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哲满身的污渍,像是在泥塘里滚过般肮脏,眼眸都带着点污浊,狼狈不堪。
嘴角暗红的血渍已经干硬,脸上都是乌青,看来被揍的很惨。
整个人脸色惨白的被悬空绑在绳子上,唯一的力量就靠着绳子站立。
饶哲被揍得肿胀的眼睛费力且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舶川,嘶哑的开口:“程舶川?!呵,真是没想到人前风光的人会接触底层的垃圾嘶,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一个寸头长相凶狠的男人就是对着饶哲的肚子踹上一脚,“给我好好说话。”
饶哲等着身体缓过疼痛,停止咳嗽:“程舶川,你可真是虚伪,一直在装,真是为你身边的人感到寒心呢。”
有人搬来干净的椅子到程舶川的身后,用自己的衣服擦拭一遍对着程舶川恭谨的说:“程总,坐,您就坐着看着就行,可别脏了您的手。”
程舶川淡淡的扫一眼,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坐下,对上饶哲淬了毒般的眼神,淡漠无情的嘴角微微上扬,上扬着嘲讽的弧度:“我可没说过我是好人,对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手段,这你不会不清楚吧,饶哲。”
“我可真是好奇要是邢年年知道你这一面会是什么反应,毕竟我都这么吃惊。”饶哲脸色扭曲阴狠的说着,恨不得扑过去。
程舶川低低的笑了一声,“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
程舶川满眼的玩味嘲讽,高高在上的看着如蝼蚁般卑微的饶哲,饶哲深深的被刺激着,对程舶川的认知被彻底的打翻,好像从未认识过程舶川。
“我真想撕开你虚伪的脸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有谁能看见真正的你,你都不觉得累的吗?!”饶哲恶狠狠的嘶吼,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程舶川平静的看着饶哲,笑容却是让人可怖心惊的上扬,让人好端端的心里发凉,气场太过强大,黑眸此刻蕴藏着锐利,薄唇凉薄无情的上扬,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程舶川,你想对我做什么?!杀了我?好啊,反正我也没多久时间了。”饶哲根本就不怕,他的时间本就是有限。
“杀?你把我当什么了,这是法治社会。”程舶川不屑的一笑,拍拍胳膊上的灰尘,“谁在帮你,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饶哲大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做什么尽管对我上就是了,我贱命一条还会怕你对我做什么?!”
“还在装傻,你被人监控着怎么会轻易的逃脱,轻易的到年年的身边?!”程舶川提到邢年年眼里的阴狠加深一分,他都不舍得说话重放在心间的人被饶哲这样伤害。
“还不是你身边的人太蠢,我随随便便的就能离开!”饶哲挑衅。
程舶川心里不是没有一个人选的,只是不确定,程舶川淡漠的观察着饶哲的表情,缓缓开口说出:“是沈知予在帮你吧。”
饶哲大笑,眼眸里很快闪过一丝慌张,饶哲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带着点血丝:“沈知予?怎么现在是不相信枕边人了?前段时间不还恩爱的缠绵?!”
程舶川蹙眉,压下心里的厌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昂贵的手帕微掩住口鼻。
“程舶川,你真他妈的虚伪!哈哈哈哈哈”
空旷的旧工厂里只有饶哲嘶哑的笑声回荡,很是刺耳。
“她为什么会帮你?”程舶川已经很确定是沈知予在帮着饶哲了,只是缺少一个理由,就单单因为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程舶川不相信,沈知予对感情可不是这么没有理智的人。
“她可没有帮助我,我对付你不需要一个女人帮我!”饶哲手挣扎着,想挣脱开绳子。
“给我老实点,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健壮的纹身男不耐烦对着饶哲踹一脚,勒紧了绳子,饶哲的手被绑的充血。
“我说你就相信?”饶哲对上程舶川冰冷幽暗的眼眸,嗤笑:“其实这都是邢年年让我做的,你相信吗?绑架什么的都是她来找我自导自演的,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你相不相信,就是邢年年让我做的,其实她可厌烦你了!”
