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的人都在小声讨论着，校长拿起话筒，“好了，大家都不要说话了，这个照片呢，只是一个小意外。”

姜淮走到程涵旁边，那个女生看见是姜淮，于是给他让了座。

姜淮坐下去，神色凝重，说道：“他们在一起了？”

程涵：“嗯。”

姜淮沉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你拍到了？”语气愈发沉重，带有些淡淡的狠劲。

程涵拿零食的手一顿，虚心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嗯？”姜淮嗓音低沉地让人有些后怕，程涵手里吓出了冷汗。

姜淮继续说：“我知道你喜欢陆川，你也知道我喜欢乔念，可是我不会像你一样以这种手段去得到她，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这样做他们会有处分，你难道希望你喜欢的男孩子档案袋里有不好的痕迹？程涵你是真的很傻。”

姜淮说完就离开了，程涵一个人听着这些话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不知道，可是她真的很嫉妒乔念，可同时又很羡慕她，程涵坐在那里陷入了自己与欲望的拉扯。

易雨婷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她身旁，喝了一口饮料，看着她说：“做坏事了？”

程涵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也不善，说：“你来干什么。”

易雨婷轻嗤了一声，说：“我来看看同类。”

“谁是你的同类。”

“你啊，一个在背后不择手段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的人的同类。”易雨婷故意把同类拉长了一点，还对着礼堂的屏幕做了一个框架对比手势，脸上充满愉悦感。

程涵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说：“你还不是被人给堵了。”

易雨婷神色开始慌张了，也没有刚刚的嚣张了，慌乱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但你要是敢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把你那天被堵的照片放学校贴吧，堂堂易家小女儿杯堵之后还惨遭父母辱骂，你说，会怎么样呢？”程涵拿着手机把照片调出来，语气阴森地可怕。

易雨婷没再说话，神色的慌张失措已经让程涵有了绝对的把握，程涵笑着说：“看名次吧，说不定还有奖拿。”

易雨婷看着她的样子，她真不敢相信一个人前一秒还是一副恐怖的模样，下一秒居然又是平常一副乖乖的样子，这样的人，易雨婷的直接告诉她要远离。

乔念和陆川也已经没了心情在看下去，直接出去透了风，其他人也在着急。

乔念站在回廊上抽着烟，烟雾缭绕在乔念周围，陆川站在她后面看了很久，然后走过去，陪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沉默，周遭的空气都在凝固。

乔念抽完烟，声音哑了些，说：“没事，不用担心。”

陆川没说话，低眸看着楼下面的风景，然后在离开之前只说了一句话：“我会处理好。”

顺便喊宋若梦和陈韵达照顾好她的情绪。

乔念望着他走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她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天许子凡说的那种拉扯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干净了。

陆川喊上游正和江瞬风准备去查当时的监控，但江瞬风只能黑进一半学校的监控系统。

就在这时，唐成文走进来，说：“我来吧。”

几个人在旁边看着，陆川站在窗子前，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压低了声音，说：“好了吗？”

唐成文看了他一眼，应道：“好了，但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陆川走过去，紧紧盯着屏幕看，滑动又暂停。

游正在旁边，不确定地说着：“这个..是不是高三的校服..”

陆川：“是。”

“那人是谁？”江瞬风问。

“程涵。”陆川冷冷说道。

几个人有点震惊，更多是不可思议！

乔念在操场上的栏杆上坐着，晃动着腿，低着头，像一个焉掉的小狗。

操场上只有几个路灯，星星点点的，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但对于月亮确是安静而美好的时光。

陈韵达小心翼翼地询问乔念，“念念，如果要是不开心了，就哭出来好不好。”

乔念没反应，陈韵达就继续说：“念念，其实很多情绪哭出来就好了，不要自己折磨自己。”

乔念的情绪低迷，“我不干净了。”

陈韵达和宋若梦同时一怔，陈韵达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念念，你知道吗？人只要心里有光亮，什么都是干干净净不入世的。”

宋若也释怀一笑，说：“念念，你也要快点好起来，我们都会陪着你，我们要做自己的光照亮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乔念抬起头，看着温柔的月亮“”，说：“如果永远好不起来了该怎么办。”

陈韵达：“那就好好爱自己，珍惜那些爱你的人。”

乔念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空，心里也逐渐没有了拉扯感，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乔念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的月亮来了。

