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箭夫子一声咆哮,吓得念锦云抖了抖,要不是君为民和方行扶住了她,她可能已经摔倒在地了。
骑箭夫子看念锦云的眼神本身不算和善,他早看不怪那君北望带着念锦云在马场慢跑的恶心画面了。
正好今日君北望不在,他得好好教这丫头如何做人。
“我是真的不舒服,何况我不过是学府的学生。”
“是啊,夫子,白锦他本身体弱多病,若不然也不会成为温庄主的徒弟。”
君为民为念锦云说话,因为骑射场地只有一个,很多学生都围在一起。
念锦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起来格外痛苦。
她挺直了脊背,道,“既然如此,我马便是,但是夫子,我本没有学过骑术,所以今日这堂课,我希望自学。”
这是念锦云说得最有底气的一句话,她这人是这样,别人对她凶狠,她会用更傲然的语气和语言去对待别人。
夫子没想到念锦云会如此回答,她也看出了念锦云脸色不好看。
但作为男人,本应该在伤痛的时候奋勇而。
这里是学府,教育的是国家的栋梁。
念锦云见夫子不说话,便自己挑选了马儿,这马儿是君北望送给她的。
个头一般的小了点,但是她月事来了,骑马本身较麻烦一些。
半节课终于熬了下来,念锦云刚想休息一会,见夫子走到她面前。
“白锦,围绕马场跑三圈?”
三圈!这是什么概念?以前学校操场一圈不过百米她跑得要死要活的,这马场三圈,简直是把人往死里干。
很快,作为知道念锦云身份的方行和君为民又走了过来。
方行通常不说话,所以得罪夫子的事情也只有君为民做。
“夫子,是白锦又惹您不高兴了么?”
当方行告诉君为民说念锦云的脸色不好看的时候,君为民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念锦云。
确实感觉她总是捂着肚子,行动也以往迟缓了一些,刚才休息的时候还蹲在地好一会。
所以两人见到夫子去找念锦云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了。
“我不过是找白锦跑马场跑三圈。”
“夫子,她体弱多病!”君为民忍不住说道。
但是夫子完全不听,“四圈!”
“夫子,您看我不顺眼您直接说,我不您的课程便是,何必要这样折磨人?我今日不过是不舒服请假而已!”
“什么叫而已,在战场,根本没有假期,根本没有不舒服,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这里不是战场!”夫子的声音很嘹亮,念锦云说不过他,只能用吼叫的方式来对峙。
“五圈!”
念锦云闭嘴了,他是夫子,他如何都是有道理,她不能把月事的事情闹大。
但是,真的好憋屈啊。
念锦云咬牙切齿,抿唇不吭一声开始跑,君为民见念锦云可怜,便怒目圆瞪向夫子。
“你这样对待一个只会,不会武的学生,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我们学府,要的是武双全,能为皇排忧解难,武能为皇保家卫国!”
君为民刚想再说什么,听见夫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殿下,如果您要争辩,可以去问问皇,我说的可有错。”
说完,夫子朝着虚空行了个礼数,表示对皇的尊敬。
把皇都端出来了,作为皇子的君为民,哑口无言。
念锦云跑完第一圈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腿脚都是机械的在前行。
脑子里全部都是君北望的身影,想着想着鼻子酸酸的了。
再往前跑一点,念锦云深呼吸一口,觉得鼻腔灌入的风好像把鼻腔刺激得生疼,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眼前一黑,真的疼死过去了。
君为民和方行这样站在原地,对视一眼,朝着念锦云奔跑过去。
“作为皇子,连个夫子都抖不过?”
方行一般不说话,要说说最扎心的。
君为民沉默一下,“你知道她跑不了,还不帮着我求情?”
“我有苦衷!”
“我也有苦衷。”
两人同时叹息一声,若是王爷在这里好了,王爷今日不在,这小王妃都好像闷闷不乐的了。
第二堂课的时候君为民和方行请了假,而方行这样抱着昏迷的念锦云跑了出来。
即便潘夫子担心的说,让念锦云让学府的郎看一看,方行却是摇摇头。
他知道,若是学府郎看了,那小王妃的身份也曝光了。
他刚跑出去没有一段路,听见后面车轮滚滚的声音,君为民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你没有马车,快,去温泉。”
话音刚落,方行跳马车,“我感觉她呼吸平稳啊,怎的打不醒?”
“不知道,温庄主在温泉店里,等他看看再说吧。”
“不行,昏迷的人要救活的,不然会伤到心脏!”
君为民一边说,一边掐念锦云的人,打了好几个巴掌后念锦云才悠悠转醒。
大喘了一口气,才猛的坐起来,“这是跑完了?放学了?”
“没有,你晕倒了。”君为民抿唇低沉说道,“那个夫子以前是军营里的副将。”
念锦云点头,“如此为国家着想的人,想来也是将才人士。”
马车终于停在了温泉店的门口,念锦云摸了摸肚子,刚想下车自己被君为民直接抱了下来。
在此时,她还没扭捏下来,君为民撞见了站在前面的君北望。
他这个皇叔实在恐怖得很,眼睛里满是血丝,而面色要念锦云还要惨白两分。
白耳亦是狼狈的跟随在后面,君为民赶紧将念锦云放下来,“你们不学府,回来做什么?”
念锦云一愣,看见君北望眼圈都红了,以前那温尔雅白皙干净的人,怎会弄得那么狼狈。
“王爷,我们进去说。”
她看出了君北望身形佝偻,又朝着君为民和方行看了一眼,“你们回去学府吧。”
君为民觉得自己皇叔那眼神与野兽没有两样,赶紧拉着方行了马车。
“你皇叔不是不管朝廷的事情么?怎会弄得这般狼狈?”
“我不知道,皇叔几乎不去宫的,在我印象,皇叔和太后的关系不是很好。”
君为民有时候虽是大咧咧的,却不傻,皇宫里的关系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皇后不是他的生母,他的生母是被人活剥取子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