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一怔,她是说要出去工作,却没想要去乔穆楚那里!
自从产女前一晚的短信息争吵后,乔穆楚就像长在梅雪肉里的瘤,不想他,不触碰就无感。每当想起或是触及都会觉痛,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梅雪对着电话沉默,电话中嘶嘶的电流声响了一阵。
乔穆楚又道:“梅子,有什么事过来再说行吗?”
“总不能因为一条信息和麻将桌上,一个女人接了下我的电话,你就把我们的感情判了死刑吧!”
…
乔穆楚说话声音低沉,语气不温不火。梅雪不自觉间已贝齿轻咬,呼吸渐浊。负能情绪已在心底酝酿!
就像犯罪嫌疑人,明明犯罪动机明显,在你没找到证据前他就只能是“嫌疑人”!捉贼捉脏,捉奸捉双。乔穆楚不承认出轨,她也只能是怀疑。
“好!我来。”
半晌,梅雪松口同意让人带她到乔穆楚工作的地方去。一来她正好没钱,跟着人先走出农村。再则她心底还是不甘,想弄清楚乔穆楚究竟出轨的事实。
乔穆楚:“那明天等我电话,现在先不讲了。宿舍里另有同事,吵醒人家不好!”
梅雪挂断电话,突然一个寒颤。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玄月当空,西风寒凉。
突然一阵风来,将楼下棉田里棉枝摇得簌簌作响。梅雪朝楼下望了眼,棉田里黑魆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记得上半年清明的时候,房子前方东面的田里很多地方都插了祭祀的花灯。晏艺说过那都是坟墓。她们这里坟都在田里,没有坟冢。平时周围种了粮食,只留一小块略高些的土地空着。有的甚至都不留,直接种上庄稼。只有年底跟清明祭拜时点上灯、烧了纸钱才看得清。
一出门,眼之所及皆是坟。这边人常说:远怕水,近怕鬼。梅雪几百公里以外来,之前倒是真不怕。但现在夜半三更,念头闪过时却心头生寒。
阳台的纱门上爬满了大虫小虫。梅雪顾不得心里对虫的厌恶,拉开纱门头不敢回的进了屋。拉上窗帘,屋里床头灯的光弱得很暖。满身竖起的寒毛缓缓的又贴在她皮肤上。
坐回床上正欲关灯,见跟着她身子进来的几只小虫绕着灯扑腾不停。她找来一圈胶带,反着圈在灯上捉虫。拉胶带的嗞啦声吵醒了乔欣妍。
梅雪将乔欣妍抱起喂奶哄睡,自己终觉困意上涌。关灯一觉睡到日升三竿。
梅雪早上醒来是乔穆楚的电话唤醒的。
一声叮铃铃的诺基亚经典铃声,把梅雪与乔欣妍同时吵醒。梅雪摸过电话按了免提道:“说!”
手上抱起乔欣妍换尿布。
乔穆楚道:“同事今天下午五点出发,你简单收拾一下跟着过来。妈那里我已经讲好了!”
梅雪换尿布的手一滞,呼吸也跟着漏了一拍。太快,她措手不及。
……
沉吟须臾,梅雪还是咬牙应了声“好”!只是视线却瞬间模糊。
女儿乔欣妍才两个多月,她便要丢下她外出。
晏艺在楼下喊梅雪吃早饭。梅雪抱着孩子下楼,还在想着要怎么跟他们开口。
晏艺边盛饭道:“梅子,穆楚说你要过去上班。过去就好好上班,每个月把奶粉钱寄回来就行!我们帮你带孩子就算哒。”
“还有欠人家的帐,记得一有钱就寄回来还上!”
梅雪一愣,心想:我一个人生得出孩子吗?咋就是给我带?
随即又想,今后她带孩子也很累,便应了声“行”!
乔长胜从梅雪手中抱过乔欣妍,坐一旁道:“出去就不要记挂孩子。你妈带娃还行,你只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