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在宫里吃的好,睡的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拿不准奚翊的心思。
她都不懂,五四就更不懂了,这破系统除了能密切关注下原朗的死活,就没有其他的用途了。
她好好的在乾清宫住着,也不用干活,换了个高级牢房,不用四处跑路,奚翊也是个大帅哥,那琥珀色的凤眼不知道有多好看,整个人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似的。
淡雅皆宜。
她还挺高兴的。
要是能够一直在这里咸鱼到任务结束,就好了。
可是任务目标太脆,生活也总是会给人一点磨砺,让人不能好好的咸鱼。
&ld;原朗追捕一个胡人卧底到了京城,被人围攻,受了重伤,缺医少药的,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看&rd;五四半是陈述半是威胁。
宴青站在御书房,一言不发,默默当壁画。
&ld;他的血条就剩下半截了,你真的要消极怠工?工资?奖金?&rd;五四继续威胁。
它已经发现了宴青的弱点,估计奋斗这一套对一条老咸鱼来说是没用的,唯有金钱能够激励她前进。
宴青试图跟五四讲道理。
&ld;不是我不去,我也急啊,可是我出不去啊,我又不是什么飞天大盗,还带越狱技能的,你看看外面站着的那个谢宏光,我三更出去,不到四更他就能把我找回来。&rd;
&ld;那你可以让谢宏光给你捎点药过去。&rd;
&ld;那他下一秒就能把我卖了,他有个日本名字叫做死心眼子知道吗?&rd;
&ld;别随便给别人取外号。&rd;
五四一时没了话,等到了晚上,它突然再次活跃起来。
&ld;金牌,看到没有,皇帝的金牌,就挂在那儿,你赶紧偷了金牌出宫,把药给了原朗就回来。&rd;
宴青扭头一看,屏风上面挂着奚翊的衣服,上面还真悬着一块金牌。
这金牌她原来也有一个,不过后来给融了金子花了。
早知道就不融了。
&ld;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操纵你去了。&rd;
&ld;去去去,你们系统都是一个样,一点感情也没有,心里只有一个任务目标。&rd;
五四:&ld;你说的没错,读不懂感情就是我们唯一的弱点。&rd;
宴青看着睡在一旁的奚翊,正要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就被奚翊抓住了手。
他的声音里全是睡意:&ld;去哪里?&rd;
&ld;起夜。&rd;宴青心都要蹦出来了。
&ld;去吧,我给你掌灯。&rd;奚翊拥着她坐了起来。
宴青不得不真的起了一回夜。
过了半个时辰,她估摸着奚翊这回是真的睡着了,又爬了起来。
&ld;嗯,&rd;奚翊将她按在了床上,&ld;拱我的火?&rd;
宴青避开他热切的眼神:&ld;还是起夜肾虚&rd;
&ld;去吧,&rd;奚翊失笑,又陪着她起了一回夜,等她出来便将她按在了墙上,&ld;小骗子,一点声音都没有,起的哪门子的夜,故意拱我的火是不是?&rd;
宴青最后真的起了一次夜,腿都是软的。
她扶着腰,悄悄看了一眼沉睡的奚翊,摸到金牌,拽在手里,然后悄悄穿了衣服出门。
正是人熟睡的时候,外面的小太监都没醒来,只有奚翊默默从床上坐起,冷眼看着宴青出了门。
宴青毫无察觉,溜出去是她的强项,正好今天值守的还不是谢宏光,守卫宫门的人一看金牌和宫女令牌,就直接放行了。
有牌子就行,管她这牌子哪里来的。
这可是金牌,刺客要偷也偷不到,肯定是皇上身边秘密办差事的人。
宴青顺利出了宫,砸开一间药铺,要了差不多一麻袋药。
五四不解:&ld;你买那么多干嘛?&rd;
宴青:&ld;够他用十次的,免得下次再要我出来。&rd;
五四:&ld;&rd;
她在身上摸来摸去,没找到银子,最后把头上的玉簪子抽出来一根抵债,然后按照五四的指示找到了原朗。
原朗在床上发着烧,阿必坐在屋子里哭。
他还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自己的爹爹就不见了,他一个人要在这里读书生活,只有一个老婆婆陪着他,现在哥哥又病的这么重,还不让他去请大夫。
&ld;阿必别哭了,哥哥没事,天一亮就好了。&rd;原朗勉强笑了笑。
阿必道:&ld;我去请大夫来好不好?&rd;
原朗道:&ld;不行,那些坏人也在找哥哥,知道哥哥一定要看大夫,所以&rd;
&ld;所以圣诞老人来给你们送药来了。&rd;宴青拖着麻袋开了门。
破屋子居然还带围墙的,害得她爬个臭死。
&ld;爹爹娘?&rd;阿必惊喜的扑了过去,一时间有些疑惑,不明白爹怎么变成娘了。
&ld;就叫爹吧,&rd;宴青摸了摸他的脑袋,&ld;去睡觉,这里有我呢。&rd;
阿必高兴的点头,去了隔壁睡觉。
原朗惊讶的看着宴青,惊喜、怜惜、爱意从他眼中交织而过,最后都憋了回去。
&ld;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姑娘,以为你穿女装了肯定很好看,没想到还是这么粗糙。&rd;
宴青道:&ld;你们怎么都知道我是女的?&rd;
&ld;不是都,&rd;原朗跌回床上,不问宴青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还受伤了,&ld;跟你相处久了就知道了,圣诞老人是什么?&rd;
&ld;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伤哪儿了,你自己抹吧,还有煎着喝的,等明天你自己煎吧。&rd;宴青将药掏出来,先让他抹上。
伤就在肩膀上,是贯穿伤。
原朗道:&ld;我要是能自己抹,还用得着躺在这儿等死吗?&rd;
宴青一想也是,给他仔细把药抹了。
&ld;你在发烧啊,有酒吗?给你降温。&rd;
&ld;床底下。&rd;
床底下有一坛烧刀子,倒出来之后酒气浓烈,她用帕子沾了,给他脸上脖子上身上都擦了下。
&ld;你轻点行吗?我这是人皮,不是驴皮。&rd;原朗还有心情开玩笑。
宴青道:&ld;男女授受不亲,我能给你擦药你就偷着乐吧。&rd;
她多擦了几遍,将帕子一丢,站起来就要走。
&ld;这就走?&rd;原朗的声音低了下去。
&ld;不走等死啊,我还得回宫里去伺候皇上。&rd;宴青擦手。
原朗道:&ld;那你得快点,天快亮了。&rd;
&ld;我百米冲刺回去。&rd;宴青说完就走。
&ld;等等。&rd;原朗不顾伤口,忽然从床上下来。
宴青一副要死的样子看他:&ld;干嘛?&rd;
&ld;拥抱一下,就当告别了。&rd;原朗龇牙一笑。
宴青大大给了他一个拥抱,兄弟啊,借你吉言,以后可别再见面了,我出来一趟风险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