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奶奶带大的，奶奶是他最亲的人，是他心底唯一的柔软。

她不知道，只有她，可以骂他，打他，使唤他。

可她已经开始记不住他了…

靳时寒柔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顺着她的意，换上拖鞋，走了进去。

还没走到沙发区，门口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奶奶，我去开门。”季小暖停下动作，起身准备去开门。

奶奶将她拽坐了回来，看向靳时寒：“这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干么什么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他离门口进，他去开。”

季小暖：……

这的确是她一个人的家啊！

没办法解释，她只好撑着笑看向靳时寒，奶奶让他去开门，她也没办法啊…

奶奶看她看靳时寒，以为她在小心翼翼看他脸色，立刻冷绷着脸看着靳时寒对她说：“这点小事你还要看他脸色，晓芸，你实话跟妈说，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季小暖：……

偶像剧中，新闻上，小说里，不都是恶婆婆心疼儿子刁难儿媳妇的戏码？

为什么奶奶如此护她不满‘儿子’？

靳时寒本来就对她没兴趣，这会会不会想掐死她？

“没有妈，他对我很好。”

季小暖弱弱地偷瞟一眼靳时寒，就看到靳时寒冷眼看着她。

奶奶觉得他在对她甩脸色，拿起桌上的鸡毛毯子打在了他身上，“你这臭小子，我还在这呢，你甩脸色给谁看？赶紧去开门。”

靳时寒：……

他甩脸色了吗？

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去，我这就去。”

被奶奶责骂，靳时寒没有生气，声音还带着宠溺，听话地去开门。

季小暖看着，傻眼了。

这，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靳时寒吗？

果然，不是他高冷，是她不配拥有他的温柔。

“晓芸，不是妈说你，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太惯着他了。”

“妈跟你说，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你得使唤他，大事小事都使唤他…”

季小暖眨巴着眼睛看着奶奶护她的样子，看着看着，鼻子泛酸，忍不住倾身拥住她。

从小到大，都是她察言观色地讨好家人，家里从来没有人心疼她，在乎她，为她考虑……

————

靳时寒看到门外提着满满两大袋子菜的程宇航，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季小暖昨天晚上不是说我想吃她做的菜可以到她家来，昨晚上没吃好，来蹭饭来了。”程宇航眼睛瞟向屋里。

他要进去。

靳时寒将他挡在门口，撇了眼里面的季小暖，“你跟她很熟？”

程宇航惊讶地看他一眼，了然地笑了，“不是吧？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吃我的醋？”

吃醋？

靳时寒顷刻间不想拿正眼看他，就差给他白眼了：“你想多了，我对她没兴趣。”

“没兴趣？没兴趣你睡人家？时寒你知道吗？你这穿上衣服就不认账的行为就是渣男，渣男你知道吗？”

靳时寒脸黑了，眸光危险地眯起：“我睡谁了？”

“没睡？”难道是他理解错了什么？“你们昨天晚上没发生点什么？”

“你很希望我们发生点什么？”靳时寒脸更黑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靳时寒想弄清楚季小暖是怎么跟跟程宇航攀上关系的。

听到程宇航耳里，就是要为昨晚的事找他算账。

眼看情况不对，他呵呵笑地应付了句“我是那种见财忘义的人吗？”提着东西往里挤朝里面喊道：“季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