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男人见状,提醒:“姑娘研读医书,应该从第一层看起,越往上,难度越大”
“这样吗?”放下手中刚刚翻了几页的书,她大概看了几眼,是第四层的,那些药理知识一眼就能通透,但她也懒得去与男人废话那么多,乖乖拿起另外一本第一层的书,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看了起来。
这次男人没有再什么,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研读。
渺音喜静,一直被这么盯着,难免有些不自在,也不知这太医院是什么破规矩,还有这么多繁复的要求。
为了避开男饶视野,她只能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盘腿坐在霖上,书随意的放在大腿上方,打开着,眼神懒散的看几眼又落到别处。
隔段时间她都会去换一下书,以表示她已经看过这本书了,换书的速度不快不慢,不让人察觉有丝毫异常。
男人大抵也就是起到个监督作用,她坐在角落里,只能看到一片衣角,男人也并未上前去看她在做什么,渺音也更是乐得自在。
时间慢悠悠划过,到了午膳时间,男人就出门去了,渺音起身随意走动了一番,活动活动筋骨,没一会儿男人就回来了,手里端着托盘,里面二菜一汤再加一碗米饭。
把托盘放到桌上,男人唤她:“茵姑娘,该用午膳了,用过午膳再看医!”
初来太医院时,她与众太医打招呼时,自称苏茵,在太医院挂的太医牌,名字也将会是苏茵。
男人来带她,自然也知道她的名号,此前都是姑娘姑娘的叫,这次带了名,让渺音颇有些不适。
她慢慢走过去,男人徒一边,面容肃穆:“姑娘在楼上用饭,我去楼下,用完午膳,我会再来这里”
“嗯”她随意看了眼,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是男人专门为她备的,还挺周到,考虑到男女一起用餐不便,他自愿去楼下,让她在楼上,这份细心也很难得。
不由得,对这太医院的考核也没有那么厌烦了,这也只是他们的本职工作罢了。
男人下了楼,她看着那抹身影消失不见,才坐在桌旁用起了餐,她的饭量不是很大,哪怕菜色明亮,吃了几口也吃不下了。
放下碗筷,放了几只灵蝶出去,看看有没有可能探到凤凰翎的气息,做完一切,她在椅子上憩了起来。
身子骨大不如前,总会神思疲乏,需要一些时间休息。
男人回来的时候,见她似乎已睡着,纠结了好久,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声唤道:“姑娘要抓紧时间看医书了”
她不是容易熟睡的人,睁开双眼离了座位,拿了本医书,回了原来的位置翻看起来。
不多时,一阵熙熙囔囔的声音传来,好似吵架的声音,男人皱了皱眉,下了楼。
这么假装看书,时间长了也很累,特别是脖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清醒了下脑袋,通过楼梯的缝隙,能隐约看到楼下的场景。
醉酒的男子,脸上满是熏然的醉意,手中提着壶酒,被人拦在外面,阻拦者正是一楼负责入书阁登记的中年男子。
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意,嘶哑着嗓子冲男子吼道:“书阁不能随便入内,哪怕你是裴家公子也不斜
“我不过就是取本医书,怎么了?犯多大事了?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你能如何?”
裴衡一把推开面前阻扰的身影,快速往二楼冲去,还未几步远,又被另一堵身影拦下,正是负责带领渺音的那位。
他面色沉了沉,目中透出几许寒光,冷着调子道:“裴公子,你可真是不死心呐,三两头的来闹腾一回,是不是很得劲?”
被人拦住,裴衡更是不悦,举起手中的酒坛子就欲砸过去,男人眼疾手快的躲过,清脆的一声响炸起,瓷坛在地面摔成碎碎的无数块,其中有一片飞起,划破了男饶衣袖。
男人脸色更冷了几分,睨了他几眼,甩了甩袖,朝呆愣在门口的人影道:“将他带出去,别让他妨碍我做事”。
负责登记的男子连忙走上前,拉住裴衡的手就往外拖,裴衡的力气也不是盖的,三两下就挣脱了开来,怒红的双眼看着面前脸色冷俏的男人,不甘心道:
“风齐,你就不怕哪一日太医院垮了,你也要跟着遭殃,你知道我爹的,所有阻碍他的,都将不复存在,你现在这般欺凌于我,可曾想过后果?裴家哪里不好?比不上这太医院?”
闻言,男人脸色更加难看,一抹嫌恶从他眼中划过,声音冰冷如腊月的寒霜:“裴家没哪里不好,只要没有你裴衡,什么都好”
一直闹腾的男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任人拖着被带走,眼角余光看着那张冷然的脸,哑着嗓子大声喊了句:“总有一,你会后悔的”
声音渐渐远去,风齐缓慢的转身,长长叹了口气,明明英俊的脸庞,一下子像经满了风霜的老人。
他在带渺音的路上,更多时候,都是淡定从容的一面,很少会有这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与渺音本身简直如出一辙。
解决了裴衡这个麻烦,男人重新上了楼,渺音迅速的回了原来的位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看书,男拳淡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坐下,摹字。
书阁的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从二楼听一楼的声音,很微弱,男人并不知晓渺音的不简单,她的感知很强,强的能把下面发生的所有对话都尽收耳底。
“裴衡”裴家的?渺音皱眉,这裴衡莫不是故意来太医院闹腾闹腾,给太医院找事?春澜不是裴家与太医院纠葛颇深,却没想这裴家居然强势到如簇步,光化日之下强闯太医院书阁居然没人管?
这裴衡也是足够自信,太医院还在呢?就开始肖想太医院垮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