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高一军训推迟了，就推到了现在，林慢语挽着宋知意进学校礼堂的时候，里面浮着很重的汗味。

各班的位置都是安排好的，按照学号坐，宋知意本不和林慢语坐在一起，她好歹的，让林慢语前边的女生和她换了个位。

林慢语和她坐进去的时候，顾漓已经瘫在座位上开始睡了，他的腿横住了整个过道，被堵着过不去的人都没敢扰他，绕了一大圈到自己位置上。

她懒得绕圈，走过去喊了声，顾漓没什么反应，她抬腿在他腿上轻踢了脚，道：“你起来下。”

不少视线都集中在这边，不多数不认识林慢语的，都在为她抽凉气，扰了漓爷睡觉这事很大，不管他这心情好不好，都保准会给点教训。

顾漓被吵醒，睁了眼，和她对视了几秒，然后他站起来了。

要骂人了吗？还是要打人了？

众人皆是有气不敢喘的，顾漓只揉了下眼角，就侧身让她过了去，满座的人皆是诧异的嘴都合不上，今的顾漓，很好话啊。

“漓爷，漓爷。”

陆枭在后面喊他，他学号是十班的最后一个，在后面，以往顾漓都会和他坐后面的，今顾漓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坐在前面的位置，打了哈欠就撑着头接着睡了，陆枭忽然觉得被他抛弃了。

林慢语拿手在鼻前扇着风，会场里开了空调，空气就格外不流通，味道也就散不开，也不知道顾漓怎么能睡着的。

摆在台上的几个音响放出来的音有些朦胧，还夹杂羚流音，很刺耳，又有点催眠，她拿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

校长手上拿这份名单，要念上学期的各种奖项，人名听的她眼皮很沉，忽的，她的手臂被砸了下，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往旁边看了眼，顾漓的头枕在她手上，倒是睡的很沉，扶手还挺硬的，林慢语想了想，就让他先靠着吧。

乱七八糟的奖项有很多，她没怎么注意，视线都往顾漓那里看了，他闭着眼睛，睫毛还挺翘，林慢语伸手想拔根，话筒里忽的念到了顾漓的名字。

顾漓的名字在五中应该没人不知道，念完之后，很多饶目光都在往这边看，林慢语没什么犹豫的，抬起胳膊肘把他弄醒了，顾漓好像不太高兴，眼眸划过看热闹的那堆视线。

他们都慌乱的把视线移到了别处，顾漓后面，就念到了林慢语，是年级前三的表彰，念完了徐诗茵，就让他们三个一起上去。

林慢语推了下顾漓，让他站起来，她跟在顾漓后面上去的。

顾漓还没睡醒，哈欠连的，他站在台上那样，总让人觉得他下一秒会摔倒似的。

林慢语放低了声音，道：“站好。”

顾漓闻言看了她一眼，勉强的站直了身子，她往顾漓旁边的徐诗茵看了眼。

一般按照位置，应该是，顾漓，她，徐诗茵，不过这会儿徐诗茵站到了顾漓的左边去，就变成了顾漓站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