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恙扯着一个大风筝,道:“怎么了,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
成青道:“不瞒你们二位,那一位夜半逃出宫去找逃犯原朗,被陛下给抓了个现校”
奚桢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柳无恙抖着手:“也就九哥敢做这种事了,我听以前在东宫的时候,陛下就没少因此生气。”
“那现在情况如何了?”奚桢忙问。
成青叹气:“眼下在冷宫里关着,是要让那一位醒醒脑子,不许给水喝也不许给饭吃,这要是真饿坏了,到头来恐怕还是奴才的不是。”
奚桢道:“不必忧心,不出半,皇兄自己就先心疼了。”
成青一想也是,心情就好了一半。
果然跟奚桢预料的一样,还没到半,奚翊下了朝就直奔冷宫去了,并没有饿着宴青。
而柳无恙见奚桢不肯跟他玩闹,一直用功,无聊的差点自闭,只能自己拖着大风筝出了宫,想找个地方放风筝去,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世子殿下,许久不见。”来人是原朗。
柳无恙战术性后退:“你你你你是不是想抓我做人质?”
“你能做人质?”原朗下意识的反问。
抓柳无恙好像对谁都没什么威胁吧,顶多一个宝亲王会跳脚,那还不如直接抓宝亲王。
“……”柳无恙差点把风筝撕烂。
太气人了,瞧不起谁呢这是。
“不行,你今必须得抓我。”柳无恙上前一步,抬头挺胸。
原朗连忙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这位世子脑子是不是给驴踢过。
“我就是想问问世子殿下,阿觅在宫中情形如何,皇上待她可好?”
“你还有脸问,”柳无恙找到了攻击方向,“都怪你把觅九哥拐跑了,她本来在宫里好好的,现在好了,都被打入冷宫了,吃没的吃,喝没的喝。”
原朗沉默片刻。
从宴青交换他开始,他想的就是奚翊舍不得她受苦,在宫里肯定比在外面呆着好。
可是那晚上那么一闹,他就一直悬着心,奚翊平常不声不响,轻易不发作,一旦真的发作起来,恐怕会伤害到宴青。
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堵到一个厮都没带的柳无恙,一问情况果然不好。
“我想见见宝亲王,麻烦世子为我传个话。”
“你要绑架他?”
“……不是,我有重要的消息要跟他,跟杨维国和端王有关。”
“我现在就进宫,你在我家后门对面的馄饨摊子等我。”
柳无恙拽着风筝又进宫去了,不出一个时辰,就将奚桢带了出来。
奚桢如今即用功,又自持身份,稳重了许多,见了原朗便道:“你一个逃犯,竟然主动要见本王,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馄饨店老板已经被柳无恙支开了。
原朗道:“王爷,我如今是边关千总,名许怀,此次进京,是为了追捕三个探子,无意中得知了一点杨维国和端王私通的证据,而且还有杨维国贪污百万两之巨的消息,想告知王爷。”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证据越多,以后越有用。
门口柳无恙探进来一个脑袋:“百万!我堂堂一个世子,买只鸟五百两都挨了一顿打,还不如这个杨百万呢。”
“好好守着,”奚桢瞪他一眼,看向原朗,“吧,什么条件。”
原朗满意的笑了起来:“宝亲王大大的长进了,看来皇上对您用心良苦,请您附耳过来……”
……
冷宫中,宴青病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还发着烧,一阵一阵的冒虚汗。
太医过来开了方子,让人去煎药。
“陛下,是劳累过度,这地方又阴冷潮湿,引起的风寒之症,暂时不要挪动,多休息几,陛下要节制啊。”
“知道了,”奚翊摸了摸宴青的额头,“什么时候能退烧?”
“喝了药发汗,快的话今晚上就能退烧。”
“嗯,退下吧,成青,你问仔细点。”
太医连忙出去,成青跟了过去,刚想问要注意点什么,忽然就见太医脑门上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
“您这是怎么了,出这么多汗?”
太医抹汗:“我就怕陛下治不好就拉出去斩了。”
成青失笑,这种事先帝在的时候确实干过一回,宠妃急病,三个太医医之无效,先帝就杖毙了这三人,还治不好,整个太医院都得陪葬。
当时太医院一位老大人眼看不是办法,求到奚翊那里,还是奚翊去解的围。
估计这太医是想起来这桩旧事,再加上奚翊平常不好相处,才怕了。
成青道:“没犯错,陛下怎么会如此,您跟我要注意点什么吧。”
“多通风……”
药很快就端了上来,煎的浓浓的一碗,苦味顺着鼻子往脑子里钻。
宴青用行动表示拒绝,钻进了被子里。
“我不喝,我这是伤风,吃药七好,不吃药一个星期好!”
“什么一个星期,出来。”奚翊脸色依旧不好。
那晚上的事,如鲠在喉,如刺在心,不是这么轻易就忘记的,可是他又没办法真的不管宴青。
“我想睡觉,我头疼,嗓子疼,眼睛干。”宴青躲的着急。
古代世界的医术真的让人痛苦,既没有胶囊也没有带糖衣的药丸。
中药能苦的人喝过之后思考人生。
至少游离三分钟才能缓过神来。
生活已经这么苦了,吃个药还这么苦的话,真是有点生无可恋。
奚翊直接将人刨了出来,禁锢在怀里:“喝药。”
他眉头紧皱,摸着宴青身上硌饶骨头,好不容易长起来的一点肉,又迅速的消瘦了。
宴青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端着药碗,然后一个不心把药洒了。
奚翊冷笑一声:“成青,把药都端来。”
从就是这个臭毛病,偷偷摸摸的把药倒在花盆里,鱼缸里,墙角根。
惯的她。
成青一下端上来两碗药,这是特意多煎了两份,奚翊早就料到了宴青不会老老实实喝。
两碗药不喝,就再煎。
他冲着成青挥手,成青会意,领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喝?”奚翊放开她,让她自己选择。
宴青不想被人用筷子撬开嘴,愁眉苦脸的端过药:“我自己喝。”
还没开始喝,脸已经比黄连还苦了。
艰难的将药喝了,嘴里被塞进一粒白饴糖,她愣愣的坐在那里思考人生。
谢宏光忽然在门口低声道:“陛下,臣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