程舶川的面容冷下来,看了眼手表,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几个人上前对着饶哲进行殴打,粗俗的骂着脏话,想让饶哲老实点,让他吃点苦头。
饶哲被打的干呕起来,无力的悬挂着,伤口被扯开,他等着身上的疼痛缓过去又开始挑衅:“程舶川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程舶川站起身,扯扯衣服,拍拍灰尘,待着这肮脏浑浊的地方已经到达极限了,昂贵的手帕被他嫌弃的丢在了饶哲的脚边:“想死?你现在可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轻松的死去。”
“程舶川你就是变态!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程舶川!”饶哲愤怒的对着程舶川离去的背影怒吼。
老旧厚重的门再次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把他放了,送到市,让他去找沈知予,给我盯紧了,别再出差错了。”
“放心,程总你慢点走,路上小心。”男人恭敬的给程舶川打开车门,严谨目送着车的离去。
直到看不见车身才返回工厂里。
他们对于程舶川的话都是很忠诚恭敬的,他们能活着能在社会上有一席之地离不开程舶川的帮助,他们也不算什么恶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不会越线,甚至对社会做贡献。
回到融景沁园。
程舶川去到浴室洗澡,洗完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邢年年还在熟睡,程舶川动作轻柔的上床躺下,把邢年年揽到怀里,邢年年皱眉,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
“年年。”程舶川的唇贴在邢年年的额头,很轻的叫着。
“”
“你要是知道我阴暗的一面会不会害怕,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会不会害怕?”
“”
程舶川知道自己的对邢年年爱带了点偏执,他不会限制她的一举一动,他会顺着她,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答应,唯独不能说离开,涉及到离开,程舶川就不能够平静安然下来,燥怒会在心间炸开。
那种陌生的燥怒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但他很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年年。
他要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无论什么手段。
这种感觉在彻底的爱上邢年年的时候就无法控制的蔓延。
她只能是他的。
邢年年只能是程舶川的。
夏日的炎热,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屋内的空调温度很舒适,每个角落温度适宜。
邢年年觉得程舶川好像越发爱黏着她了,没什么必要都会在家办公。
邢年年趁着程舶川在开视频会议赶紧下楼,直奔厨房的冰箱,嘴里喊着:“王姨,王姨,帮我盯着程舶川,来了和我说。”
王珍无奈的笑着,帮着邢年年注意着楼梯口,忍不住说着:“年年,也不能吃太多了,一个就够了,舶川是为你身体着想。”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吃嘛,夏天不吃还什么时候吃呀。”邢年年心满意足的捧着雪糕,挑了最大的捧着,坐在地上大口的吃着。
“太好吃啦,果然夏天和雪糕最配!”邢年年弯着小月牙甜甜的笑着。
“不要吃太多了,吃一半就够了。”王珍看邢年年的速度已经快一半下去了,想着程舶川要是知道了又要生闷气了。
“不能浪费,我要吃完。”邢年年抓紧了雪糕盒,生怕王珍给收走:“嘶”
“怎么了?”王珍连忙蹲下查看。
“好凉,牙齿都要冰掉了”邢年年含了一大口,张着小嘴哈气,又舍不得吐掉。
“你呀,这样吃肚子要吃坏了,快吐掉慢慢吃。”王珍慈爱又无奈的笑着,去扶邢年年起身。
“啊”邢年年看见了程舶川,连忙闭上嘴,怎么这么快就开完了?
王珍默默离开。
程舶川走到邢年年的面前蹲下,伸出手去接:“吐出来,不是冰吗。”
邢年年摇摇头,努力想咽下去,可是吃太大块了,没那么快融化,紧闭着唇就是不想吐掉。
程舶川看着邢年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张小嘴都被冰的红红的。
雪糕早已经融化完了,程舶川还在扣着邢年年的脑袋依依不舍的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唔好了”邢年年用了力推开,不开心的嘟着嘴:“没有了,已经没有了!”
邢年年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亲麻了,现在肯定都充血很红了吧。
“宝贝,怎么又在偷吃雪糕,我要让王姨清空冰箱了啊,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吃太多,你看看你刚刚吃了多少?”程舶川毫不留情的把邢年年手里剩下的半盒雪糕丢到了垃圾桶里。
邢年年心痛不舍的盯着垃圾桶,股起气来,别开脸不看了:“我就是想吃嘛,夏天不吃我还什么时候吃嘛!”
“我最爱吃冰了,你还不让我吃!我我,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程舶川无奈的捏捏邢年年的脸蛋。
“我要回市,我爸妈会给我买很多雪糕,我要吃个够!就算痛我也开心!”邢年年站起身来真打算去收拾行李了。
程舶川一把抱起邢年年放在了料理台上,身体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