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他们这边又有好几个人被纸偶所伤,燕西楼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重。
看到眼前密密麻麻扑过来的纸偶,白飞尘恍然明白过来,对啊,这些纸偶再邪门,到底是纸做的,于是赶忙从身上掏出了火折子,划着后立刻朝半空中丢出去
“快退后!”
只听得“呼啦!”一声,无数只纸偶被火折子点燃,顷刻间化作了一片火海!
“该死的!索契,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灵妃咬牙切齿地瞪着索契。
索契面色阴冷,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再说最后一次,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索契,你简直放肆!!!”灵妃被掐住了脖子,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起来,艰难开口道:“快放了本宫,否则否则本宫一定要你好看!”
“呵!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婊子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这后宫之主了?”索契毫不留情地讥讽,说完便冷冷松开了手。
灵妃被那股子力气带着接连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来,双眸怒视着他:“你”
“不好了,灵妃娘娘,卫王带兵逼宫,眼下已经到重华宫外了!”一个御林军匆匆跑进来,神色慌乱地说道。
呼延攸眸色骤然一寒,一把揪住了那名御林军的领子,厉声质问道:“胡中林呢?他是废物吗?!!”
“胡统领已经在全力御敌了,但卫王的兵马实在太多”那名御林军战战兢兢地答道。
“卫王?卫王哪来的兵马?”灵妃听罢顿时错愕不已,南越的军权大都掌握在褚远征手中,当然,肃王褚仞手中也握有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但褚仞向来脾性古怪,鲜少与其他皇室兄弟相处,他不可能借兵给卫王谋反!
那名御林军连忙答道:“胡统领说,从他们的兵器盔甲来看,像是私军!”
“一群废物!”呼延攸眸中划过一抹阴鸷,“那就去请摄政王,卫王谋反,请他立刻来护驾!”显然,他的耐性已经濒临极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暴戾气息。
那名御林军一听这话,愈发抖得厉害了:“已经派人去了,摄政王说,说”
“说什么?”
“摄政王说,让,让等着”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显然,褚远征并没有打算立刻进宫护驾,而是准备作壁上观,待到褚修和褚俟双方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再出面收拾残局,坐享渔翁之利。
呼延攸一听这话,如何会猜不到褚远征的打算,脸色顿时阴沉如墨,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作响,怒极反笑道:“他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然他褚远征自己找死,那就别怪他们不给他留活路了!
呼延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转而对索契道:“可以动手了。”
“现在动手是不是早了些?”索契皱了皱眉,显然有些犹豫,那毕竟是他们精心筹划布置下的一张底牌,一旦揭开,可就没有退路了
闻言,呼延攸的目光骤然变得暴戾起来,眼神骇人,一字一顿地强调:“我、说、动、手!”
索契顿了顿,妥协道:“好。”
“那他们怎么办?”灵妃皱眉问道。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这地宫,那就干脆留在这里好了,等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再来对付他们也不迟。”隔着一片火海,呼延攸冷冷扫视了对面一眼,目光仿佛在看着一群死人。
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灵妃按下了一处机关,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道石门在他们离开后快速关上,将燕西楼等人留在了地宫内。
火势散去,留下了一地纸灰,空气中全是飘散的粉尘。
白飞尘被呛得咳嗽了好半晌,再一抬头就看到了石门被他们关上的那一幕,不由懊恼道:“坏了,他们把门关上了,这是想把我们一直困在这儿!”
说着,白飞尘立刻上前用力地推了推石门,毫无意外地,不管他怎么用力,石门就是纹丝不动。
白飞尘叹了口气,往地上一坐,有些丧气地说道:“早知如此就该让魏乘也一起跟过来,现在好了,这石门推也推不开,机关也找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让魏乘去干嘛了?”
燕西楼没有回答他的疑惑,环视一周后,眉心越皱越紧,沉声道:“这里不对劲儿,必须尽快离开。”
“你说得倒是轻巧,可你瞧瞧这石门,严丝合缝,怎么出去?”白飞尘没好气地敲了敲石门。
燕西楼没搭理他,径直对身后的人道:“把炸药拿来。”
白飞尘瞳孔陡然一缩,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你疯了?!这里和咱们来时经过的暗道不同,周围的墙壁后面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一包炸药下去,说不好咱们都得在这儿陪葬!”
刚才他们之所以敢用炸药炸开最后一堵石墙,一来是因为他们手里有地宫的图纸,按照魏乘事前规划好的路线定向安置炸药即可,二来,暗道留有通风口,只要站在合适的位置,他们便不会被炸药所波及。
可现在的问题是,褚俟从密室带出来的图纸就只标到了这间宫殿外围,谁知道这间宫殿是个什么构造,万一方向偏了一星半点儿,他们岂不是玩火自焚?
顿了顿,白飞尘接着道:“要我说,咱们还是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机关或者出口”
“来不及了。”燕西楼沉声打断了他,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白飞尘一愣:“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了吗?”燕西楼冷眼看着他。
白飞尘面色骤然一变,紧跟着目光看向了他们来时的入口,果不其然,那入口已经在方才那扇石门关上的同时消失了!!!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完全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间宫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们毕竟这么多人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空气稀薄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