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个仙人板板,这简直是妖怪。”不知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快去找盐,什么盐都成,出不去的人全部站到桌子。”我大声道。
在场的巡捕此刻都归我“指挥”,很快有人拿来几袋食用盐丢给我,倒盐在手我将盐粒洒在水王母的身,眨眼间这些噼啪乱蹦的金黄色小鱼身体冒出大量黏兮兮的白液,立时毙命。
满地小鱼死的干干净净,鱼腥气混合着呕吐物的臭味,气味难闻至极,我们全部出了屋子,“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吆,你说给我听听?”高胖巡捕问我道。
我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口水道:“这种长着钻头一样的小鱼叫水王母,它们是以寄生的手段繁衍后代,受精后通过嘴部方的尖头,将鱼卵一次性注入宿主体内,等卵孵化后便会吸食宿主身体内的血肉,最后便会破体而出。”
“你楞个知道滴?”
“我曾经读过一本关于墓道机关的书,有一种以水王母为机关的暗水棺,具体就是死者使用不透水的水晶棺成殓,在摆棺的石椁内注满水,于其中养入两条水王母,水王母可靠水和寄生菌为食活百年之久,所以如果有不知内情者打开棺椁,立刻就会遭到水王母的攻击,被注入鱼卵在身,死状惨不忍睹。”说到这我浑身又是一阵发麻。
“可这人不是盗墓贼,他是……”说到这儿高胖巡捕眉头一皱,立刻收了声。
我心念一动,不知为什么会想到太龙水库,试探着道:“这人今天下午在太龙水库对吗?”
“是吆,你、你楞个知道的?算出来的?”此刻身边周围的巡捕对我早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说话服服帖帖的模样就像对着他们领导一样。
我不置可否的咳嗽两声,暗中有喜有忧,喜的是终于有机会能进入太龙水库了,忧的是如果水库里真的生有水王母这种鱼类,根本就无法靠近,更甭说想法子治理了。
“这个人是潜水员?”我问道。
“没有潜水员敢下水,那水里经常能看到炒锅一样大小的鱼鳞,有青色的有金色的,吓死个人嘞。”
我道:“警官,能不能带我们去太龙水库看看情况,或许我能解决水库的问题。”
“你?”他脸又浮现出一丝怀疑神色道:“不是我小看你,子贡山的一尘道长都没法子解决问题,难道你比他还要厉害。”
“你肯定不认识一尘道长对吗?”我道。
“这……是,我确实不认识他。”
我心里暗笑,连他身边的徒弟都不认识,当然更不会认识本人了,道:“一尘道长是山里的龙虎天师,而我是水里的龙虎天师,对付水里的怪物可是我的本功。”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撒,道长怎么称呼?”
“嗯……贫道法号了凡,是个游方的道士。”我还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做了一揖。
巡捕赶紧回礼,没一个敢怠慢的。
我在巡捕面前故弄玄虚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廖叔不久后将要来到此地,而这些巡捕是可以帮忙的,所以必须获得他们的认可甚至是崇拜,到时候在办事便事半功倍。
而我之所以敢于冒险,也并非逞一时之勇,对付水王母的手段,风门奇术有详细记载,除了盐是它天然克星,这东西还特别怕猎隼,三只猎隼足可以对付活几十年的老水王母。
“道长真有把握对付水王母?”
“嗯,要到现场看过之后才能做决定。”
“明天就是我们去现场。”胖巡捕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暗中长出一口气,想了想我将胖巡捕拉到一边道:“那个逛美容院的小子能放了他吗,也不是真嫖娼,性质不算特别恶劣,而且我做事也需要帮手,他能帮忙。”
“么问题撒,但放人要手续,明天早吧,最迟明天早我把这件事办成。”
临走前小道士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我也不想招惹他,和洛奇离开了巡捕局,路他问道:“那么大一片水库,要在其中找条鱼,堪比大海捞针。”
我道:“真正麻烦的可不是这条鱼,而是水库下方的古墓。”
“啥,水库下有古墓?”
“你以为呢?一条鱼就是把自己化成粉末也不可能污染一片水库,必是古墓破裂从中而出的污染物坏了水脉,导致大规模的水源污染。”
“兄弟,我是个贼,不是风水师,你能说通俗点吗?”
“这片水库下肯定建在一处墓穴,而水质污染必然是因为其中古墓出现了漏点,内部可以污染水源的物质破洞而出,而古墓所在的位置必定也是水库水脉所在。”
“世间万物皆有其脉,水也有水脉,水脉是一片水源里最为清澈,流动最频繁的区域,所以一旦被脏物质污染,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成倍的效果污染大片水源。”
“明白了,就像声音从扩音器出来一样?”
“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脉就是一件事物的精华根本所在,极其脆弱,一旦受到攻击,就会产生致命效果,当然如果我们能找到这片水脉阻止古墓的脏污外流,水源也会很快自行修复,毕竟是流动性极强的物质。”
“问题是这么大一片水库,哪去找水脉?”
“如果没有古墓,寻找水脉就会十分困难,但是有这片古墓作参照就好办了,古人选阴宅必讲风水,虽然墓地周围被水淹没,不能以山水五向定穴,但却可以用连星定穴之法,就是以天星象定位地下坟墓的位置。”
“我操,还有这么玄的学问?连着你都会?”
“《连星风水诀》是廖叔详细传授我的风水门道,除非廖叔是错的,否则肯定有用。”
“那咱们现在就去现场?否则天亮只能看太阳了。”
于是我两连夜回宾馆带小串子和鼠妖去了太龙水库,这次是专挑穿巡捕服负责的关卡闯,被拦下来后我和他们解释说是市局一个高胖的警官让我们来这儿办事的,他们通电话联系过之后果然放行了,并安排人将我们直接送到水库边。
我扭头对小串子道:“我知道水里面有事儿,所以拜托你别叫了,我需要静下心来工作,你明白吗?”它虽然不可能像鼠妖听懂人话,但也似懂非懂的“唔”了一声。
下车来到水库边,只见倾斜的水坝布满了一片死鱼,腥臭味中人欲呕,黄色的水源在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更是有如浓汤一般,水里似乎隐约能看到一截长满巨大鱼鳞的长条状身体缓缓的来回游动。
如果有条件,看天星风水最好建个浑天观象台,但这实际对于游走四方的风水先生来说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还是以杨公罗盘为准。
茫茫夜空之下,我身后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按照书所言,用罗盘仔细观测星象,很快便颇有心得,但为了凸显神奇手段,我故意自言自语道:“吉星之象分为天乙贵人、太极贵人、天德贵人、月德贵人、三奇贵人等,以日干起贵人,动如参商。”
说了一堆废话,我合起书表情严肃的道:“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蓝色夹克,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道:“我是负责太龙水库水源治理的副组长……”
不等他话说完,我直接打断道:“我要见组长,因为接下来我提的要求你做不了主。”
他双眼眯了眯,对身边挎着公文包的年轻人道:“去给许队打电话,就说市局请的一位风水先生可能找到了破解困局的方法。”
他这一句话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如果我没起到作用,背黑锅的就是公安局,这是个真正的老油条,再看那些巡捕,一个个面色阴郁,满脸的不痛快却又没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