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丰说道:“可能刚刚我说的不是很清楚,我要的故事是直白简洁的讲故事,不是掉书袋的之乎者也,也不是辞藻华丽的景秀文章,那些东西,太啰嗦,严重拖累故事的节奏。
“那不知道东家要什么样的故事?”
蒋丰想了想,立马钻了书库,抄写了一段《金瓶梅》,拿出来给大家传递。
“按照这个写,大白话叙述故事,要叫没怎么读过书,但是识字的老百姓都能看得懂,别再弄之乎者也了,大家重新开始构思,下笔吧。”
穷书生们看着《金瓶梅》这段,个个惊的瞪圆眼珠子。
“简直是有辱斯文。”
有人气急败坏,拍桌子撩笔直接走人。
不少人都走了,不过还留下几个人,这些人看了《金瓶梅》,个个面红耳赤,好像吃了春药似的来劲,和蒋丰好奇问道:“东家,这故事还有下文吗?”
蒋丰回道:“这我写的,还没编好,要看下文可以,你们给我想要的故事,回头我有了灵感,就给你们写下去。”
“好好,我等这就做文章。”
蒋丰留意了一下,这些留下来的,都是上街摆摊,卖字画,测字算命,代写书信的穷书生,立马招来胡账房,吩咐道:“以后找人写故事,就在大街上找那些穷苦书生,这人只有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才能不要脸,什么都敢干。”
胡账房点点头,记下了东家的吩咐。
陆续有人交稿了。
蒋丰看了下,一一指点要做的修改之处,很快,北宋版的报纸由此可见诞生了。
不过这报纸的内容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上面的内容全是勾栏瓦舍的风流韵事,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不过这整是蒋丰要的故事。
这人吃饱了,不饱暖思**,还能图啥乐子。
尤其是这是古代,精神娱乐严重匮乏。
蒋丰自认这不是在宣扬黄赌毒,而是在丰富大宋的娱乐文化,让大家茶余饭后有些个谈资,图一乐。
要不然,那些光棍没媳妇搂,还不憋的慌,造反抢媳妇啊。
蒋丰打赏了这些穷书生,让胡账房吩咐工匠排版印刷。
到快天黑的时候,一张小报印刷了出来。
虽然排版不是太好,但是可见报纸雏形。
蒋丰瞧了之后,指出道:“在这加上咱们淡泊书报四个大字,好叫大家都知道是咱们书局出的报纸,还有这排版,别这么死板的方方正正的,你看这文章间隔处空这么大的留白做什么,你可以找个人雕刻个睡美人印刷上去啊。”
“啊?”
胡账房错愕的看向蒋丰,指出道:“东家,这样一来,这报纸的成本可就更大了。”
蒋丰一愣的,点头道:“是哦,咱们报纸要做的便宜无比,自然不能增加成本,刚刚我的话就当放屁,没说过,先这样印着吧,以后再慢慢改良,明天就开业,卖报纸。”
胡账房询问道:“东家,你打算卖几文一张?”
“咱们报纸的成本核算下来,多少钱一张?”
“两文。”
“那就卖三文好了,薄利多销知道不?”
“好的,小人都记下了。”
蒋丰伸了个懒腰,喊道:“阿宝,阿宝。”
阿宝在角落内都睡着了,听到蒋丰喊自己,急忙爬起来,迷糊的四下找人:“郎君,小人在这呢,这是哪里啊?”
蒋丰瞧他口水都睡的流出来了,笑问道:“饿了吧。”
咕噜噜!
阿宝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肚皮。
蒋丰起身道:“走,带你去吃烧鸡。”
“是去名院吗?”
阿宝顿时来精神了。
蒋丰笑骂道:“就你聪明,走吧。”
蒋丰和阿宝来了名院,正巧赶上唱卖会。
自己那副侧颜杀,被装裱好了,悬挂于正堂内,正被人叫卖。
竞价者此起彼伏,价格水涨船高,蒋丰来的时候,已经叫卖到700两了。
郑虔婆瞧见蒋丰,立马欢喜的:“蒋郎,您可算来了,老婆子想死您了。”
蒋丰臊她道:“郑妈妈想的人不该是花二郎嘛,想我做什么,我可不是你相好的。”
郑虔婆立马严肃道:“蒋郎莫要取笑老婆子,我和花二郎可是清清白白,没任何关系,这话日后切莫再乱说了,小心您老泰山责备。”
蒋丰明白了,一定是花太监花钱封了口。
也是,自己的亲侄子居然和个老鸨子睡了一宿,这饥不择食的丑事要传出去,以后还有哪家姑娘敢和花子虚议亲。
咕噜噜!
阿宝揉着肚子,饿的眼巴巴盯上蒋丰。
蒋丰立马道:“照旧给我这小厮弄几个小菜,一份烧鸡,我去看看郑行首。”
郑虔婆急忙前面带路,套话问道:“蒋郎,不知你可瞧见前厅那幅画作?”
蒋丰嗯了声。
“这画妙笔丹青,竟将小女画的活灵活现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有如此才情,老婆子倒是很想和这位大才子好好结识一番,不知蒋郎可否从中牵线搭桥?”
蒋丰被问的一愣的,诧异到自己不就在她面前站着吗?
怎么却不知道那画是自己做的?
这事有蹊跷,蒋丰也不当面点破,和他打哈哈道:“这个嘛,得问问本人才能知道。”
“那就有劳郎君啦。”
郑虔婆激动的一把握住蒋丰的手,一张交子瞧瞧塞进了蒋丰的手中。
蒋丰一愣的,暗暗觉得好笑。
人家逛窑子,都是恩客打赏老鸨,他逛窑子,居然反过来,被老鸨行贿。
这事要传出去,谁信啊。
蒋丰暗暗好笑的点点头:“行,回头我帮你问问他。”
到了爱月轩,郑虔婆在外着急喊道:“女儿,蒋郎来了,你好生伺候着。”
蒋丰进门,便见到郑爱月急匆匆从卧房奔出来,瞧见蒋丰,惊喜坏了:“蒋郎,你可算来了,奴家想死你了。”
蒋丰笑道:“我来你这吃顿便饭。”
坐下来,蒋丰取出了老鸨行贿的交子,好家伙,居然是五十两这么大面额的。
郑爱月诧异问道:“蒋郎,你盯着一张交子作什么?”
蒋丰把郑虔婆贿赂自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郑爱月听的花枝乱颤,取笑道:“从来只有恩客打赏的,今儿老鸨打赏郎君,倒是头一遭听说,真真是有趣极了。”
蒋丰没好气白了她一眼,问道:“你还笑,还不是你不好,你怎么没说那画是我作的啊?”
郑爱月诧异问道:“蒋郎,你希望世人知晓此画是你所作?”
蒋丰被她问的一愣的,纳闷问道:“听你这意思,是你有意帮我隐瞒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