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吴彪叹了口气道:“廖先生,看来第二监狱曾经发生的事情注定要成为谜案了。”
廖叔仔细想了想道:“是啊,凡事强求不得,既然无法得到真相,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说罢指着黑黝黝的盗洞道:“绝对不能让警方介入青龙山这件事,否则有可能造成无谓的警员伤亡。”
之后我们去灵泉市公安局招待所休息到午夜,吴彪开车带我们去了市第二监狱,再见到马婶,她依旧如祈祷般跪在床一动不动,直到深夜三点,这次廖叔跟着我一起进了屋子,马婶怪笑道:“串子,除了你我不见外人,让他出去吧。”
“你说的夜枭就是夜盗对吗?青龙山里有一只黑毛耗子王,你就是跟着它修炼妖法的我没说错吧?”廖叔直接发问道。
马婶笔直的坐了起来,扭头望向廖叔道:“你怎么知道的?”虽然她音调充满了惊讶,但整个人面部表情仍然是僵硬的微笑着,看了让人感觉冷到心里。
“耗子毕竟是动物,虽然有了百年的寿命,但脑子比人聪明不到哪去,现在这窝黑毛耗子正在青龙山里大肆为恶,太过高调就意味着寿不长久,马婶看来不需你出面心愿就能达成了。”廖叔语带讥讽道。
马婶死死瞪着廖叔,如果现在她还有命,必然会目露凶光,满脸愤怒,但此刻却只能始终保持一副僵笑表情,廖叔却越发的气定神闲,甚至翘起二郎腿对马婶道:“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的想法,想通过马婶的尸体逃离这座八卦风水局对吗?”
“你……”“马婶”指着廖叔已经无法说出话来。
原来廖叔早就知道了阴灵的打算,只是按兵不动而已,难为他能瞒住我们,要是我看破了这点早就满世界宣扬,显示自己的“聪明才干”了。
然而马婶再度得意的出声阴笑,他道:“就算让你看破了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道士,你不可能将我打的魂飞魄散,可是如果有朝一日我出了这道风水局,便要叫你全家鸡犬不宁,祖坟不存。”他越笑越是得意,只见马婶的牙齿随即枯萎掉落,身体皮肉也开始迅速腐朽,一股腐烂的尸臭味顿时弥漫在医务室中。
廖叔拉着我起身道:“阴灵离体,死尸会以的速度腐烂,赶紧离开。”这个赤面鬼灵居然把廖叔当成了道士,真正可笑。
出了房间吴彪正在打电话,满脸都是愤怒神情,等他挂了电话廖叔道:“出什么事情了?”
吴彪恼怒的道:“刚刚得到消息柳家山死了,被他同牢房的犯人用磨尖的牙刷柄刺死在牢房。”
“这人嚣张跋扈惯了,肯定是得罪了监狱里的狠角色,所以被挂了。”我道。
“我认为这件事是洛老二做的,柳家山既然与洛老二有业务往来,多少会知道这个组织的一些内情,他落入法网洛老二自然不会放过他。”吴彪皱眉道。
廖叔道:“吴警官,既然你早已料到这点,为何不早作准备呢?”
“我心里想洛老二毕竟人在美国,没想到这孙子手眼通天,居然到如此地步。失算,确实是我失算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吴彪先是气愤,随即又变的垂头丧气,原本一件天大的案子,被对手轻易便消解无形,搁谁心里都不会痛快,我们也没合适语言劝他,正打算离开监狱,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监狱又发生了犯人越狱事件,整个监狱被封锁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我们才离开。
我没想到自己很快就将以另一种身份重返第二监狱,而这次再来将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转折点。
车子还没到理发店门口就看里面一片狼藉,所有店员惊慌失措的站在店里,显然一场危机刚结束不久。
吴彪道:“操,倒霉事都遇到一起了,有人在廖先生这儿闹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廖叔皱着眉头没说话,我和他心里都清楚“砸场子”的人是谁,吴彪跟着我们进了店里,只见店中央的地面赫然有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我心顿时沉了下去。
看见我两,店长黄珊珊就像看到了援兵,抹着眼泪道:“老板,侬不晓得,刚才来了一帮人把一个打头的顾客用刀砍得没有人样了,我们被吓死托了。”她是海人,一激动就容易带出家乡口音。
原来是流氓斗殴事件,不是青田寺的和尚过来闹事,吴彪打电话叫来辖区派出所警员调查此事,自己急忙回去处理柳家山被杀案了。
因为砍人的人都带着面具,而被砍的人目前正处在深度昏迷状态,所以调查工作一时陷入僵局,既不知道凶手行凶动机,也不知道凶手个人信息。
因为出了刑事案件,第二天没能开业,廖叔接受调查,洛奇出去办事,而我在店里看店,只听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从门口传来,抬眼望去一辆金杯打开中门,下来三个身着深色衣服的彪形大汉,他们麻利的从车子内部拖出两个包裹严实的“长条麻袋”丢进店里,又将一个手提包丢了进来,车离开了。
一切都是瞬间完成,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店员昨天被吓的不轻,今天见到如此异状,不由自主缩入屋里,只见两个麻袋不停扭动,发出“呜呜”声响。
我装着胆子解开其中一个麻袋,只见一个被绳子捆的如粽子的年轻人露出头来,他面皮紫涨,口鼻带血显见吃了不小苦头,而他的胸口则用透明胶交叉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
立刻就有店员道:“昨天行凶的人就是带的这种面具。”
解开另一个麻袋,只见这个人面相更加凶恶,剃着狼尾头,面颊一道暗红色的刀疤,一双牛眼恶狠狠瞪着我,胸口同样贴着一个面具。
打开手提包里面是三柄沾满血迹的片儿刀,我赶紧打电话给吴彪道:“昨天店里砍人案破了,有人送来两名凶手。”
“真邪了门,是谁把人送来的?”吴彪赶来后目送警员将凶手押入巡逻车问我道。
“我和你一样莫名其妙,对方丢下人后就离开了,一句话都没说?”
“难不成是遇到雷锋了?”
“看他们样子不太像做好事不留名的那类人,也有点像是社会的混子。”我道。
“那就真的奇怪了,看来这件案子是案中有案。”说罢一拍我肩膀道:“总之有突破线索就是好事,谢谢你了。”
我问道:“那人为什么要杀死柳家山?真和洛老二有关?”
“凶手叫贾林,五年前柳家山刨他祖坟,贾林前制止被柳家山一顿打了半死,结果没想到五年后两人居然在同一间牢房里见了面,不过柳家山并没有认出贾林,但贾林一眼就认出了柳家山,所以发生了这起惨案。”
“这人编故事可真是一把好手。”我笑道。
“他没编故事,我们已经通过当地派出所调查了贾林的家人,是有这么一回事,虽然他们不知道柳家山长啥样,但听贾林说过,而且也曾报警,当地派出所有备案的。”
听了这句话我愣住了。
“兄弟,老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很多人不信,但这次我是亲眼得见了。”说罢吴彪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我正在愣愣的想心事,静娴走到我身后悄声道:“杨哥,廖叔让你过去。”
“廖叔回来了?”我进包间见屋子空空如也,转身问静娴道:“廖叔呢?”
一把烟尘洒在我脸,鼻中嗅到一股甜香,脑子阵阵发懵,两腿不由自主的发软,坐倒在椅子。
“杨哥别怪我,我只是想活着,对不起了。”说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类似于塑料袋的淡黄色物体来回在我脸抹动,就像刷油漆,而我正好面对着理发镜,透过镜子我看到自己的脸逐渐变的和静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