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质是好是坏可想而知了。
然而,黑心的水厂老板当着外面的人无不是说自家的水都是他们千里迢迢从石湾峰运回来的,价钱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百姓们的反馈于他就是耳边风,碰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干脆来一句:爱买不买,你有本事自己去找水啊!你以为绫罗雪山的仙女水到处都有哇!
水作为是生命之源,除去专门做饭、饮用的水之外,这里的人处处都要需要水。
而绝大部分的勐巴拉人选择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尽量不去跟来水厂老板争执,有些人正相反,揶揄奉承,拍马屁拍到马蹄上,就是为了能够占点便宜。
安洛亚家的客栈重要的客人之一就是水厂的老板,他来吃饭都是半价,无论点的菜食材是有多么的稀有。
当然了,这些事情安洛亚本身不知道,告诉唐落落或是咕咕他们的事情都是自己清清楚楚了解的。
安洛亚还是放心不下,特意去开了保险箱,抱出一半米之高的透明水桶,极其小心且谨慎地倒了小半碗递到了唐落落的手里。
“这是仙女水,你快喝吧。”
唐落落半信半疑地模样盯着手中的碗,“仙女,水?”
安洛亚很乐意跟她解释这水的来源和他们所有人认为的功效。
这时候走进厨房的咕咕听见,咯咯咯笑了三两声,拿起了砧板上切成粒的胡萝卜丢进了嘴里,边笑边说:“我还当你们说着玩玩呢。”
“不是的,”安洛亚前所未有有的严肃,“咕咕,在我父亲和姐姐的面,你们可都不要提起仙女水的事情。”
咕咕做了一个OK的手指,趁机抓了满满一手的胡萝卜溜了出去。
关于仙女水的小插曲让现在的安洛亚没法吃咖喱饭,她双手掌着带肉的下巴,胳膊撑在桌上,定眼看着唐落落和咕咕,心里甚是担心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说出口,那么,不要说父亲会有多么生气了,她都不知道会不会就赶走他们。
咕咕抬头一见,转念一想便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们没有那么傻,会告诉你父亲我们喝了仙女水。倒是你,可别突突出来。”
安洛亚点头如捣蒜,心情忽然间就好转了,胃口都好了些许。
唐落落之前喝了太多水厂的水,肚子时不时就咕噜叫几声,声音响亮得足以让其他人听见。
“亚亚,那水喝多了会怎么样?”咕咕说完就赶集似的,大口大口的扒拉盛来的第二大盘咖喱饭。
“我也不清楚,到现在还没有人敢生喝那水。”安洛亚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弱,脸上直接从晴朗天变成了多云转雨。
“没事,唐落落身体应该很好,不会有事的。”咕咕满嘴都被饭塞住了,倒也是仍旧可以说话,滑稽的模样让看见的枇丢,捏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哈笑起来。
饭后,已经到了半点整,安洛亚始终观察着唐落落的情况,唯恐她有个不测。
事实上,就像是咕咕所说的一样,她不但没事,举止之间和之前无异。
与此同时,龙骨客栈内座无虚席,甚至在摆放靠角落的大盆绿植的地方都被代替为了小饭桌,一对小情侣面对面而坐,桌上立着一盏爱心形的蜡烛台,一根手腕处的红蜡烛悬挂在中间,很是能够渲染浪漫的气氛。
到现在,外出进货的安大川还在回店的路上,跟随他出门的伙计陈飞翔,是一位年轻小伙子,红发,黑檀色的眼瞳,一心想要跟着安大川学习烹饪,然后自己开一家店做生意。
获得了中心和上级的同意,供货商独居在冰甲湖旁,他自己修建了一栋小木屋,周边但凡是能够肉眼看见的菜地都是他开垦的,蔬菜、水果树,另外还有养殖蜗牛还有淡水鱼,他都是一把好手。
前不久,他还开垦了火山附近的土地。
若是想要买到最新鲜,味最正的食材,勐巴拉人会首选这里。
身为学徒,陈飞翔敬爱自己的师傅,也会讨巧。
大包小包或是一整箱的各种食材,他都是主动去和供货商的男人去还价,买卖成功,东西都是他提上了马车上。
回来的时候,牵着马的人依旧是陈飞翔。
“飞翔啊,快看看还有多远到店。”安大川嘴上吩咐,随后不慌不忙叼上上等的烟斗,眯起眼睛惬意地吸了一小口,品尝过后陶醉地吐出一口烟,周身被烟雾袅绕,恰似躲在云端上。
“快了,师傅,不到一刻钟我们走到了。”说着,陈飞翔扣抓了抓觉着瘙痒的后勃颈,“师傅,为什么到现在还坐马车,中心的人都是开小轿车?”
