方住,想着就在东昌府住下,结果别人以为她是逃奴,差点把她扭送官府。
万恶的封建社会,女人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