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随着灵绮向前走去,回头望见月兰看着他的背影愣神发呆,浑然没注意道一只手伸向腰间的莲花荷包,逸瞧见伸手指向月兰腰间暗示,而后便转头陪灵月继续逛街。
月兰不明所以的低头打量自身,便突然看见一只手从背后伸向自己的荷包,正欲取走,月兰转头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打扮普通随意的年轻市井混混。
市井混混似乎没意料到月兰会转身,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月兰想到自己存放私人物品以及珍藏物品的储物空间包险些丢失,一时间娇羞与愤怒涌上心头,顿时取出腰间的软剑,狠狠教训了眼前的这个混混。
只是待月兰惩罚混混,确定混混短时间无法在作恶后,欣然转身却再也寻找不到逸的身影,心中不知何故有种怅然若失的失落之感,甚至还隐隐作痛。
月兰捂住微微作痛胸口,不明白为何一向待天下众生如过眼云烟,淡薄世间,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间,不以物扰不以己悲,遗世而独立的自己竟然会有心痛之感,眼角竟也流出两滴泪水,流过白皙无瑕的脸庞。
月兰原本深居与世隔绝的静谧幽兰谷,自小就由师尊抚养,也从未见过他人,她虽多次问及自己的身世,但并未得到答案,自师尊仙逝,也没告知关于自己的身世,再加上自己对外界并不了解,便一人独自在幽兰谷生活,多年来一直修身养性,潜心修行。
此次外出,亦是遵循心中的感觉来到这凡界,本以为是有一段因果要解决,寻找冥冥之中的因果。
然而现在的她,抬手接过坠落的泪滴,脑海里不由自己浮现逸的身影,那张感觉十分熟悉且亲切的面孔,自见面之后一直萦绕心间,挥之不去,而去心中有一种许久未见,但却极为想见的情绪,但是月兰十分确认,她从未见过此人,因而不禁疑惑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有种极为熟悉的的感觉?”
满心疑问迫使她渴望知道因由,因而月兰立刻朝逸离去的方向追寻而去,然而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始终找不到那道挥之不去的萦绕心间的身影。
许久之后,找寻不到而心中彷徨的她,站在街道中间,脑海里不禁浮现一幕光景,模糊不清,好似曾经也有人这样追寻她留下的痕迹,而她却不知为何,狠心自顾离去,徒留那个人原地等候,直至老去,最后遗留一座落寞的石碑竖立在荒野中,无人问津。
随着光影的渐渐清晰,月兰渐渐看清,那个男子的模样,正是先前所遇男子,而月兰隐约记起,那时候的她,似乎正在经历帝境道劫,需堪破一个人生之理方可渡劫。
那时候的她深陷道劫,即将香消玉殒之际,此时,一道身影的闯入,代替自己,助她顺利脱身渡劫,而自己却甘愿沉溺那情殇道劫中,承受本应属于她的等待与孤寂死亡。
而她醒来之后,却丝毫再也记不得此间之事,亦不知那个人的最终结果。关于道劫之中的种种经历不再记得。
只是此时的她,心底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悲伤,眼底不由自主的的流下泪来,月兰缓缓蹲下身子,悲伤的抱住自己,散发出浓浓的悲意,此时的她似乎想起,自己真的忘了一个人,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四周经过之人看着悲伤哭泣的蓝衣女子,心中不禁起疑,是何人让此女子如此伤心哭泣。
而在某处陪伴着灵绮游行河边的逸,心中突然间隐隐作痛,似乎有个人在因为他哭泣。哭的很伤心,逸脑海里浮现那道蓝衣女子的身影,随后转身对着开心游玩,喜笑颜开的灵绮道:“灵绮,你先自己玩,我去处理点私事如何?”
灵绮收起笑容,抬头不解道:“私事?很重要吗?那我陪你一起吧。”
逸想了想道:“可。”
随后带着灵绮跟随心中的方向,朝着冥冥之中的缘走去。
虎震天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紧跟其后。
片刻之后,逸来到围观人群之外,望着人群之中的蓝衣身影,心中叹气道:“果然如此,只是记忆早已消逝,何必多扰呢!”
灵绮好奇的指着围观的人群道:“哥哥,你说的是这?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情啊。”
逸摇头不语,拉着灵绮向前走去,前方的人群不知不觉便让开一条道路,容三人通过。
穿过人海屏障的灵绮望着人群中央伤心哭泣的蓝衣女子,疑惑道:“哥哥,为何这个姐姐哭的如此伤心?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你认识她吗?”
逸沉默不语,因为自二人离开之后,逸因为那奇怪的熟悉感,顿时心乱如麻,因为逸深知,以自己自己如今的修为,是无法轻易被篡改记忆或者算计的,那么,这突如其来的熟悉感,也只能说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而自己却尘封了此段记忆。
因此逸将此生记忆梳理捋顺,最终在一个尘封的角落深处找到相关记忆,当初的一切过往浮现眼前,前因后果逸也立即知晓。
如今逸也不想再提当日谁对谁错,只是那终究是个美梦,也许自己本就应该无情,自己又何必再打扰别人的生活,增添对方的烦恼呢!
因此逸并未将此事放在心头,只是将这一段经历深埋心底,不愿在提及。
梦终究是梦,劫终究是劫,虚幻之梦,何必深究对错是非,世间感情事,一旦你认真了,那么就注定永远是输,而以如今逸的身份,逸并无瑕顾及政务之外事务。
只是确认了一眼后,便转身欲带着灵绮离开,有时候,离开不进入另一个人的生活亦是一种成全,一种爱。
此时蹲在地上伤心哭泣的月兰,似乎感应到什么,连忙起身望着逸的背影,伤心欲绝道:“你还在怪我忘了你吗?”
逸停下脚步,背对月兰,心中尽量保持平静,淡然道:“姑娘说笑了,我不曾怪过。毕竟只是幻梦罢了。”
月兰不信道:“是吗?真的只是梦吗?”
“嗯,记忆本就该消逝,你何必执着!”
月兰更加肯定,她与逸之间定然有一段深刻的记忆,大胆猜测道:“那么,当初的誓言呢?你可还记得?”
“记得如何,不记得亦如何,前尘如梦,太过执着反而注定满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