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你轩宇大哥到底来找谁的?他怎么就这样不辞而别了呢?”
青冥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整对着这片竹林长吁短叹,嘴里念叨着轩宇。轩宇帮她疗完伤,留下丹药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他的不辞而别,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总觉得轩宇此次前来目的不简单。可那他去见了谁,到底了些什么,她怎么也想不出来。
轩宇避世已久,理应在人间没有什么朋友才对。就算有,那有就有呗,他又为何要摭摭掩掩?青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身就想往外冲。
没等她迈开步子,衣袖已被白蜜拉住。“姐姐,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不放心轩宇大哥,这么多没有他的消息,我得去找找。”
“姐姐,您觉得,轩宇大哥会比您身手差?还是法力不如您?”
“这……”这还用问吗,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然是轩宇大哥身手要好,法力要强。”
“那您在这儿担心他做什么?”你担心轩宇大哥,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都过了两个月,还是这副半死活的样子,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好伙食,好药材。白蜜心中有话,却不敢明。
青冥可能连她都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提不起兴致,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心中难以平静,总觉得少零什么。白蜜看在眼里,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她除了照顾姐姐衣食住行,别的一概不知。这也只能怪姐姐当初将她保护得太好,只顾着把她藏得死死的,忘了她也是需要历练成长的。不然的话,姐姐现在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迷茫。
轩宇离开的时候过青冥会慢慢想起来的。可如今都过了两个月,她的记忆却丝毫不见恢复,反而是越忘越多。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她得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心。
“我想再去一趟锁妖城。”
“不行!”
白蜜反对的声音惊动地,将林中的鸟都吓得乱飞乱窜。本来蜷在竹子上睡觉的红蛇,让她这么一叫,从竹子上面摔了下来。青冥长袖一挥,将它的身板给捞了过来,免了它摔成肉饼的命运。
“哎哟喂,吓死爷了。姑奶奶您了什么话让白姐姐如此不顾形象,吓得我的心肝都差点掉出来了呢。”红蛇很是夸张,朝白蜜吐了吐红信子。
白蜜脸色不好,没空搭理它,连个眼神也没舍得给。青冥所的事,她一万个不答应。总之,她想从这里出去,除非是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她可不想再承受一次将要失去青冥的那种恐惧和不安。
青冥怕是不知道,那无助的她,有多恨她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青冥再出事,叫她怎么活下去。不是每次轩宇大哥都能及时赶到的。这事,没得商量。
白蜜不等青冥再话,转身回了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再也不出来了。红蛇缩了缩身子,眼睛转来转去,最后落在青冥身上,只等着她告诉自己一两句实情。
可青冥什么也没,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再一次像条死鱼似的,躺回到榻上。双眼直直地望着头顶的方寸空,思绪飘远,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红蛇自讨没趣,呼哧一下,又窜上了竹子,也学青冥,望着空,假装深沉。
竹林很是安静。刚才被吓跑的鸟,纷纷拍着翅膀又飞了回来。一时间,林中除了鸟的欢叫声,再无别的声音。
第二,白蜜还是让了步,同意青冥去锁妖城。但是她这次什么也要跟着去,不肯再留在竹林。青冥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以防万一,她整整在白蜜身上画了三道结界,将她身上的妖气彻底掩盖住。
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放心,将她剩下的香囊,施法注入几种花香,再给白蜜佩带,这样,一般人都不可能会发现她的异常。白蜜阅历浅,她千叮万嘱,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又给她讲了一些在人间要注意的地方,才放心让她跟着。
红蛇就更不用了,只能乖乖呆在青冥的袖子里,连个影都不能让人看见。如果不听话,青冥就将它送得远远的,这辈子也别想再相见。
两人进了城,头上戴着围帽,并未露出真容。在城中转悠一圈,没找着想找的人,便找个客栈住了下来。城中因为少城主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正议论纷纷。
青冥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叫了些茶水和点心,边吃边听。当中有几个人所的事,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少城主这几日心情非常不好。锁妖城中的大事务,全都丢给了他的书童来处理。”
“对啊,对啊,我还听,老夫人因为少城主的婚事操碎了心。”
“这算什么?我有个亲戚就在城主府做事,他还跟我了,少城主将老夫人送去给他相看的女子画像全都烧个精光,气得老夫人卧床不起了呢。”
“你,这少城主是不是魔障了?难道他要抱着那具棺材过一辈子?”
“你心话,这事也是你我能编排的吗?心你这项上人头。”
“好了,咱喝酒,管不了别饶闲事,林兄得对,心祸从口出。”
“来,来,干了!”
那伙人不再谈论少城主的事,反倒聊起了城外的怪事。城外这几日又出现了巨妖,前两日过去的几名捉妖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是死是活。自少城主出事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出现的妖。城中的捉妖师正烦着有赏拿不了,正好这妖怪就送上门来。不过这妖怪似乎不好惹,不然那几名捉妖师早就去领赏了。
青冥对他们的捉妖事件不甚感兴趣,倒对他们口中少城主的事上了心。他们所的少城主,她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她以前曾经见过他?还有他们口中的少城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到什么棺材的,又是怎么回事?
她手中倒茶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只待白蜜轻声惊呼:“姐姐,心茶水烫。”她才回过神来。可为时已晚,热茶还是将她的手烫红了一片。白蜜很是心疼,夺过她手中的茶壶放在一旁,抓过她的手,轻轻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