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是处理好了?”元熙好整以暇地看着伽夜,倚在贵妃椅上,也不说下来迎人。
伽夜早就习惯了她的没规没矩,走到她的身前,“你想听?”
“自然。”元熙道。
“那听之前,你不如先给朕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伽夜随手一扔,啪嗒一声,一把银光闪闪的弯刀匕首赫然落在元熙身前,元熙一惊,她竟把这事忘了。
“朕赐给你的弯刀匕首,为何会出现在太上皇的手中?”
元熙微微坐直身子,将匕首握在手中,“是我带去的。”
伽夜冷笑,“是吗?你什么时候养成了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朕怎么不知道?”
元熙望着伽夜的眼,默不作声。这个男人眼中早已没有怀疑,而是笃定,既然如此,元熙也没有再装傻的必要,“万岁爷何必明知故问呢?”
见元熙承认,伽夜沉沉呼出一口气,“你明知道皇后要害你,为何还要赴宴?”
元熙道,“万岁爷说的这话可真有意思,难道我还能回绝皇后娘娘的邀约不成?”
伽夜冷嗤一声,“你回绝还少?”
元熙挑了挑眉,这话倒也不错,“那按照万岁爷的意思,皇后娘娘要害我,我便只能任由其害,不能有一丝反抗?”
伽夜恼怒,“朕的意思是,你本可以躲过这场祸,为何还要迎头而上?”
元熙亦被激起脾气,“那今后呢?今后桩桩件件,我都要躲着才行吗?”元熙站在伽夜面前,直视着他,“自我入宫以来,梁绾月前前后后害我多少次,万岁爷又包庇她多少次?哪一次不是略施小惩便草草了之?如今我只是将计就计,万岁爷这便坐不住了?”
伽夜很少见元熙情绪过激,每每暴怒的都是他,是以这次他怔忪一瞬,随即忽然反应过来,“你这是吃味了?”
元熙愣住,这男人的脑回路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在说万岁爷包庇皇后娘娘的事,万岁爷不要轻易转移话题。”元熙咬牙切齿地强调。
“是吗。”伽夜的语气轻飘飘的,身上戾气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元熙觉得伽夜现在这副样子非常之欠揍!
“行了,朕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朕已经惩罚过皇后了,这件事便过去。”
元熙怒极,言辞冷冽,“万岁爷说的惩罚,不过是禁足数日,再对外宣称皇后管理不当,小惩大戒是不是?”
伽夜没了耐性,“是。”
她就知道,即便她把伤疤赤/裸裸地揭给伽夜看,伽夜仍然会无条件向着梁绾月。
“那太上皇呢?万岁爷又是怎么处置的?”
伽夜神色微变,“太上皇也是受害者,今夜也只是酒后失仪,朕自然不会处置他。”
听到此,元熙彻底明白,伽夜根本没有调查整件事情的经过,而是完全相信梁绾月。她本以为,伽夜恨毒太上皇,起码会借机惩戒,没想到,因为梁绾月,他竟连太上皇也放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受伤害的人是我,万岁爷却像来警告犯罪人的一样?被人构陷与人通奸的人是我,被人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奸的人是我,万岁爷还要来质问我为何反抗?不觉得太荒谬了吗!”
元熙的声声质问让伽夜怔了一瞬,随即他整个人骤然阴郁下来,周身散发的冰寒气快要将人活活冻住,“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