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长是被憋醒的,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荊长伸手,碰到冰冷的金属板,倾斜堵在跟前。
没死啊?
荊长摸了摸自己,不疼,那就活着,还挺侥幸。不知道狼祁这个家伙有没有跟过来,怕不是死了?
当时两人走进一个偌大的厅堂,中部的操作台,四周是挂着编号的门,荊长一眼就知道这是星域传送门,虽然她没去过。
如她所料,军长说敌军褚启使用秘法逃脱,灵魂躲到自家星域了,让她抓人顺便拯救世界。
这是个事关大义无法拒绝的任务,于是她在众目睽睽下迈向指定的传送门,然后……
然后她的屁股就被狠狠踹了一脚,踹到邻门去了。
那力度,那位置,荊长确定以及肯定是狼祁那货,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制服?或者撒泼打滚替她进了那扇门?
反正,逃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大佬看着……万一那货血脉觉醒了呢?!也说不定。
别想他了,自身难保。
荊长听到沉重撕裂的呼吸,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吧啦吧啦粘液滴落的声响,她毛骨悚然。
这什么玩意!全宇宙都没这么恶心的东西吧!那是个什么族啊!为了恶心人而生的吗!
那声音越来越近,“啪!”,金属板敲动,荊长听着,这玩意还是个液体啊,不好搞。
“哗啦!”
光芒大盛,金属板被掀开,同一刻,荊长反手掏出火箭筒,眼前绿油油黏黏腻的怪物瞬间缩小,撞穿墙壁,飞出了大楼。
“轰隆!”
被掀起的金属板砸了下来。
一个脏兮兮房间,味道刺鼻,没什么好看的。
吼声,蠕动声,拍打声四面八方传来,怪物要来了。
荊长收好火箭筒,探头往窗外看了看。二十多层,外面灰蒙蒙,一片死寂。荊长飞身跳了下去,身后展开机械翼,荊长操作着往上飞,身后哗啦啦一阵波动,翅膀震了下。
“靠!这群丑八怪还会扔东西!”
荊长扛起火箭炮反身瞄准,地底轰隆一声巨响,石屑乱飞,一条巨大的触手就要将荊长卷成肉酱。
“靠!这什么鬼生物!”
荊长猛地撤开,火箭筒还没瞄准触手,地面高高隆起,一个庞然大物钻出。
“打扰了……”
荊长嘟囔一声,装上加速器,咻一声往远处逃,触手四面八方破出,速度比荊长装了加速器的翅膀还快!
“靠啊!老子这么小你吃还不够塞牙缝盯着我干嘛啊!那边的丑八怪不能满足你吗!还汁多,有嚼头……”
大楼的丑八怪似乎听到荊长的嘟囔,乱七八糟的金属门,瓶子哗啦啦的扔过来。
荊长收了机械翼,往下一坠,落到触手上,轰了一炮,炮弹艰难的钻进肉壁,噗嗤断开。
“我靠!这么硬,这东西吃什么的?!石头吗!难怪这片这么荒!”
断了触手,怪物发狂了,发出刺耳的嘶吼,一堆触手疯狂的往身上拍打。
荊长跳来跳去,时不时轰两炮,拿刀砍两下,不过收效甚微,太硬了!
“妈蛋!老子要变成肉酱了!”
庞大的触手怪狂舞,荊长玩命的爬!手脚并用!灵敏得像只豹子!躲开拍打和挤压。
一条触手在身后扫来,荊长一停,气沉丹田,跃起……
“走你!!!”
荊长被拍飞了,丑八怪的东西还哗啦啦的丢过来,已经够不着了。
“我!不!会!飞!出!大!气!层!吧……”
荊长还没来得及兴奋,对面飞来一只鸟……
山那么大一只。
“这什么鬼星域啊!!!”
