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哥哥会飞么？”

“公主想做什么？”

“还有时间，不如你带我上房顶坐坐？”

苏轻晚抬手指指头顶。

目光在苏轻晚腰上停了一下，钟聿站着没动。

“把我当成男子就好。”苏轻晚瞧出钟聿的顾忌，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这就行了。”

钟聿迟疑了一下，随即揽住苏轻晚一个掠身飞上了檐顶，突如其来的腾空感令苏轻晚爽到放声大喊，钟聿见她喜欢，便又脚下借力腾空而起，揽着她连飞好几个屋顶瓦肆，苏轻晚是又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恐高，兴奋地是终于尝试了一把古人凭空而跃的高超轻功，而且被个大帅哥带着飞真的很爽有没有？！

“哇——见笑了见笑了，不过真的好高啊哈哈哈哈哈哈……”

“公主要是害怕——”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怕哈哈哈哈哈……老娘会飞啦！”

钟聿：“……”这老娘是怎么回事？

见苏轻晚着实兴奋欢喜，钟聿又带着她飞了一条街，偶尔听见底下传来一两声叫骂跟狗吠，苏轻晚就立即把嘴捂上，不过乘风而飞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没过一会会功夫苏轻晚又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钟聿也全由着她，任她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叫。

等苏轻晚喊累了，钟聿带她坐在屋顶休息。

“哇欧，这感觉真的太爽了！”苏轻晚仰头倒下，四肢大敞地躺在屋顶休息。

钟聿见状先是一怔，随后便笑了。

“聿哥哥笑了？”苏轻晚揶揄道。

钟聿又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在屋顶坐着。

苏轻晚笑，头枕着手臂遥望已然泛白的天际——

没有雾霾灰尘的天空真美好啊。

“公主此次出宫可有告知陛下？”半晌后，钟聿问道。

苏轻晚摇头：“没有。”

“除了春萝之外，公主可有带其他随从？”

“没有。”

“这么说，公主是擅自出宫的？”

“是啊。”苏轻晚转头看向坐在屋顶上的钟聿，身姿笔挺出众，侧脸亦是好看如昔，苏轻晚想，钟聿要是生在她那个时代，肯定是天王巨星级别的，每天什么都不用干，随便发个自拍放网上都能躺着收钱的那种……只是，这样好看的人上辈子却落了个孑然一身的下场。想到终日坐在沈轻芜坟前苦等的身影，苏轻晚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方向远处天际，开口道：“聿哥哥，一辈子挺长的，你别光顾着替别人想，凡事都先紧着自己，多为自己想想。”

眸底闪过一丝异样，钟聿低声道：“公主不是别人。”

“什么？”

“没什么，钟聿记下了。”

“聿哥哥又来了。”苏轻晚笑，腾出一只手来扯了下钟聿的袍子：“聿哥哥，问你件私事。”

钟聿应声：“公主请问。”

苏轻晚：“聿哥哥和那墨如衣……真如坊间所传是那种关系么？”

钟聿面色微变，须臾之后又清冷如常：“我若说是，公主可会厌恶？”

“那我问你，方才你任我走了便是，为何又换了身夜行衣回头来找我？”

“公主不知世道险恶——”

“你担心我。”

钟聿没说话。

“担心就担心，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苏轻晚知道钟聿心里在顾忌什么，一个是帝王之女，一个是家族败落的世家子，身份门第以及旁人的看法都如同大山一般压得钟聿喘不过气来，而这也是身在这个封建王朝的悲哀，不过钟聿上辈子到底是勇敢了一次，只是那一次代价太大，也太晚了……苏轻晚没办法让钟聿不在乎那些，起码现在她是没办法的，不过日子还长，这么好的人不该落得那种下场的。

“不是。”蓦地，钟聿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苏轻晚开口时已经意识到钟聿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这也表明钟聿是信她的……回过神来的苏轻晚不由轻声一笑，之后又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故意逗钟聿：“聿哥哥这句不是回答的是那个问题？是你与墨如衣的关系呢还是……不担心我？”

“前者。”

“那小春萝得开心死了。”

钟聿疑道：“这与春萝又有什么关系？”

“没——”苏轻晚笑：“没关系，聿哥哥听错了。”

“公主信我方才所说？”

“信，为什么不信？你又没理由骗我，况且骗我也没什么好处，对吧？”

“公主如此轻信旁人……”

“聿哥哥岂能算是旁人？”苏轻晚撑起身子凑近面色微红的钟聿，轻声笑道：“那聿哥哥……可有把我当成旁人？”

钟聿转头对上苏轻晚清亮浅笑的眸子，呼吸微滞。

苏轻晚冲他眨了下眼睛，随后从屋顶上站了起来，钟聿怔了一下，随即立刻侧过脸去错开视线，没让自己内心的慌乱情绪过多地在苏轻晚面前展现。

“我也是时候回宫去了。”苏轻晚伸了个懒腰后转身冲钟聿一笑：“今儿个出宫本就是想看看聿哥哥的身子恢复得如何，如今见聿哥哥没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劳烦聿哥哥带我下去？”

有了之前苏轻晚的主动，这次钟聿并未多做考虑，起身一把揽住苏轻晚的腰就将她带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