陆川把事情查清楚后，就赶来找她了。

老徐今天并没有找他们，还去校长那给他们求了情，从轻处理。

陆川把存放在门卫室的熊抱在怀里，然后跟着乔念回家。

乔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心里也放心了几分。

两个人伴随着月光走在街道上，今夜的月光很亮，月亮也很圆，路上的街道也被照亮。

陆川抱着熊，乔念背着书包，两个人的影子被月光越拉越长，月光也是洒满在了两个的身上。

陆川缓缓开口：“我的念念又不理我了。”语气还带有委屈，像一个闹情绪的宝宝一样。

乔念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低头轻轻笑了，说：“没有，川哥。”

“别喊哥。”

“为什么，我就要，川哥，川哥，川哥。”

“乔念！”陆川声音放大了点。

乔念听见陆川这么凶她，马上就眼泪就出来了，眼角带着泪花。

嘴里还念着：“陆川，你凶我。”

陆川意识到刚刚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于是软下了语气，“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乔念吸了吸鼻子，“那你为什么要凶我。”眼睛看着陆川，委屈巴巴，看得陆川又心里软了几分，大不了今天回去用手解决。

“不准随便叫哥。”

“为什么。”

“因为...因为，反正以后不能叫了。”

乔念也没有再问下，然后摸了摸陆川抱着的熊，牵住他的手，然后一起走回家。

陆川握紧她的手，把她牵着，月亮的温柔就被乔念这样牵在了手里。

陆川把乔念送回去之后，马上就去程家找了程涵。

程涵去给陆川开了门，她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所以并没有任何期待和开心的情绪。

陆川喊了程爸，然后说：“我是来找程涵的，找她有点事。”

程爸连忙笑着说：“行行，你跟程涵去房里说。”

陆川跟着程涵进了房，程涵背对着陆川站着，陆川也不绕弯子，直接说：“程涵，你做这些为了什么。”

程涵转过身，面对着他，语气很急，说：“为了什么，陆川，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是为了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特别可怜。”

陆川看着她，拧着眉，没说话。

程涵情绪很激动，带着哭腔，“陆川，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可是这么多年来，我都无法让你喜欢上我，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可能是..你还不想谈恋爱，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想和我。”

程涵缓了一下，声音平淡，说：“陆川，你小时候经常跟着我一起玩，到处跟着我跑，可是自从你搬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陆川，明天的事情我会帮你作证的，但是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陆川：“嗯，谢了。”

陆川提步准备走，然后又停下来，说：“你也会遇到喜欢你的人。”

然后就出了程家，陆川刚出来就碰见了姜淮，姜淮说：“陆川，有事找你。”

...

两个人到酒吧里坐着，两人之间气氛很微妙，互相都嗅到了战火味。

姜淮拿了根烟给陆川，陆川谢绝了。

姜淮看着酒吧的驻唱歌手，“你和念念在一起了？”

陆川没说话。

“念念不喜欢别人当着她的面抽烟，还有她不吃辣，吃辣会肚子疼。她有胃病，不能不吃早餐。她其实很爱笑，只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后，不太喜欢在表露自己的情绪，但她在你面前是毫无保留。她这个人其实很矛盾的，也跟她的病有一些关系，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注意一下，不刺激她基本上没有问题。”

姜淮停了一下，然后嘲笑了一下自己，“我说这些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可怜。”

陆川：“是有点，她现在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告诉我她的喜好和忌讳，我自己会了解。”

陆川说完就走出了酒吧，留姜淮一个人在那里，姜淮他知道自己说这些很可笑，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明明从小到大都是他陪着她，最后却还是别人的。

姜淮还记得小时候，她找他要糖吃，各种连哄带骗，吃完了还要把这个祸扣他头上，但每次都是两个人一起受罚。

她笑起来很好看，给人一种很治愈的感觉，所以他喜欢看她笑。

可是后来，有一个人买了她喜欢口味的糖，她会在那个身边露出笑容，也会跟他撒娇，跟他做一切她喜欢的事情。

可唯独那个人不是他姜淮。

姜淮喝了一口酒，回了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其实陆川也很爱她，所以他姜淮在不在都可以。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而你不喜欢是你的事情，你是天上的月亮，而我只是月亮身边星星中的一颗小星星，只能望着你，但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暗恋，可以有很多种，而我是默默守护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