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了睡不着。”沈远肆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语气愈发低沉,带着几分暧昧,“要不别睡了吧……”
手掌顺着小女人的腰部曲线一点一点往下,缓慢,悱恻。
钟意啪叽一巴掌拍在了沈远肆的脑门上,毫不客气的。
力度还不算轻,拍在脑门的声音还挺清脆的。
“额,好像用力了点。”
钟意挠了挠头发,干笑了声,趁着这个机会逃出了男人的怀抱。
沈远肆一脸委屈地看着空了的怀抱,低声说着:“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
这话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
“真的。”沈远肆叹了声,“小意不相信我,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可信吗?”
是的。
钟意腹诽,就差在额上刻上不可信三个大字了。
但这话可不能直接说出来。
怕是面前男人听了之后会黑化。
钟意想了下,一本正经说着:“还是别聊了吧,你不困吗?”
沈远肆摇了摇头,继续追问:“不困,为什么不聊呢?”
“你不困我困啊。”钟意指向自己眼下两圈黑,声音变得阴森可怖,压得沉,“每次有人想和我彻夜聊天,我都觉得他想谋杀我。”
沈远肆沉下脸:“还有别的人想和你彻夜聊天?”
钟意眉间微抽,心念这男人重点搞错了吧。
她的意思明明是美容觉很重要啊喂。
没等钟意再说什么,沈远肆低低哼了声,抱着枕头转过头,脑袋埋在枕头上,蔫巴巴地蹭了蹭,“我不开心了。”
他的声音黏糊糊的,隐隐像是撒娇,听得钟意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从来没有听过沈远肆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好半晌,钟意诶了一声,讪讪开口,“沈总,你人设崩了知道吗?”
沈远肆又是一声冷哼。
短暂几秒沉默后,他才说:“很多人想和你彻夜聊天?”
钟意皱着眉回忆,大多时候是赶完夜戏下来,和剧组里几个相熟的演员彻夜聊戏……至于是几个,那记不太清了。
“大概是三个?四个?八个……诶!?”
话还没说完,方才还没多有动静的男人突然转过身,伸手环着她把她抱住了。
钟意怔了神。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便毫无预兆地直直撞在男人胸口上,鼻尖萦绕着浓烈的酒气,似是把自己的思绪也染得迟钝了。
沈远肆把她压在了床上。
脑子里忽然蹦出的这句话让钟意微微瞪大了眼睛。
钟意没挣,空着的手微微抬了抬,犹豫一阵之后落在了沈远肆的背上,声音轻轻的,软乎乎的,“你真的好重啊,快起来好不好。”
商量的,试探的,建议的口吻,让人忍不住答应。
这女人学精了。
沈远肆抿了抿唇。
他胸腔震了震,垂首埋在小女人柔软的发丝里,嗓音微哑,耍赖般:“不好。”
钟意摇了摇嘴唇,小心翼翼又道:“你忍心把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压扁吗?”
“噗。”
沈远肆手撑着床,身躯微微往上了一点。
钟意松了口气。
下一刻,沈远肆却是抓着她的手滚进被窝里,被子罩着头,把小女人按在怀里,理直气壮说着:“不聊天也行,你哄我睡觉。”
钟意:???
沈远肆吐字轻缓,分不清已经酒醒了还是醉着:“要聊天还是哄睡觉,还是说做别的事情。”
“你自己选吧。”
这人**的就是耍无赖吧。
房内昏黄的光线隔着层被子隐约透进来,钟意郁闷了,自己怎么就不防备一点呢。
这种状态下……
钟意咽了咽口水,深吸了口气,“我!哄你睡觉!”
沈远肆:“好。”
“你想听我唱歌还是讲故事?”
“唱歌吧。”
“行。”
钟意想了下旋律,又清了清嗓音:“大河向东流呀!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呀!”
沈远肆:“……停停停,这是哄人睡觉该唱的歌吗?”
“不是呀。”钟意应得理所当然,“可是我只会唱这么一首。”
哟。
还挺理直气壮的。
沈远肆扯唇:“那就讲故事吧。”
“我也只会讲那么一个哦。”钟意小声提醒,“就是从前有座山的那个。”
“你先讲了再说。”
“行吧。”钟意沉声,既然某人这样不死心,那就让他看看自己毫无长进的讲故事功力吧。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钟意顿了顿,声音放低,“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不知道过了多久,环着自己腰侧的手劲松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神奇了。
难道自己讲故事的功力有长进了?
钟意仰头看去。
沈远肆呼吸平稳,像是睡得很香。
嘁。
这人刚刚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会儿倒是睡得跟小绵羊一样。
钟意小心翼翼抽出手,又把人翻了下,让他在床上平坦着,见领口松了,胸前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之中,怔了下,脸红了。
脑海里莫名蹦出些龌龊念头。
噗。
想什么呢。
她轻轻拍了自己脸一下,拽着被子往上拉了拉,手又托着枕头整好,许是头发落在了男人脸上,男人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陪我睡觉……”
钟意:“……”
她眨了眨眼,老脸更红了。
沈远肆睡得很沉,她刚刚那么一番折腾沈远肆都没有起来,暖灯昏黄的光线挂在长睫上,泛着淡淡的浅棕色,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
乖顺得很。
好看得过分。
解酒药里有安眠成分,想必是药效起了作用。
心里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甜意慢慢的顺着血液弥漫,然后充盈心间,这段时间积攒的气和怔然慢慢的被取代了,缩成一个小球。
不行,还是有点儿气。
好歹接受媒体采访前和她商量一下啊。
即便是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也觉得这样的话很过分。
钟意撇撇嘴,在床边蹲下,抬起手。
指尖轻轻戳了男人的脸一下。
男人没什么反应。
钟意坏心起来了。
想起几月前在化妆间里,想画但后来还是忘了画的小猪佩奇。
她从手机里翻出美妆博主的仿妆,噔噔噔跑下楼把自己的化妆袋拿上来。
一开门,便见元宝趴在门口。
听到声响元宝抬起头,有力无气的“汪呜”了声。
像是控诉钟意和沈远肆把它关在了门口。
钟意蹲下来,揉了揉元宝的头,笑眯眯道:“元宝最乖啦,快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