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云早咬牙切齿,体内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是狠狠地看着念蓉南,她朝着念利群看了眼。
“大伯,你在看什么好戏?还不赶紧去找郎?”念锦云不喜欢这个两面三刀的大伯,但关键时刻,不用他说,这些人应该知道去寻郎来。
念利群看了看身后的天色,“这么黑的天,哪里还有郎出来?”
“没有你去砸门,我奶奶有什么事,我念锦云觉对不会让你们好过。”念锦云早做好与这群亲戚为敌的打算。
一群包袱一样的亲戚,要了有何用?
念利群复杂的眼神朝着念锦云看了又看,最后匆匆跑出门,谢氏看在眼里,不爽在嘴,“念锦云,有你这么和你大伯说话的么?”
“有。”念锦云一字落,助跑到薛氏身前,飞身旋转借力一脚,踹在了薛氏的胸口。
踹得薛氏闷哼一声,重重地跌在地,那双细白的手好巧不巧地砸在了破碎瓷盘之,薛氏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念锦云,你怎么敢?”念蓉南说着要冲过来打念锦云,结果被念云栋挡在了前面。
念归樵安置好念老太,也出来护着念锦云,念蓉南只觉得自己是孤立无援的一人,悻悻地收了手。
“念锦云,你是这么对长辈的?”念蓉南的声音里透露着愤怒和无奈。
念锦云嗤之以鼻,“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薛氏能将我奶奶气到吐血,那我打到她出血,算得礼尚往来。”
“你”念蓉南朝着念锦云看了看,最后愤恨地松开了手,“简直是没有教养的东西。”
念锦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静默地看向薛氏,“房子我要盖,如果实在需要人祭奠的话,放心,我一定会拉你垫背的。”
这声音如同地狱来的勾魂使者,薛氏只觉得浑身一颤,也不管胸口有多痛,手有多少血,起身拉着念蓉南往外跑。
好像这狼藉一片的念云栋家,是个人间地狱一般。
谢氏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惊恐万分,时不时朝着外面看了看,祈祷念利群可以赶紧找到郎过来。
没有一会,黑暗出现两个看不太清楚的人影,念利群趁着月色,跑到了你屋内,后面跟着韩大夫。
胡明珠听到脚步声赶紧迎出来,“韩大夫,我阿婆现在还能说话,但那口血是是实实在在吐出来了。”
韩大夫朝着胡明珠看了看,进了屋子。
一系列的望闻问切下来,韩大夫松了口气,“没事,这口血本身是郁结在心,现在吐出来也算是好事,但是气到伤身,念老太,你的心胸要放宽敞一点,不要动不动生气。”
韩大夫一边将药箱里的笔墨纸砚取出来,一边碎碎念地叮嘱道,“现在你家里的孩子都有出息了,有啥好担心的呢?”
念老太重重地叹了口气,“都不省心啊!”
韩大夫笑了笑,语重心长道,“我看最不省心的是你呐,动不动病倒,动不动要调理,你这几个孩子算好的了,如果是别个人家,还带你去看病啊?赶紧的,把身体养好了,再好好活几年,让几个孩子省心,是你给他们最大的福报了。”
韩大夫说的话胡明珠爱听,最近这念老太确实有点折腾。
也不能说她不好,只是什么事情都爱往自个身揽,如果你有能力去揽也算了,最重要的是这念老太还没那个能力。
如果她以后老了,可不想这样,安安稳稳在家里悠闲悠闲地晒太阳,总老是生病来得强,急死了孩子,还病死了自己。
念老太固执,听不进韩大夫的话,刚想争论几句咳嗽不止,念锦云赶紧跑来,“奶奶,大夫的话您也要多听听的,不该你操心的事儿,你别操心了,安安稳稳享清福,什么都强。”
“我哪里有什么福气啊,长天还在牢狱你。”
“我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算你操心,你也不能将他救出来!”念归樵最忌讳的是念老太用苦大深仇的语气说自己的爹。
所以口气面有点不善,“大夫说你别操心,你别操心,好好的,让我们安安心心好了。”
念老太怕念归樵生气,闭了嘴巴,委屈地看了看胡明珠,胡明珠知道念老太要让念云栋和她帮忙说话,但她觉得这事儿确实得和念老太好好谈谈,于是撇过眼,没有再看她。
送走韩大夫,胡明珠拉着念锦云坐在门外,而念云栋和念归樵坐在屋内照顾着念老太。
“你有什么打算?”最近胡明珠对地摊的生意越来越手,但她总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
“老样子,我打算将家里的田地耕种一下,那边的摊铺以后由你和三叔弄吧,我和哥哥不会要回来的。”念锦云拉过胡明珠的手,“这阵子还多亏你和三叔的帮忙了。”
“傻孩子,这哪里是帮忙啊,我们也是赚了大便宜了。”胡明珠心下的石头落下,转而又一本正经道,“你放心,配方的事情,我们不会给任何人的,包括弟弟一家。”
“我相信三婶,主要这配方我早卖给别人了,您要是说了,以后打起官司来,谁都得不到好处。”念锦云将利弊告诉胡明珠。
胡明珠了然,颔首示意,但又忍不住蹙起眉头,“你会耕田?若不然让三叔帮你吧。”
“三婶你可不要小看我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过是种植,我还是会的。”念锦云朝着地的狼藉看了看,“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这个桌子是她掀翻的,当时实在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胸口烦闷,燥热,想要发泄脾气。
胡明珠看着地的一切摇摇头,“你一会和归樵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念锦云抿了抿唇,“奶奶总是提及爹爹,我哥也是着急。”
“我明白,你奶奶是有一点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她也是着急,你们别往心里去。”说着,胡明珠点了点念锦云小心脏的部位,“我知道锦云心胸最宽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