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已经结束了两天，小狐狸依旧带着程尧赖在店里。

闻老板曾几次询问还要等多久，得到的都只有小狐狸无奈的笑。

她说：时间还没到。

闻老板会意的点了点头，回到了他的柜前，配起了他的咖啡。

“怎么的？有了权柄全部的力量，成为真正的店长就按耐不住内心的寂寞想找个女人陪你了？”黑猫看着默不作声的闻老板揶揄道。

“自己养大的小狐狸，现在想自己采摘下来吃掉？”

“昨天的咖啡没喝够是吗？”闻老板淡淡的威胁道。

“切，真实不坦诚。”黑猫悻悻的趴回了老地方，但是嘴里还是不老实的嘟囔着。

“人啊，就要勇于面对自己的欲望。狐狸都留下来了，还不承认。”

“那是交易还没结束。”闻老板放下手中的咖啡无奈的解释道。

“你不是已经帮他们举办了婚礼吗？”黑猫好奇的问道。

闻老板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复杂，他的指尖敲击着桌面有些懊恼的说道：“没错，婚礼是办完了。但是你要知道，最初的计划里：苏晴岚是应该附身在小狐狸的身上以新郎的身份完成婚礼的……”

闻老板的视线不自觉的扫过空空如也的手腕，他没想到苏晴岚会选择将那个女人亲手交给另一个人。

“这不符合逻辑。”他叹道。

如今夙愿尽数了结的苏晴岚已经魂归天地但是在他的内室，还有一只小老虎瞪着她血红的眸子准备噬人。

“有些东西还需要她知道……这桩生意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1～

程尧有个小秘密，除了她是只妖灵这个大秘密以外的小秘密。

她找到了一个新玩具，一个很好玩的玩具。那是他们社团里的一个温柔学长。

程尧本来对这些人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她的一个同类告诉她，这个世间如今已经叫做人间，所以想要在人间生存就要遵守人间的规则。

不是只要上个学就好了吗？

她不懂，为什么还要跟其他的人类的接触。

小狐狸告诉她：“这叫做社交。”

“那你的社交呢？”程尧不服气，虽然她不得不承认，以人类的眼光来看小狐狸的脸蛋确实要比她漂亮一些。但她的身体线条要比她更好看，更健美。

小狐狸坐在镜子前一边轻轻的给自己上着眼妆一边说道：“我的社交早在好几十年前就已经有啦，有空带你去看我朋友。”

“他也是狐狸吗？”

小狐狸的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颜色，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是人类，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类。”

“你爱他吗？”程尧注意到了小狐狸眼中异色八卦道。

“去，你这小孩懂什么？”

小狐狸总是在她耳边念叨，什么她不懂得爱，她还小一类的话。

不就是比她多修炼了几百年么，成人以后也就比她多个二三十年，有什么是她不懂小狐狸就能懂的呢？

男人，她可从来不缺。

无论何时她都是众人瞩目的对象，体育全能，个性洒脱不做作，能开车不羞涩，上的酒桌下的舞池。身材和脸蛋又都是上乘加上还有个有钱的姐姐，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被人羡慕呢？

随便挑了一个女孩子比较多的社团，相较于那些已经玩腻了的街舞电竞，她更想找一些男孩子少一些的社团。毕竟那种充满兽欲的眼神在身上扫来扫去的感觉太难受了，她不只要忍受还要装作不知道去维持什么所谓的社交。

程尧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蹬在旁边的椅子上嘴里叼着牙签，面前的盘子里放着好多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

“别的不说，人类做的东西确实蛮好吃的。说不定我以后会找个厨子。”

“那等他寿命到了怎么办？”小狐狸笑眯眯的问道。

“死了就换下一个厨子，做不同菜式的。”程尧神气的说道。

但她的眼前却莫名的浮现出一个身影。一个总是带着耳机穿着白衬衫的安静男孩。

他叫苏晴岚。

男孩和他名字一样很秀气，不是那种长相上的清秀而是整个人都很秀气。

程尧的身材很好，她也很喜欢穿那些贴身布料很少的衣服。她很享受女孩们嫉妒或是羡慕的目光，因为那种目光都是她也曾拥有。在她看小狐狸的时候。

而那些荷尔蒙爆棚的男孩更是会不自觉的将视线飘向她身上被遮掩住的地方，但有一个人例外。

他总是下意识的躲避着自己，每当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会快速的移开目光，偶有几次“不小心”被他看到些美景他甚至会脸红。