荊长脸都狰狞了,掏出火箭筒瞄准眼睛。
“啊——”
这是大鸟的鸣叫,荊长脑袋嗡嗡,吐血了。
“要死,还会音攻……”
炮弹已经钻进大鸟眼睛,大鸟只叫了一声,掀起,掉了下去。
“摩尔蓝制造,值得信任啊。”
荊长刚刚嘟囔完,见掉下去的大鸟又浮了起来,奋力扇动翅膀。
“……”
荊长无F可说,机械翼展开,一个飘移!
视线余光一道黑影,荊长要被玩得崩溃了。
“那触手还来!!!”
转身准备还击,只见那触手“啪!”一下把刚刚飞上了的大鸟又打了下去,庞大的身躯急速移动,另一只触手也卷住了大鸟,“砰!”一声往地上砸,砰砰砰,砸得血肉飞溅……
荊长:“……”
逃吧,那大鸟还拼命叫呢!
荊长晃了晃脑袋,又吐了一口血,忍无可忍。
“我特么!叫叫叫!就你会叫啊!!!”
荊长精神力锁定大鸟脑子,狠狠荡过去!叫声戛然而止,死透了。
趁着触手怪鞭尸,荊长麻溜逃了。
——
“喂!江哥!你到底看到了没!”
“看到了看到了!是人类!”
“人?人类?人类会飞吗?!江哥你看清楚点!可能是魔……”
“嘘!别吵!把怪物引来我们可没那本事逃跑!”
郊外的国道上停着俩越野车,三男一女拿着望眼镜和手机照相功能放大,偷偷看了荊长从出现到逃掉的全程。
“女的,人类。”
江狶放下望眼镜,长长呼出一口气:“她居然能从那个大怪物手里逃出来。”
“她会飞?是长了翅膀吗?”范阳意犹未尽地眺望,“她到哪里了?’
“不是翅膀,那是机械。”陈温将拍下来的照片放大,“她到那栋楼了,在楼顶。”
“温哥,你确定那是机械?我的认知里还没这么高智能的东西,能飞这么高,这么快,还这么灵敏,就跟长身上一样。是魔族吗?”冯曼曼晃着眼镜男手臂,“还有,她还断了那家伙一条触手!她怎么做到的!”
“她有武器。”江狶压着嗓子,“她肯定是王都派来的,可能是执行任务。”
“对!那是王都啊!这么厉害的武器,一炮一个,只有王都能做到了!”范阳兴致勃勃。
“走,上车上车。”陈温第一个拉开车门钻进去,“找到她,她可能受伤了,帮她个忙让她带我们去王都。”
“对!走走走!”
越野车启动,往荊长落下的方向扬长而去。
——
房顶,荊长趴在围栏上生无可恋。
“什么鬼地方?有没有人啊?楼上小怪,地上大怪,什么玩意?恶搞世界吗?”
“轰!”
身后砸下一物,荊长一个翻滚,抽出军刀冲上去。
全身漆黑的怪物拔起栏杆,朝荊长横扫而去。
“这么喜欢拿东西打人。”
荊长嘟囔着,躲开栏杆,把刀甩过去,穿进眉心,爆头。
“拯救世界,就是刷怪的意思吧?”荊长走过去,把刀抽出来,又戳了戳,“一团乌漆嘛黑的啥玩意啊?怎么长的?”
没看出什么来,荊长转头眺望,那边的触手怪已经把大鸟尸体砸成了肉泥。
“这片地方是它搞成这样的吧?估计是小怪的头头呢,得想个办法干掉。”
“这地方除了怪物就没别的东西了吗?有的吧,看到人的血了……可能死光了。”
“到时候全世界就我一个人怎么办!?”
“可能……那些怪物是我的子民们?”
“操!一点也不可爱!”
荊长嘟嘟囔囔,拔起军刀往下走。
“我是打几个怪练练手……还是教化它们?”
“啧,专业人员这时候会怎么做?我踏马没培训过啊!”
荊长抓狂,收好军刀,一手扛着一把冲锋枪,突突突突突,枪枪爆头。
“有人在吗!回个话!大爷我来拯救你了!!!”
回应荊长的是怪物的嘶吼和扔过来的花盆。
“别扔东西行不行!真刀真枪刚我啊!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