“你个混小子,懂什么懂?”安大川掀开尼龙布帘子,从方方正正的的马车窗户探出头来,“我们这个石头破地儿你觉着需要开车吗?”
“再说了,现在空气质量不好,严禁开车,你这小子刚刚出生吗?什么都不懂?”
陈飞翔挠耳朵思索了半刻,恍然大悟,“师傅您说的是。这地不平的,街道又多又窄,十字路口更是多得眼花缭乱,还是走路和骑马最好了。”
九点整。
安洛粒忙得够呛,扶在厨房门框,歇口气的时间还要随时注听哪一座摁下了铃声。
“沫沫若拉,人呢?”
“怎么了?”
安洛粒指向一空桌子,“你去把那桌收拾干净,然后铺上桌布,动作要快,别拖拖拉拉的。”
沫沫若拉:“是,我知道了。”前一秒她拿着抹去走过去,接着心里就暗骂安洛粒的心狠手辣,从下午四点到现在跟抽陀螺一样,不断训斥还吩咐自己做这个,做那个,没完没了的。
“老板,怎么没位置了?”说话的人是疤莆。
安洛粒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他竟然会光顾客栈,心里一阵反感涌上头,倒也是笑盈盈的动作娴熟快速地走过去,随即指向沫沫若拉刚刚收拾好的一桌子,“您看,那边正好有位置,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坐下点菜吧。”
疤莆没有作声,眼神从上至下看了一遍安洛粒,停在桌旁,发现桌面上还有上一桌客人留下的饭粒儿,当即一跺脚,一拍桌,“怎么?你们家客栈仗着生意不错,就随随便便的糊弄客人?瞧瞧这个是什么?”
安洛粒眼睛也尖,稍微一看就发现了,她忍气吞声,仍旧是笑容满面,“大人误会了,今儿店里忙得热火朝天的,这不,侍从马虎了,我给您赔不是,这餐饭给你打折,大人您看这么样?”
疤莆也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凶残的模样吓唬吓唬她,倒也没有真心找茬,之后也无二话,坐下就招了招手,“给我先上一壶好酒。”
安洛粒递上了菜单,同时笑问:“大人想喝什么酒,我们有朗姆、清酒,自酿的桃花酒、梨花酿,还有不同牌子的葡萄酒。”
“给我上你们最贵的。”疤莆说话尽显自己的豪气,“菜单给我打开。”
安洛粒笑唇下,咬紧了牙齿,“大人请您看。”
疤莆一页一页翻着菜单,嘴上啧啧不屑,翻阅到了第三页,他的视线落在了第一道菜上,“鳕鱼炖梨汁、盐焗蜗牛,”自上而下看,他顿了顿,“奶酪浇仙女手是什么东西?”
安洛粒忙解释:“是我们店里今天刚刚出的一道新菜,顾客的反应都多好,一天只有四份,不过很可惜,现在都已经卖完了。”
“什么?”疤莆很不爽地皱了一下眉头,就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我现在就要吃这个,你必须给我端出来。”
“这个……”
这是时候安大川与他的徒弟一前一后走进客栈,他一眼看到了一背影认出了是疤莆,倒吸口气的同时摘下自己的牛皮包丢到了陈飞翔的身上,脚步轻盈走到了大女儿身旁。
“原来是大人您啊,稀客,稀客啊!”安大川脸上的皱纹笑得都陷下去,“疤莆大人大驾光临,我们一定会好生招待。”
疤莆被戴了高帽子,渐渐飘到了空中,心情好了许多,指着那一道仙女手,“安大头,我想吃这个,你女儿说没了,什么意思啊?”
安大川顺即扭头看向安洛粒,转头赔着笑,“大人这,这道菜确实不好弄,要不改天?改天您来我让厨师专门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