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擅长这种近距离的攻击,即便没有内力,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发挥。
一番激烈的交战下来,刺客们终于渐渐落了下风,与此同时,也暗暗心惊不已,面前这女子的身手太过诡异,出手极快且无比狠辣,完全是只攻不守的打法,而且手底下不留活口,这种身手可不是一个普通江湖人能拥有的。
对于青汣的身手,燕西楼亦是心惊不已,他一直都知道青汣武功不弱,可却万万没想到她的招式走的是这种路数!
然而此刻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在众人的配合下,这些刺客们渐渐低挡不住,隐隐有了要退的势头。
而燕西楼又岂会容他们这般轻易地说走就走,只见他冷然一笑:“既然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话音一落,锦衣卫立刻将剩余的几个刺客团团围住,燕西楼走上前去,问道:“说吧,你们是哪条道上的,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刺客见逃脱无望,立时便要自尽,不成想习凛等人早有防备,直接踢掉了他们手里的剑。
“嘴硬的好汉我见得多了,但我想锦衣卫的手段你们也不是没听说过。我知道,你们只是受雇于人,所以只要你们老实点儿,把该说的都说了,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儿!”说这话时,燕西楼脸上始终带有三分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令人背脊生寒。
几个刺客相视一眼,眸中不约而同地划过一抹恐惧,锦衣卫的名声他们当然听说过,而正是因为听说过,所以才会更加害怕。
对于他们这些做杀手的而言,死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想死却死不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燕西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如果你们的答案足够让我满意,放你们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故意欺瞒,那这后果可就不是一个死字这么简单了。”
“是,是九爷!我们是阎王九的人!”其中一个刺客吓得脸色发白,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咳,咳咳!”木茗正喝着水,乍一听到这话,不由呛了一下,见燕西楼朝他这边看过来,连忙摆手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九爷么”燕西楼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木茗和青汣之间来回打量了一圈,前者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立刻回避了他的视线,而后者面上却是一片坦然,看不出半点儿波动。
燕西楼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接着同那刺客问道:“下一个问题,你们这单生意的主顾是谁?”
那人苦着脸地答道:“我们只管按上头的吩咐办事,至于是主顾是谁,哪里容得我们来过问!”
“这倒也是。”燕西楼很是理解地点点头,继而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赏你们一个痛快了,黄泉路上你们三个人也算是有个伴儿!”
那人一听顿时急了:“你方才不是说”
“说什么?”燕西楼掏了掏耳朵,悠悠道:“不错,我是说了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前提是你们的答案要足够让我满意。至于现在嘛,很显然,你们的答案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话音刚落,便听得另一人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次的主顾是谁!”
“噢?”燕西楼一听,脸上不禁多了几分兴致,“说来听听。”
那人一见有戏,忙不迭地说道:“那天,那天去交接时,我无意中听到了上面的谈话,因为离得太远,当时他们说话的声音又低,所以我并未听见具体的谈话内容,不过我听到他们称呼对方为二爷!”
二爷当今太子在皇室当中行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燕西楼眸光闪了闪,摆摆手,对习凛道:“把人放了吧!”
“世子”习凛不解,这还没审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人放了?
“行了,我说放就放。”燕西楼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容置疑地说道:“我燕西楼向来言出必行,这点儿信誉还是要讲的。”
“是。”习凛无奈应下。
刚要转身退下,燕西楼突然叫住了他:“哎,老规矩,记得让人把现场清理干净。”
“世子放心!”
回到马车上,燕西楼瞅了一眼两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家伙,心中不由一暖:“怎么,吓坏了吧?”
惊鸿和石头齐齐摇头:“没有!”
“好小子,还算有些胆量!”燕西楼眉梢一挑,满意地夸赞道。
“燕叔叔,刚刚那些人是来劫囚的吗?”石头忽而问了一句。
“劫囚?”燕西楼一愣,随即笑着点头:“算是吧!”只不过那些人更想要他的命。
石头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把他们放走了啊,他们是坏人!”
“唔,燕叔叔那是看他们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可怜了,所以才大发慈悲放他们一马!”燕西楼半真半假地哄道。
惊鸿却是翻了个白眼儿:“用我娘亲的话来说,当断不断,燕叔叔,你这是妇人之仁。”
话一出口,脑袋上就挨了一个爆栗子:“一瓶水不满,半瓶子晃荡。不懂就别瞎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燕西楼这招纵虎归山,是故意为之。
“噢!”惊鸿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悄悄地闭上了嘴。
倒是燕西楼听得颇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青汣道:“你平时都教了他些什么?”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没什么,他纯属自学成才。”青汣不欲继续这个话题,皱眉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迹:“你身上的伤再不包扎一下,怕是连妇人之仁的机会都没了。”
“你不提我倒差点忘了,方才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那一下,今天我身上就不是这点子皮肉伤了。”
燕西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双凤眸幽深如斯,当中溢满了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