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洒进训练室里，靠在墙角的桌子上放了瓶还没开封的水，顾漓拉开门进来，看见陆枭坐在那里，直愣愣的盯着那瓶水看，他走过去，道：“犯病了？”

陆枭像是恍然回神，道：“漓爷，你懂什么。”

他好像很惆怅，顾漓嗤笑了声道：“懂什么？懂你少女怀春。”

顾宅，林慢语脸色有些惨白的瘫软在床上，她的手指贴在小腹上，迟迟未动，良久之后，她挣扎着下了床，阿离见着她跑过去，她一反常态的呵斥道：“别过来。”

阿离被她眼里的凶意唬住，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她有些虚弱的泡了杯红糖水，转身把自己关进了屋子。

隔天，她蜷缩在教室的角落里，苏衍从楼下跑上来，见着她松了口气的低语：“在这里啊。”

他走到林慢语的跟前，道：“要轮到你了。”

林慢语往后退了点，脑子里全是倦意，道：“怎么了？”

“就是你昨天答应我的，替补啊。”

苏衍口气有些急了，林慢语突然想起，昨天临要结束的时候，苏衍找她说原定要参加的女生受伤，问她能不能上场，她当时听的不太真切，好像是点了头来着。

她低骂了声，外面的广播又催促了遍，苏衍朝操场看了眼，上前想说什么，林慢语动作幅度很大的站起来，险些掀翻了顾漓的桌子。

算了。

林慢语站起身子，朝操场走，她站在五号跑道上，抬头看了眼天，烈日看的她头有些眩晕。

仅仅两百米，她盯着前面的终点，屈了膝盖蹲在跑道上，发令枪响，她脑子里的弦像是崩断了，意识溃散的倒下去。

陆枭清晰的听见身旁的顾漓骂了句脏话，越过围在旁边的栏杆，到了跑道上，速度快的让他咂舌。

林慢语朦胧的感觉到，谁把她扛在了肩上，骨头很硬，硌得她想吐。

不要，别碰我。

她的意识里全是排斥，但身子，动不了，没有挣扎就彻底失了最后的意识。

睁开眼睛，大抵已经是天黑了，林慢语往门框边看，黑暗中一点猩红，顾漓听到动静，掐灭了烟头，道：“醒了？”

“嗯。”

她把被子往身上裹了些，顾漓的嗓子很哑，应该是今天抽烟很凶，他走到林慢语的床边，她的视线里有警惕，且时刻注意着顾漓的动作。

顾漓的视线盯着她，有点冷，道：“疼你感觉不到？嗯？”

他把人扛进医务室的时候，几乎拽着校医的领子把他拖到林慢语面前的，校医都疑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穷凶恶极的罪犯。

宋知意是随后赶到的，和校医交涉了之后，大抵猜到了林慢语是痛经晕过去的，她要留下来陪，被顾漓淡漠的劝退了。

林慢语怀里还塞着个温热的热水袋，她抱的紧了些，一言不发的。

顾漓盯着她头顶的旋看了很久，最终烦躁的踢了下床，转身离开了。

校医室的门被她带上了，里面黑的再没有动静，林慢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