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仁虽觉奇异,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都出现了盘古封神系统,一根木棍又算得了什么!
他拉起那小姑娘,“走吧,你奶奶正在外面等你呢。”
小姑娘这才想起,飞快地跑向洞口,留下一段脆生生的话:她不是奶奶,是婆婆。
区别很大吗?
张友仁跟在后面慢慢走向洞口。
这又来了个杀张友仁的任务,难道此地还有个同名的?且找那小姑娘问个明白。
“呜呜!”蟠桃树下,传来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这又怎么了?
张友仁跑上前,断腿老妪不见了,只余一件沾血的蓑衣,旁边一根折断的蟠桃树枝上,挂着根狮毛。
他拿起二尺余长的狮毛,暗自啧舌,这毛如此之长,这狮子该有多大?
“喂,你知道这附近哪里可有狮子窝?”
小姑娘额头贴在蟠桃树上,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张友仁大声问了好几遍,小姑娘才回过神来,泪流满面:“婆婆走了。”
张友仁看看被雨水冲淡的浅红色血迹,延伸出去丈余后就断了,那老妪说不定已被狮子一口吞了。
既然小姑娘不想报仇,自己又何必多事,先杀那张友仁,完成系统任务是正经。
“姑娘,你知道这附近可还有人叫张友仁?”
小姑娘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摇了摇头,躬身向他行了个礼,“多谢恩公救命。民女瑶瑶,你可以喊我瑶瑶。”
“嗯,瑶瑶,那死去的张友仁是你们的族长?你们又是什么族的?”
“回恩公,我们是山下张家村的。那该死的张友仁正是张家村的族长。”
“那你们不在村子里住,跑这山洞来干嘛?难不成专门等都着喂狮子?”
“我们被那混帐张友仁逼得没办法,才偷跑到这洞里逃难的。”
原来,自从伏羲爷宾天后,女娲继承了大权。
于是,各族中的女性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掌权的男人全部被赶下了台,由此生了诸多事端。
女人当家,房倒屋蹋。
人、巫、妖之间战乱频仍,青壮年劳力,全都上了战场,
女娲治下的张家村自然也不例外,被打死的张友仁名义上还是族长,却也被女祭祀,同时也是他的妹妹兼妻子夺了权。
因为沾了当族长的光,他并没有上战场,于是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瑶瑶本是婆婆拣的孤儿,人单力弱的她们,为避勉张友仁族长的觊觎,就躲到了不周山上。
哪想到,不周山被撞断,她们藏身的山洞洞口被大雨冲刷,显露了出来,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
“恩公,您快逃命去吧,女祭祀可是心狠手辣得很,您打死了她的丈夫,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听完介绍,张友仁反倒心眼儿活泛起来,刚被打死的这个张友仁是个恶棍,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只怕另一个同名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瑶瑶,那女祭祀可有名字?”
“一个女人家家的,哪配有名字。不过,她最近膨胀得厉害,经常吹嘘自己上边有人,下边也有人,谁要是敢不听她的话,一定要他好看!”
“哦?”张友仁会心地笑了,“不知她上边都有些什么人?”
“她二姨的三姑夫的四妹邻居家的五儿子,给女娲娘娘挖黄土。听说是个能人,跟上边能说上话,所以那该死的张友仁才逃脱了上战场。”瑶瑶认真地道。
“擦,这也叫上边有人?还有,你能不能提到那个已死的张友仁的时候,在后面加上个族长区分一下?”
张友仁一个激灵,姓张的上边、下边都有人,张有人,系统要自己杀的不会就是她吧?
“走,带我去看看那个所谓上下都有人的人!”
二人还未到山下,张家村所在位置已冒起了浓烟,不时有妇女、幼儿的哭喊夹杂在其中。
“哭什么哭,主事的要你们去昆仑山,是赏你们口饭吃,有什么好哭的!”吼叫的女子中气十足,隔了一里多路,夹杂着雨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那声音,瑶瑶哆嗦了下,停住步子不敢往前走了。
她的脸煞白,也不知是被雨水泡得还是怎么,指向青烟处道:“是她,就是她!”
“那个上下都有人的张有人?”
“嗯。”
听到声音,张友仁脑补出了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形象。
见瑶瑶颤抖着身子,路都不会走了,他指向一个柴草垛道:“你先到那儿躲躲,我去去就来。”
“军爷,军爷,莫生气。都是些乡下妇女,没见过世面。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您老多担待点儿。”中年妇女又吆喝上了。
……
“张家村的人,都给我听好了。军爷请咱们去昆仑山,是为了帮女娲娘娘捏泥人儿,很轻松的。娘娘还许诺了,每天发咱们三个菜团子。初一、十五还管顿蛮兽肉,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也就娘娘宅心仁厚,有这样的好事儿还想着咱们张家村的人。若非我张有人上面有人,哪能轮得到你们。”
“你们哭哭啼啼的象什么话!没得让军爷们看轻了咱们张家村的人。”
“你们不是都想男人了嘛,到了昆仑山,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在那开采五彩石的男劳力们了。”
“我决定了,趁天还早,咱们马上就走。不走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可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头。”
女娲抟土造人,共工撞断不周山,天降大雨,女娲炼五彩石补天,看来这些神话故事都是真的。
对于这“张有人”的说辞,张友仁也暗暗点赞,还真是个当村长的料,可惜系统指定要我杀你,只好对不住了。
张友仁加快脚步,一会儿就走到了村头。
村子里,散落着十几座正在冒烟的草房子,几十名妇女儿童站在一棵老蟠桃树下,边上围了一圈身穿兽皮,手持弓箭、长枪的人。
兽皮人非常警觉,张友仁一出现,就被一个貌似队长的人发现,他吆喝一声,所有的兵士围上来,弓箭、枪头全部对准了他。
那队长是个身高近两米的汉子,半张虎皮围在腰间,露出一身肌肉疙瘩。
“呔,什么人?”壮汉大喝一声,隔着雨帘,待看清是个身穿白袍的英俊男子,他把指向张友仁的枪尖向下挪了挪。
看这穿衣打扮,恐怕是娲神宫来人,难道,相柳大人要我抓些妇女去营坊里取乐子的事儿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