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对方不会害自己后,他的胆子也变得大了一些,并开始好奇的打量起四周。
这屋内除了马三爷正在使用的工作台外,唯一算得上是装饰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个个小木牌子。
“咦?这木牌上还刻了名字?”
因为环境较暗的缘故,走近才发现这一个个牌子上都刻上了字。
“别动!”
就在他想要伸手去触摸时,马三爷那生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凌凌柒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
过了一会儿。
可能是好奇心作祟,加上自认为没什么危险,他又小心翼翼地踱步到马三爷的身旁,想看看对方到底在磨什么刀。
这次马三爷没有开口阻止他,任由他站在身边旁观。
只见马三爷手中正在雕磨着的是一把长约五十厘米的弯刀,在凌凌柒看起来这刀已经非常锋利了,连他都能隐约感受到了刀锋上散发出的丝丝寒气,可马三爷似乎不满意,依旧面无表情的雕磨着。
看了一会儿,他又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一个刀架上。
这刀架从下到上,从长到短,共分十层。上面也依次放置了六把长短形状各不相同的刀,每一把刀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似乎都不是凡品。
“这马三爷似乎有收藏刀的爱好,该不会是....”凌凌柒在心中开始胡乱猜测了起来。
终于,磨刀的霍霍声停止了。
之前一直不敢打断的凌凌柒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马三爷,您是干什么工作的?”
马三爷抚摸着手中的刀,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杀猪!”
“啊?还真是杀猪的呀!”
听到这个回答凌凌柒觉得自己猜对了,刚刚就猜测对方是个屠夫。
可看着马三爷那张生人退避的脸,还是有必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三爷,不是我说你,你这脸这么吓人,有人敢买你的猪肉吗?”
马三爷掂量了下手中的刀,似乎在找手感:“我只杀猪,不卖。”
原来如此,凌凌柒又懂了。
看样子对方是在屠宰场工作的,不是摊贩,这样的话的确不用微笑面对顾客,而且那他这张面瘫脸还真适合呆在那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再次问道:“墙上挂那么多木牌子是干嘛的?”
马三爷闻言向墙上撇了一眼,冷冷地回答道:“那些都是我杀过的猪。”
此话一出,凌凌柒立刻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马三爷你可真逗,杀猪就杀猪呗...还给猪起名字。”
可笑着笑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谁会给猪起张三李四这种名字?要起也是起‘猪大,猪二’实在不行起‘猪小明,猪大肠’这类的也成啊?
可这些木牌上的名字非常像人的名字,甚至还有那种一大串的外国人的名字。
这猪,指的该不会是人...吧?
想到这凌凌柒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屋内的温度似乎跟着下降了几度,马三爷那张面瘫脸显得更加可怖了。
“打扰了!”
二话不说,直接飞一般地逃出了屋子。
边跑心里还不停地呐喊着:“我是不是猪,我不是猪啊.....”
看着他那慌乱逃跑的模样,马三爷嘴角微翘,万年不变的面瘫脸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还真是个胆小的小子。”
回到阁楼。
凌凌柒快速的将门反锁,然后从缝隙中观察马三爷会不会追上来杀自己这只‘猪’灭口,毕竟他可是发现了对方的惊天秘密。
然而,最终除了寂静还是寂静,马三爷根本没有追上来。
呼~~
确定了对方并没有想对他怎样,再次深吐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
他坐在床上开始反思了起来。
“我跑干什么?谁规定给猪起名一定要用‘猪’这个字作为姓?起个人名怎么了?起个外国名又怎么了?说不定那屠宰场有进口猪呢?”
反思完,点了点头,认为自己可能误解了马三爷,其实人家没那么可怕,只是自己多想罢了。
抓起被子,向后一躺,准备直接睡觉。
可闭上没一会儿,便睁开了眼。
随后起身将屋内唯一的一张破桌子搬放在门后,又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
然而闭上眼还是睡不着,又再次睁开了双眼,现在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无事可做,顺手将枕边马三爷给他的匕首拿了出来,开始仔细打量。
这把匕首长约二十九厘米,刃长约十六厘米,刃尖像是被斜切出来的,有点像断刀的感觉,和正常的匕首比来有些另类。
而且除了刀刃上零零散散的有几条不规则的紫线外,怎么看都十分普通,并没有刀具该有的锋利感。
“手感还不错。”握了握手柄感受了一番。
摆弄了会儿,发现没有其他特殊之处后便把匕首放回了枕边。
“我,到底是谁?”
看着天花板凌凌柒又一次这么询问自己。
这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么问了。
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马三爷救了他,本以为能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这次好不容易和马三爷搭上了话,除了得到了一把匕首外并没有得到其他任何有效信息。
难道注定无法找回自己的记忆了么?
难道注定像个乞丐一样活下去?过完余生?
如果这一辈子就是这样的话,凌凌柒是绝对不甘心的。
万一,自己的身世是某位大佬的儿子亦或者是个土豪富二代呢?
身边本应该美女环绕,意气风发,日子过的十分潇洒,那现在享受不到了不就亏大发了?
他现在才十八岁啊,多么美好的年纪,要失忆过个百八十年再失忆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凌凌柒一向认为自己有着一张世界上最帅的侧脸,出生一定不平凡,只是现在和家里人失联罢了。
“可我到底该怎样能找回记忆呢?”
凌凌柒有些茫然的发起了呆。
忽然,楼下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一阵阵的马达轰鸣声,将他思绪给打断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跑车的声音。
天水城总有一帮败家子喜欢半夜在城里炸街,十分扰民。
凌凌柒也十分痛恨这种人,有钱人的生活都这么让人讨厌吗?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炸街炸的一点水平没有。
“等我找回记忆,我定要让你们看看啥是真正的有钱人炸街。”凌凌柒在心里暗道。
他始终坚信自己的身世不一般。
就在这时,这栋楼里传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王八蛋,大半夜不睡觉又跑来炸街,信不信老娘把你们轮胎给卸了。”
这声咆哮威力不可谓不大,隐隐感觉这栋老楼都抖了抖。
随后就听见那几辆跑车呼啸远去的声音,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果然还是肥婆的嗓门更胜一筹啊,老凶猛了。”凌凌柒暗暗乍舌。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夜晚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我还不能放弃,人生那么长,我可不想就这样子活下去。”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把头蒙进被窝里开始睡觉。
可能还是有些担心,他是握着那把匕首进入梦乡的。
就在凌凌柒睡着后,手中紧握的匕首泛起了诡异的紫光,一闪而逝。
五楼。
马三爷此时正在工作台上专注的雕刻着什么,从他那熟练的手法看来,一个新的作品很快将面世。
然而就在即将完工的时候,他的右手毫无征兆的抖了一下,手中正在雕刻的作品就这样多了一道突兀的小口子。
马三爷放下了手中的雕刻工具,似有所感般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然后面无表情的将那件瑕疵品仍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