程尧没碰到过如此好玩的玩具，就像是猫咪找到了毛线球。程尧乐此不疲的恶作剧着苏晴岚，看着他一次次吃瘪想要发作又碍于男女之别不好发作的样子。她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了。

社团是古风社，除了汉服也会有些旗袍，程尧就曾穿过一次。

“师兄我好看吗？”她问道。

苏晴岚打量着面前凹凸有致的学妹给出了满分的评价。

“完美，放在过去你一个人能撑起一个青楼。”苏晴岚的眼神澄澈不带一丝欲望，就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这种眼神，令程尧无比的渴望。

渴望把他弄脏。

“那这样呢？”程尧的嘴脸扬起了恶魔般的轻笑，坐在椅子上的她突然竖起二郎腿，高开叉的旗袍下是性感黑丝和高跟鞋。

“……”

看着瞬间别过脸去的苏晴岚，程尧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是他的玩具，谁都别想碰。

意识到自己对他抱有其他欲望时是在某一天同小狐狸聊天。

“你好像很久没有换过新男朋友了。怎么，看破红尘啦？”小狐狸满意的看着自己给程尧做的指甲，新技能get。

“也没有，你也知道。我找男朋友就是为了玩，但现在我有个比男朋友好玩的多的玩具。”程尧兴奋的和好闺蜜分享起自己的快乐。

小狐狸听完后则乐呵呵的问道：“你真的不是喜欢上了他？”

“怎么可能？”程尧简直要被小狐狸逗笑了，她会爱上一个人类？还是那种榆木脑袋一样的人类？没有情趣，没有乐趣除了害羞和长相一无是处的人类？

“他在的时候你会选择和别人在一起吗？”

“他不在的时候你会想他吗？”

“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吃醋吗？”

“……老娘的玩具，谁敢动试试？”

略施小计，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书呆子就拜倒在了她的红唇之下。

但随着最开始独占的欣喜过后，迎来的就是长久的无趣。

除了调戏他，程尧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乐趣。没有情趣，榆木脑袋，不会撩人，甚至不烟不酒不蹦迪。年轻人所有钟爱的娱乐项目他仿佛一个不会。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去游乐场，他还恐高。

索性那天后来她碰到了她的前男友，也算是玩的尽兴。

玩就玩个痛快，最后她也没有解释什么。苏晴岚也没有过问什么。程尧隐约觉得那天的苏晴岚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在意。

或许又被上司批了吧，她们已经并肩走过了几个年头，彼此都已经不在是象牙塔中的孩子，人要成熟一些。

更何况能陪伴她这么久可是他的荣幸。

～2～

“进去吧。”闻老板轻声说道。

熟悉又陌生的房门口，闻老板缓缓打开了房门。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记忆。我想你可能会想看看。”他说。

回到火灾前房间，程尧却发现房间里多了很多的字条。

客厅的冰箱上贴着食材的分类，衣柜的格子贴着衣物的分类，洗衣机上写着洗衣液的用法用量。沙发的茶几上写着多吃水果。

卧室的床头灯贴着少熬夜，书架上写着她银行卡的密码……

就好像……他准备离开了一样。

“其实没有那场火灾，他也撑不下去了。”闻老板轻声说道。

“人类的占有欲太强，你又是他的唯一，他可以不去在意那些他未曾涉足的过去因为他一直幻想可以拥有你的未来。”

闻老板挥了挥手，她看到那个人在角落里藏下了一张纸条。

“如果有一天我爱上别人了怎么办？”程尧总是笑着问他。

“你暗示我，我会走的。”他同样笑着回答，只是程尧看不出他笑的悲凉。

“婚礼不许找我啊！我可不给你分子钱。”

“你不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吗？”程尧故意挺了挺胸：“我穿的婚纱哦！”

她颤抖的打开那张被藏在角落里的纸条：“婚礼还是叫我吧，但别告诉别人我是你前男友，就说我是你哥哥。我想亲手把你交给那个能真正让你幸福的人。”

“我也是婚礼结束后动用权柄的力量才看到的……”闻老板同样有些失落：“抱歉。”

晴岚师兄的温柔，他的喜欢，他的不甘，他们把所有的喜欢都揉碎了放在了他的房间里。等待着她收取。然而一场火灾却终究让她们什么都没看到。

她最后也没意识到他的绝望。

他最后也不知道那是个误会。

“好消息是，婚礼上的茉莉花让他大概清楚了你的心意。”闻老板淡淡的说道。

“回山林里去吧，你现在于人间不必要的关系太多……不要小看了人的恶念啊……”

闻老板的语气淡然仿佛毫无感情：“下次别在随便撩拨人类了，人类确实不会报复你，但他们会对我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