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俞辰带着两百士兵走出军营,沙纳尔城的城门也打开了。
莫拜人源源不绝而出,看样子绝不止两百人。
有人牵着马、有人推着一种木车,还有一些工匠模样的人。
坐在高台之上的巴泽尔瞳孔微缩,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
“怎么了,将军?”一名卡托将军问道。
巴泽尔摸着下巴,脸上出现一抹嘲讽之色:“格雷格疯了,为了对付一个奴隶小队,派出了莫拜步军的最强组合!看起来,他也看出了俞辰的意思,根本不准备打第二场了。”
卡托将军还想询问,巴泽尔抬手作了个制止的动作,说道:“认真看,说不定有一天,你会遇到这种莫拜军阵的。当然,这种军阵很笨重,作为卡托军人,可以直接离开。”
两军相距百步左右相对停下。
为示公平,两军很有默契地转动军阵,各自侧方对着阳光。
俞辰数了数对方的马儿,竟有五十匹,每匹马儿身上还披着软甲,勉强算是重骑!
对方还有十架正在组装的木车,当那长长的末端呈勺状的木杆被装上,俞辰心中便是格登一下。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用屁股也能猜出,那是抛石车!
估摸那个木杆的长度,以及勺子的大小,抛出的石弹应在碗口大,抛出距离不会低于六十步,甚至可能达到百步!
这里是平地,如果石弹是圆形,还可以在地上滚动,依靠强劲的冲力,可以撞断无数人的小腿。
此外,那些所谓的青壮,一个个身形高大,面皮红润,看样子是喝了酒或者服用了什么兴奋剂,一会儿肯定会悍不畏死。
他们上半身穿着铁甲,下半身围着皮甲!
一手持刀枪,一手持盾。
看起来,与重步兵几乎无异了!
一百重步兵,
五十重骑兵,
十辆抛石车!
这样的组合,用二百身穿皮甲的轻步兵去抵挡,挡得住吗?
俞辰心中升起一丝无力感。
趁着对方还在忙碌,俞辰赶紧向牛福全等人下达军令。
牛福全、车金也知事态严重,各自点点头,飞快地跑了。
不多时,上百士兵、二十几辆独轮车出了军营。
他们运来了大量的长枪以及帐篷。
长枪马上被分发下去,每个人都分到了两三支。
帐篷布被堆在了军阵前方,形成一道半米之高的布墙。
然后,独轮车不断地进进出出,又运来了数十根木头。
木头被用来制作拒马。
半小时以后,莫拜人的抛石车组装完成,闲杂人等一起退回城里。
俞辰却表示自己还没弄完,让对面的莫拜军阵先等一等。
俞辰见有些士兵面露疑惑之色,对他们低声说道:“头顶日光狠毒,我们是轻装,那些莫拜人却全是重装,他们站不了多久就会感到疲劳。而且,穿那么厚,会热得要命。一会儿真打起来,他们就没几分力气了。”
士兵们顿时开心起来,交头接耳地把这件事传给了其它人。
“你是想拖延时间吗?那不如直接坐在地上休息。”克劳德道。
“不能坐,我们一坐就会被对方看破,我们摆出随时可以准备好的样子,对方才会全神戒备着。”俞辰微笑道。
克劳德摇摇头:“你这是欺负人,就不能好好的和人打一场吗?”
俞辰嗤笑道:“你有没有搞错,他们把什么家伙都搬出来了,你竟然说我欺负别人?”
天方军外面来了更多的人,看起来都在忙着扎拒马,其实却在暗中戒备。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拒马还是没有扎完。
莫拜人派人来催,俞辰道:“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俞辰让一半的闲人回去了,其它人继续忙活。
莫拜人又来催了两回,语气越来越强硬,最后竟以罢战回城相威胁。
俞辰估摸着已经拖了一个多小时了,马上回应道:“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开战吧!”
所有闲人都离场了,只剩下两个军阵遥遥相对。
忙活了这么久,天方军四面,却没有多少拒马,看起来完全像是样子货。
“奴隶军完蛋了,只有正面的拒马勉强可以挡住骑兵,其它三面都不行!”
“如果是我们的轻骑兵,正面的拒马也可以一跃而过。”
“他的军阵太薄了,前后四排,傻子都会冲他的阵!”
高台上的卡托将领们议论纷纷。
俞辰带着红旗,再次来到了前排居中的位置。
高台上又是一阵轰然。
“那个奴隶军头,懂不懂得打仗啊?”
“要是遇上我,一箭就射死了他!”
“奴隶军完了!”
巴泽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再次把班克诺夫召到身边,询问了一些有俞辰参与的战例。
双方战旗挥舞,正式进入了战斗状态!
俞辰开始不断发令。
队伍里面,长枪被斜斜竖了起来,形成一片长矛森林。
莫拜人敲起小鼓,步兵军阵踩着鼓点前进。
抛石车的杠杆被拉了下去,莫拜士兵在杠杆顶端的勺子里,放入一颗人头大小的滚圆石头。
骑兵们翻身上马,在马儿肚皮上轻踢一脚,马儿开始前进。
一开始是小碎步,十多米之后,便小跑起来。
骑兵队向斜刺里跑去,看样子要转到俞辰军阵左翼去。
与此同时,十颗石球飞过数十米距离,悄无声息地向着天方军落下。
砰砰砰!
七颗石球相继落下,却都掉在了两军之间的空地上。
滚得最远的一颗石球骨碌碌向前撞来,却被帐篷堆出来的布墙轻易挡下。
还有两颗太远了,呼啸着飞过了军阵。
只有一颗石球掉进了军阵中,并且恰好掉在俞辰数步之外。
好在第一排都配发了小圆盾,正对着石球的那名士兵举起盾牌,狠狠地撞了上去。
只听喀嚓一声!
小圆盾粉碎,强横的力量传递到士兵举盾的左臂上,他的左臂被折断,士兵身不由己地向右后方跌去。
石球经此一挡,前进之势基本消亡,它斜斜的向下掉落,砸断了第二排一名士兵的小腿。
两名士兵一起惨叫起来。
军官们大声喝斥着,他们把伤兵拖到队列后方,在每个人脖子上斩了一记手刀,将他们打晕了。
一名医疗兵跑上去,将两名士兵塞进一辆独轮车里,匆匆忙忙地向着军营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