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今日来是有其他事找你。”
青汣冷眼看着他:“麻衣道人是在你府上吧?”
“是啊,怎么,汣儿找他有事?”燕西楼开始装糊涂。
“呵!”青汣冷笑一声,道:“燕西楼,明人不暗话,你明知我要回蓟州找麻衣道人,偏偏抢先一步派人把道长接到了府上,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明!”
“汣儿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让人去蓟州请麻衣道人不假,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并非故意与你为难……”
青汣神情愈发不耐,直接打断了他:“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也懒得同你争辩。”
“麻衣道人在你府上吧,我要见他。”
燕西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长确实是客居在我府上不假,可我也不能派人跟着他不是,这不,他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要不这样,你找他什么事,留个话下来,等他回来我一定一字不落地替你转达。”
从蓟州到金陵,青汣心里一直压着一股火,而这股火在听到燕西楼这些敷衍之词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她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燕西楼,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非要同我过不去?”
“汣儿这话从何起?我何曾与你过不去?”燕西楼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般。
青汣深吸了一口气,冷眼看着他:“我从来不是个耐心很好的人,也没工夫陪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明日辰时,六安茶楼,如果我见不到麻衣道人,你手上那几个重要的人证也就可以永远地闭嘴了。”
留下这句话,青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英国公府。
望着那道怒意升腾的背影,燕西楼弯了弯唇,笑了。
“世子,您还能笑得出来啊?我瞧着青姑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习凛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你懂什么?!”燕西楼白了他一眼,汣儿一向性子冷清,很多事都不在乎,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而如今,她肯为自己动怒,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她心里有所不同了呢?
“世子,国公回来了,让您去书房见他。”英国公身边的厮前来传话。
“知道了。”燕西楼应了一声,心道肯定是她那个公主娘同他爹了汣儿的事,两个人准备好好盘问他呢!
果不其然,燕西楼来到书房的时候,发现自家爹娘两个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燕西楼叹了口气,门一关,往椅子上那么一坐,漫不经心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先好啊,我可不一定都能回答你们。”
燕不寒看到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抓起茶杯就朝他砸过去:“你是没长骨头吗?给我坐直了!”
燕西楼轻轻一抬手,无比娴熟地接住了茶杯放在一边,懒洋洋道:“爹,这套茶具可是汝窑的,你就是撒气也别跟银子过不去啊!”
“你少在那儿给我东拉西扯!”燕不寒瞪着一双虎目,刚要教训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几句,便听得长公主轻咳一声,不悦地看向他:“正事!”
长公主一开口,燕不寒的火气立刻消了下去,却还是板着脸道:“今来府上的那个姑娘是哪家府上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提亲?”
“这事儿就不劳您二位操心了,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让你们知道。”燕西楼胸有成竹地答道。
燕不寒皱眉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你不会是还没搞定人家姑娘吧?”
燕西楼嘴角一抽,他为什么从自家亲爹口气里听出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想多了,只是时机还未成熟而已。”燕西楼嘴硬道。
他越是这么,燕不寒就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想到自家这个儿子也有这样吃瘪的一,燕不寒顿觉一阵神清气爽!
于是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啊?”
“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等到三十五才成亲!”燕西楼毫不客气地回击。
一提这个,燕不寒瞬间炸毛:“都跟你了多少次了,老子当时是在战场上打仗,所以才没时间讨媳妇!”
“是是是,反正当年的事也没人知道,随你怎么吧!”燕西楼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嘴角,就差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燕不寒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着:“燕西楼,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少动点儿气,对身体不好。”燕西楼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
“行了,我还有公务在身,晚饭就不在府里吃了。”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燕不寒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恨不得当场把燕西楼捉回来暴揍一顿。
“什么什么态度?西楼每在北镇抚司已经够累的了,结果一回家你还对他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他能有什么态度?你怎么不反思反思你自己?”长公主一见儿子连饭都不在家里吃了,顿时不高兴了,一股气全冲着燕不寒去了。
燕不寒被数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我是想好好同他话,可你看看他的都是些什么话……”
“西楼的哪里不对了?你难道不是三十五岁才娶的我吗?还是你后悔了,觉得当初应该早点儿娶妻生子?”长公主着着就委屈了,眼眶一红,就要当场哭出来。
燕不寒顿时慌了神,好声好气地哄道:“你这是的哪里话,我燕不寒一个粗野莽夫,能娶公主可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后悔?”
“此话当真?”长公主一听,顿时止住了眼泪,眼巴巴地瞅着他。
“我什么时候同你过假话!”
“那你以后不许对西楼这么凶,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长公主认真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