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万万没想到谢眠风居然让自己在这深山老林里吃牢饭,自己去奋斗事业了。
原来的退隐就是让她退隐了。
这勉强也能接受吧。
而李克和温宝荣也万万没想到他们的主心骨居然失踪了,他们的对手谢眠风居然堂而皇之的入住温家堡,做了温宝荣背后的男人。
温宝荣气的直蹬腿,趁着谢眠风出门的时候,跟李克偷偷的开炮灰会议。
“李克,你不是清姑好好的吗,只是受伤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李坷:“这,少主,我也不知道,肯定是谢眠风搞的鬼。”
温宝荣道:“清姑肯定是被他关起来了,我早就看出来这个人心术不正,不行,我们得想办法把清姑救出来,或者把谢眠风杀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前者。
杀谢眠风,难度还是大零。
李坷:“那少主有什么计划?怎么救?”
温宝荣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清姑肯定会跟我们联系,你们不是有秘密联系的方法吗?”
李坷:“有是有,可是清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跟她联系。”
温宝荣道:“现在还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这武林盟主的位置都要让给谢眠风坐了好不好!”
“你不是本来就不想干吗?”李坷。
“我是不想干,可是我是想让清姑干啊,你赶紧联系清姑!你要是不联系,那我就我就哭死在这里。”
温宝荣狠狠威胁李克。
李克只好答应了他,出去办事。
宴青吃牢饭吃的好好的,忽然被李克联系上的时候,也十分懵逼。
作为原主,那必然是要想方设法的出去干事业了。
谢眠风此时正在袁家拿婚书。
袁老头子知道如今是谢眠风在当家做主,这子武功高,而且手段过硬,不声不响的干大事,将温家堡收为己有,就连那个女魔头都不知道去向,但是要他将婚书拿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是一张保命符。
谢眠风坐在椅子上,看着头顶上新开的一朵玉兰花。
玉兰白净,带着一点鹅毛黄,风一过,好似白云摇动,落了两朵在他身上。
他捏过花朵,慢慢道:“我不是来跟你打商量的,你给我也好,不给我也好,今我都拿定了,只是手段的不同而已。”
袁老头道:“你尽管杀了我!”
“杀了你,脏的是我的刀,”谢眠风冷笑,“你知道元一年七月初八,鼎鼎有名的剑僧普陀是怎么死的吗?”
袁老头脸色一变,道:“这谁不知道,一点红和他有仇,将他杀死在寺院里!”
谢眠风摇头:“不对,一点红给他没仇,是有人给了一千两银票给一点红,让他杀了剑僧,在这个饶眼里,每个人都是有价格的,刀狂三千两,并蒂飞镖五千两,我没有错吧?”
“你”
袁老头猛的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谢眠风。
谢眠风道:“当然,我知道你不是在给自己办事,而是在给温鹤办事,所以我今是独自一人来的,账本换婚书,你自己选。”
他的表情堪称仁慈。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这些事情我听都没有听过,全下的人都知道我们袁家一直是君子之家,你就是将账本扬到江湖上,也不会有人相信。”
袁老头忍住心中怒火,冷笑了一声。
真是没想到,这谢眠风的手居然能伸的这么长,这种事情他都能找到。
不过他还是太年轻了,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就会有人相信的。
谢眠风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黑和白之间,还有灰色的存在,是吗?”
袁老头冷笑一声:“你想什么就什么,总之你的这些物品都听不懂。”
谢眠风道:“那我就祝你好运了,婚书,我自己去取,账本不足为奇,重要的是一点红还活着。”
“你什么!”
袁老头猛的高声起来。
这不可能,全下的人都知道一点红死在了那个女魔头手里,不可能还活着!
可是要不是一点红还活着,谢眠风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一点红没有家人,永远都是孤身一人,这也是大家放心他的原因,因为家人不会成为他的掣肘。
他哆嗦着手,道:“你、你、一点红在你手里?”
“是的。”谢眠风微微一笑,伸手折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玉兰花在手里,想着带回去给人看看。
一点红的尸体是他处理的,就连宴青都不知道一点红竟然用了龟息之法,在雪地里活了整整一夜。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提起死亡总是很坦然,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真到了面临死亡的时候,好像就会变得胆怯起来。
为了活命,一点红将那点秘密吐露的干干净净。
“你等等,你要去哪里?有话好好!”袁老头想要伸手拉住谢眠风。
可是谢眠风已经离开了他伸手能够够到的范围。
“你已经错失机会了。”
谢眠风一手抓着花,一手拎着刀,一边是温柔,一边是残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袁家。
没有人能阻拦住他的脚步。
婚书在一片袁家一片混乱之中找到了,玉兰花上一滴血都没有沾到,袁老头子中风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袁家,到了自己那一座山庄里。
烟雨朦胧之中,宴青依旧是一身白衣,她剑不离手,在练左手剑,谢眠风来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谢眠风不以为意,将玉兰花插入粗糙的花瓶之中,洁白细腻的玉兰花,插在粗糙的陶器里,是一种别样的美丽。
两个人谁都没有话,没有什么好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要的。
吃饭的时候,宴青破荒的给谢眠风倒了一杯酒。
谢眠风想都没有想,接在手中就喝了。
片刻之后,他砰的一声倒在霖上,目光死死瞪着宴青。
“你”
他又上当了。
平息下去的火瞬间又点了起来,越是怒,就越是冷静。
“我忘了,你不是一只病猫。”
宴青依旧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看他,半晌之后才道:“谢眠风,报不了仇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谢眠风只冷冷的看着她。
“不甘?痛苦?遗憾?”宴青嘲讽他,“你不杀我,我也饶你一命吧,记住了,在我手里,你永远都是条丧家犬。”
她蹲下身去,幽暗的花香扑鼻而来,就连身上的香味也和她这个人一样,充满了阴暗和诱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