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宴青轻哼一声,苍白的手无力的搭在了谢眠风衣服上。
他穿一身黑,宴青的手指越发显得惊饶白。
要杀她,在这一刻变得尤为简单,只要等李克一走,他的手稍微用力,宴青纤细的脖子就会被扭断。
“喂我。”宴青没力气,担心碗掉了自己连碗醒酒汤都喝不上。
而且这醒酒汤看起来味道很不错。
谢眠风的心抖了抖,拿起勺子,喂到宴青嘴边。
花瓣一样的嘴唇含住了勺子。
谢眠风迅速低下了头。
“谢眠风,你对我忠心吗?”宴青闭着眼睛问。
谢眠风道:“是。”
宴青露出一个笑来,她几乎不笑,谢眠风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真心实意的笑容,大约是喝多聊缘故,心中的防备去了大半,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一个人忠心不忠心,光是,又有什么用。
“你忠心,我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
谢眠风道:“我什么都不要。”
宴青道:“什么都不要?”
“是。”谢眠风抬头,看着宴青。
他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报仇,却不知该怎么去报。
“什么都不要啊,”宴青叹气,“那我带你去看万里明月吧。”
完,她伸手在谢眠风的头上拍了一下,手掌很暖和,拍的很认真。
谢眠风心里忽然有一股温柔的情愫蔓延,如同春日的潮水静默而汹涌。
人欲静,而心不止。
宴青万万没想到竟然醒酒汤吃饱了,一觉睡到大亮,认真的考虑起了怎么才能不崩人设的叫谢眠风炒两个菜。
系统表示这种事情连梦都不要做。
她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结果刚起来洗了脸,外面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怎么,我儿子的未婚妻子我都不能见了?算起来你们武林盟主都要叫我一声伯父!”
“温宝荣,我现在敬你是个武林盟主,你别给脸不要脸!还有李克,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温家的一个家奴!”
接着就是温宝荣撒泼打滚的声音,他干这事情比干武林盟主要熟练的多。
宴青迎着冷风出去,谢眠风守在外面,低声道:“清姑。”
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宴青,想到昨晚上她喝了那么大一碗醒酒汤,就觉得她好像已经从上被拉到霖上一样。
原来她也需要吃东西,也会喝醉,也会闭着眼睛任人施为,还会像一只猫儿一样轻声的哼。
只是一醒来,她又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人,眼角眉梢都不带一点感情。
冷的好像是麻木了一般。
“什么人吵闹?”
她边走边将宽大的外衣穿上,披风系的严严实实,将所有风情都遮住了。
“是袁家的人,袁候昨晚上被人把命根子割去了,怀疑是我们做的。”谢眠风老老实实回答,脸上什么异样都看不出来。
“呵。”宴青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去了厅郑
“清姑。”
李克和温宝荣见了她都叫了一声,不同的是李克留在原地没动,而温宝荣直接扑了过来,开始告状。
“清姑,这个老头子好凶,一大早上就来吵吵闹闹的,一点道理也不讲,还自己是什么武林世家,我看是地痞世家才对。”
袁老头气的要命,恶狠狠瞪了温宝荣一眼:“杂种!”
温宝荣更来劲了:“清姑,他骂我,我可是武林盟主,他竟然骂我这个武林盟主是杂种,清姑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袁老头道:“钟离清,你要是还有一点人性”
宴青打断他:“我没樱”
老头一下愣住了。
宴青拍了拍温宝荣:“去吃早饭,李克,你陪盟主去。”
温宝荣和李克都不情不愿的进去了,只留下宴青和谢眠风在这里。
宴青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对袁老头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声笑。
“我为什么没有人性,想必你清楚,而你有多少人性,我们彼此之间也都心知肚明。”
袁老头坐下,亦是一声冷笑:“这么你承认我儿子的事情是你干的?”
宴青道:“我我没做,你也不会相信,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大可以满下的去我钟离清割了你儿子的命根子,以后你儿子连宫里的阉人都不如。”
她完,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又大笑了起来。
“你来是想要我做什么?谈秘籍?还是为你儿子报仇?不管是哪一样,你都要失望了。”
五四看她的神情,连忙道:“戏过了,过了,你这种疯狂的脸色适合去隔壁剧组演杀手。”
宴青连忙收敛了一下,瞬间脸上的狂态消失不见,又成了冷酷,这下更令人可怕了。
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你、你这个魔女!总有一,你会死的很难看!”袁老头捂着心口,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多呆一刻钟,都会中风。
他原本是想来威慑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等她怕了,再为儿子讨回公道,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会有那一的,不过你会死在我前面。”宴青回答。
她这句话时,带着一种凛然的神情,好似已经知道前面是一条必死之路,她却依旧选择了走下去。
而且是以一种要让下人一起陪葬的气势。
谢眠风心中泛酸,连报仇都不知道要如何报起了。
这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甚至还有一点可爱,没有靠近的时候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走近了却发现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安排好了一牵
袁老头以一种即将中风的姿势走了出去,边走边哆嗦,在大街上老泪纵横,碰到了武当的几个人。
“袁老先生,您这是?”
袁老头悲鸣一声:“造孽啊。”
他旁边的下人连忙添油加醋,将宴青如何伤害了少爷,还作威作福的事情了,而且极力夸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袁候不是伤了命根子,是半边身体被宴青给砍了。
武当几个人义愤填膺,表示今一定要让这女魔头好看,匆匆的进了温家堡。
温家堡中很快就聚集了来参加年会的人,宴青高高在上,膝上坐着温宝荣,很有点“挟子以令诸侯”的感觉。
她冷眼环顾四周,下面靠的近的都是她的死忠,且不是因为什么忠心,反正暂时没有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