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当然聪明。”钟意眉眼弯弯,抬起头冲着沈远肆粲然一笑,半是打趣半是认真,“沈总有没有被我的魅力征服呀。”
说话间,钟意眼角余光一直在看沈远肆的耳朵。
最近她发现了一件事,沈远肆害羞不会脸红,反而会红耳朵。
颜色很浅,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嗯,是挺聪明的。”
沈远肆走近她,清俊的脸上飞快划过一丝异样,伸出手。
“干嘛,这是你找到的特殊暗号吗?”
钟意小声嘀咕,再看沈远肆的表情没看出个所以然,便伸出手,手指搭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一个指尖微凉,一个掌心炽热。
沈远肆抿唇,翻手把钟意的手握住了,微微用力。
钟意猝不及防,被拽起来,因为惯性直直往男人怀里冲去。
在两人距离还有几十厘米的时候,沈远肆松了钟意的手,随即在钟意脑门轻轻拍了下,低低淡淡道:“也就刚刚聪明一点。”
“嘁,夸人聪明还要拐着弯儿来夸。”钟意揉着额头,幽幽控诉。
沈远肆没说话,唇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很是愉悦。
“接下来要去找舞厅主人了吧,外面是怎么一个情况?”钟意看了眼时间,还没忘记这是个密室逃脱游戏。
也不知道对面那组进展如何了,自己这边要加快速度了。
虽然感觉他们这边还算顺利,也没太耽误时间,但总有种隐隐的不安感,没由来的直觉。
“外面……”沈远肆黑眸沉了沉。
“嗯?”钟意只见到沈远肆的嘴唇动了动,没听到他说什么。
“弯弯绕绕的路很多,舞厅主人的房间在顶层,而出口在楼下。”沈远肆一一向钟意指出各大关键点的位置,沉吟片刻,才说,“或许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你下楼从出口逃出去,我上楼找舞厅主人对峙。”
“不行,我不答应。”钟意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许是激动,不仅音调提高了,爪子也搭在了沈远肆的手腕上,像是怕他就这么走了。
沈远肆抬眼看她,沉眸似乎在问为什么。
自知失态,钟意讪讪收回手,背在身后,垂眸讪讪解释:“太危险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穷小子,说不定主人还没听你解释就让家丁把你打死了,我好歹也是个头牌啊,还能和他谈判。”
“所以呢?”
“所以我们一起去啊,接下来的行动都要一起才行。”钟意轻轻咳了两声,故作深沉,“懂?”打住!
钟意倏然敛眸,轻轻咳了声,胡乱指向地上的烟花棒,“我要玩这个!”
她指的是长款的烟花棒。
沈远肆依言点燃了烟花棒,镁条以及其他化合物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这个小角落瞬间就亮了,他把烟花棒递给钟意。
待钟意接过的那一刻却没松手,反而是握紧她的手在空中舞了两圈,轻笑了声:“这是你。”
“什么?”
“我刚刚画了一只猪。”
钟意眉头一抽,白了沈远肆眼,没好气道,“你才是猪呢。”
“而且你画的根本不像猪好吧,你这画工,嘁。”钟意夺过烟花棒,“看我的……”
正要施展自己的画功,烟花燃尽了。
“诶。”
钟意讪讪,却见沈远肆已经点完了另外两只,递给她,“小心别烫手了。”
“才不会。”钟意嘀咕着。
飞快接过烟花棒生怕沈远肆抢了去,玩心起来了,每一支烟花棒都显得很珍贵。
“喏,你看我画的猪。”钟意费尽心思画了出来,侧眸看他。
“自画像还挺不错的。”沈远肆噙着笑,不可否置。
“那是……”钟意正得意洋洋笑着,忽然反应过来,提高音量,“你才自画像呢。”
话音刚落,钟意手上的烟花棒燃尽了。
沈远肆点燃了另外一根,笑着递给她,“喏,继续画吧,猪猪意。”钟意这回没有接过烟花棒,上前两步,在沈远肆面前站定,仰着头看他。
“沈远肆,这样不好玩。”
小女人声音轻轻的,却很较真。
烟花棒燃尽熄灭了,两人中间暗了下来,便连神情也看得不太清。
“我们谈谈吧。”停了两秒,钟意淡淡开口。
“嗯?”
“你这样是很不对的。”钟意的语调依旧很轻。
“嗯。”沈远肆沉眼,顺着钟意的话说下去,“不应该说你是猪。”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才不是这个。”
沈远肆抿了抿唇。
黑暗里感觉钟意的手动了动,下一刻身上多了件衣服。
是他的大衣。
染上了钟意的体温和淡淡的体香,还有他原来的味道。
再下一刻眼睛被蒙住,沈远肆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那是钟意的围巾。
钟意踮起脚尖,认认真真替男人系上围巾,淡淡道:“猪猪沈穿一件衬衫就出来了,耍什么帅呢,我好歹裹着两件毛衣,这大冬天的谁更冷呢?”
指尖不经意划过男人的下颚,几分烫手。
钟意咬了咬唇,系好之后迅速缩了手,手指屈了屈,“不穿衣服,这是很不对的。”
正要往后退,面前的人毫无征兆的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微微收紧。
下一刻她便被按在了他的胸前。
隐隐似乎还听到了男人的心跳声。
咚咚咚
渐渐的似乎还有加快的趋势。
“就只有这一点?”沈远肆动作紧了紧,胸腔微震。
钟意犹豫了一种,空了的手微微抬了下,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闷闷开口:“我刚刚没说假话,你好凶啊。”
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委屈。
她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又道:“正生气呢,你又来陪我放烟花,就不想生气了。”
“……”
沈远肆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
“甚至还有点请你吃糖。”钟意声音低低的,似乎是更郁闷了,放得很缓,“说真的,你别对我太好了,到时候离婚了我会狠狠打劫家产泄愤的。”
下一秒,沈远肆感觉小女人把手探进了他口袋里,放了点什么。
沈远肆垂眼,正要说点什么
旁边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远肆,这箱烟花我拉走啦,大伙儿说等会儿一起烧……”
是裴皓的声音。
慌乱间,钟意迅速挣开沈远肆,佯装淡定的应了声,“好的,我也去帮忙了!”
胡乱抱起地上的烟花棒,迈着步子走了。
沈远肆看着小女人离开的背影,默默吃了颗糖。
裴皓搬走箱子,再看沈远肆依旧怔在原地,随口问:“呆了?”
沈远肆回过神,回答,“吃糖吗?”
掌心摊开,多了几颗糖。
是种黄色包装的糖,裴皓记得是主题密室里的小彩蛋,用来整蛊贪吃玩家的,味道很酸。
正确来说,是酸倒牙的那种。
裴皓眉头皱了皱,“这糖很酸吧。”
他记得好友不爱吃酸的。
“哪里酸了。”沈远肆觑了好友一眼,“明明甜得很。”
甜到心里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