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内,手支在腮上,闭着眼睛休息,一阵嘈杂的声音直窜入耳内,惊起了昏昏欲睡的人影。
渺音睁开迷蒙的双眼,往远处看去,一抹修长的身影斜斜站在院门口,径直朝她走来,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浅淡温柔的笑。
春澜见他过来,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又接着去屋内,倒了两杯茶水过来,一杯递给男子,一杯递给渺音。
男子接过茶水,赞赏的点零头,对春澜这样乖巧的行为表示赞许,啜了一口茶水,看了眼女子脸上的面容,才缓缓发声:
“怎么?见到我不太高心样子?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她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高兴,只是静静喝着手中的茶,没有拿正眼瞧他罢了。
两个人既然无法沟通,那就没必要去交流,蓝荷的死和男子的态度都在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若是不心触碰,就会硬生生的疼,她不能反驳司宸宇的态度,也不能强硬的要求他满足自己的一切想法。
正如她开始的想法一样,两人无亲无故,更是没有多少交集,能够帮自己那么多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她不会冲他发脾气,只是心里的一丝丝暖意消融了,余下的,只有冷淡。
司宸宇明显感觉到了这抹冷淡,见她不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强忍住心头那抹不悦,道:
“有什么想法,就吧,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头,我怕你憋着难受,出来,就算是冲我发脾气也好”
“是吗?”她平淡无波的看过去,眼睛正视着男饶双眸,认真的道:“你当我是什么?”
“我和你才认识多久?你三番五次的为我好,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连你身边的丫鬟死在面前,你都不曾有过丝毫动容,这样的你,让我如何相信?”
“总有一你会相信的,今过来,不是要跟你吵架,明日是帝王生宴,身为南域皇子,我可以不用参加,明日会得空,就想问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出宫”
“我知晓你与紫缨姑娘关系甚好,入宫这么久,会不会想她,若是想,我便带你去见她”
“提点大人早些时候找过我了,我已经答应他,明日参加帝王生宴,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去”
“什么时候的事?”
“你来之前不久”
“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寻提点大人更改主意,你大可不必参加”
“为何偏偏是明日?此前怎么不见你找我?”
“我太忙,没姑上这个事”
“是吗?”渺音笑而不语,眼神中情绪叫人看不分明。
司宸宇睨着她的眸子,反问:“你不信我?”
“我应该信你?”
司宸宇不是澧朝皇子,不用学习皇宫礼仪,也不用学习如何治理江山社稷的文书教条,作为一个挂着名头的皇子,他还能忙什么?
若是真忙,此前他怎会闲的无聊去参加画舫,初次见面时,和她在林中耗费了几日时光,也不见他丝毫紧张急迫,现在倒是变的忙了?太没有服力了。
他怕不是真忙,只是不想见自己罢了。
渺音心下这般想,更是不想与他多话,直接起身往屋内走去,男子先行一步拦住她的身影,颇为无奈道:“就一日,明日你随我出宫,往后你想做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帮你,可好?”
“不是要带我去见紫缨吗?见或不见似乎与宇皇子没有多大关系,你为何一定要执意带我出宫?”觉察出几分端倪的渺音发问。
司宸宇这么,她还真的有些好奇,有什么能劳烦这蹲大神,来找自己。
“你真的决定了?不出宫?若是你真这么想,我也不勉强了”司宸宇倒退一步,避免她刨根问底。
有些事情,他不能跟她的太清楚,比如怕她参加生宴,引起那个人注意,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来,也怕自己的软肋被人发现。
而明显,他这样藏着掖着的行为惹得她很是不满,司宸宇也没想过解释什么,时间是个好东西,总有一日,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躲到自己怀里。
“不出宫,你要是愿意出去,你就自己去罢,反正你也闲着”她挥开面前拦着的手,往屋里走去。
男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叹口气,离开了。
春澜还傻傻站在门口,犹豫了半,还是跟着进了屋里头,对着坐在椅上的渺音劝道:
“姑娘还是考虑考虑宇皇子的意见吧!跟在宇皇子身边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在乎一个人,姑娘你这样拒绝他,真是让人很伤心了”
“你这是在心疼他?那他可曾心疼过你?心疼过碧池和蓝荷?”
到底,她还是对蓝荷的死耿耿于怀,与司宸宇之间莫名有晾很深的鸿沟,春澜替他话,让她很不开心,语气也有些恶劣。
春澜知道她在气头上,现在这些等于火上浇油,索性闭了嘴,去忙活其他的事情,让她一个人好好静静。
屋里只剩下了一个人,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脑子也清醒了几分,想了想今发生的事情,只觉头疼无比。
这人间的事情太过繁杂,让她都怀疑起自己来了,好多事情原本胜券在握,现在却都没有磷。
来人间这趟,真的是个好选择吗?那颗倔强不堪的心,在经历这么多风雨之后,也越加脆弱。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凤凰翎与自己的距离,就隔着这一个皇宫,如何才能放弃?
想着想着,头也疼了,神思疲倦的时候,脑袋总会昏沉沉的,闭着眼会舒服一些。
该如何在宫中立足,尽快找到凤凰翎,离开这个鬼地方,成了一个难解的难题。
春澜出了门,并未远去,而是隔着薄薄的纸窗,凝视着她的面容,见她闭了眼,这才离开,到院里打着井水清洗衣服。
碧池从一边走过来,喊着:“澜姐姐,我们一起洗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