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伪装被揭开,索性不拖泥带水。
二楼拐角处站着两个人。
“哥这下总该相信了?”
韩夫人顾姓,顾菲知书达礼,两家门当户对,她表示永远不争韩知非的东西,生下男孩取名顾妄,意思不言而喻。
说话的就是顾妄,金毛很是耀眼,发型不拘一格,黑发梳理地整齐是韩知非,楼道光线不好,低着头神情隐晦,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不用说,我都知道。”白茶走后,楼下几人视线往上,韩知非丢下一句话进屋。
他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
窗外落日余晖,他心冷得发颤,手指滑动屏幕,微博上疯狂转载余归晚,配图一张近照,照片中女孩风采不减当年,面无表情冷艳迷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他并非有多喜欢白茶,懒得应付莺莺燕燕,把她放在身边做挡箭牌,装出一副深情模样演戏成习惯。
他想余归晚那么骄矜,不会做第三者。
万万没想到白茶起歹心,狠到要人命,情况紧急来不及考虑,眼睁睁看着余归晚葬身火海,到底是青梅竹马,时候他出手查过。
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尸体,无法确定火源,余家要求警察局进行协查,意外还是……
先一步看见监控,白茶身影出现,起火再到进入火灾现场,救人受阻,一切都清晰明了起来,他脑子嗡嗡响。
良久,他决定掩埋真相……
活着的人更重要……
反正一个不喜欢的人……
死了……
就死了吧……
在那之后变得容易想起她,很长一段时间神经敏感,晚上睡不踏实,梦里总有她,惊醒满头大汗。
安慰说服好自己,生活慢慢步入正轨,他成熟了成功了,一路上都是掌声鲜花。
每天繁忙中度过,他是青年杰出企业家代表,国内同龄人里没谁能与之匹敌。
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人说到:“知非听叔说两句,你这般成就真是给家里长脸,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配得上,要是归晚那丫头还在多好,天作之合。”“唉!不说了。”
没人看见你拳头紧握,指甲嵌进肉里,酒会破例多喝了两杯。
“也许是愧疚呢?”呢喃声被风吹散。
余家。
宋睿到晚饭点才回来,经过紧张环节,应付余情钟和唐婉如已经是游刃有余。
沉稳得体加上全程面带笑容,哄地二老笑地眼睛咪成缝,心里满意得不行。
看得吃瓜群众余归晚想翻白眼,跟岳父岳母见女婿似的。
“吃瓜!吃瓜!”端水果盘朝他们走去。
琥珀色眼睛生地极好看,睫毛浓密卷翘,笑起来漾出惑人醉意,迎着客厅灯光娇笑的她简直如同临凡的妖孽,蛊惑人心,颠倒众生。声音空灵清冷,字字句句撞击心上。
“想什么呢?”她晃了晃手。
宋睿脸色发青,捏着衣服逼迫冷静下来:勿动俗念!勿动俗念!勿动俗念……心里默好几遍。
他知道余小姐好看,男人喜欢漂亮女人不奇怪,更别说是这种人间绝色,心里清楚:惦记谁都可以,她不行。
二老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晚晚接下来作何打算?”余情钟问道。
“混吃等死。”
“快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一把按着她的脖子。
“夫人放手,余小姐在吃东西,以免卡住。”宋睿好心挽救,引地老年二人组浮想联翩。
“爸!妈!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们俩年过半百,操劳大半辈子,也想享享清福,公司迟早是要交给你。”
“是啊女儿,家里就你一个,辛苦来辛苦去都是为你。”“你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们也能养活你。”两口子一唱一和。
想起小时候大院里,城里姑娘穿着裙子路过,像个洋娃娃精致,她伸长脖子垫着脚望好几眼,从来没提过,第二个月就收到一条裙子,当时全家上下兜里没几个钱,妈妈为这事嘟囔好久,最后还是欢欢喜喜给她穿上。
后来才知道,那是爸爸捡瓶子破铜炼铁,闲暇时间做点杂活攒一个月工钱买来。
再后来赶上机遇,家里人早出晚归,生活有起色条件变好,房子越住越大,到在京城扎根站住脚。
克扣自己也没苦过她,零食玩具新衣服样样不差,大院里就她一个女孩,别家都是男孩,常常取笑,那个年代又是重男轻女,家里反而引以为傲,没提过再要孩子。
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她真死在那场大火,五年?十年?他们会愿意添丁吗?唐婉如这个年龄,是高龄产妇有危险,要添生命安全如何保障?
“我明白意思,你们安排就好,看什么时候方便,召开董事会以及发布会。”
今夜星光闪闪,落在她双眸仿佛银河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