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时间定在了当天晚上,所以陆绵绵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就不得不去赶飞机。她原本打算今晚就去看看阮小月的,但看现在的情况,有的话也只有打个电话说道说道了。
李思思的老家:回城。一个边城小镇,处在两国交界处,各种人物混杂,民俗风情各呈缤纷,风俗习惯各异,管理一向是一大难题。
陆绵绵更是没有忘记好多苦难都曾在那儿上演,因为那儿是老鹰的巢部。
根据导航,陆绵绵到达了李思思家,是一个小区,坐落于比较偏僻的城边。
她到的时候,注意到周围停了几辆警车。
“陆经理!?”李母的声音让幕天鑫偏过头看向门口,陆绵绵正站在那儿,看到了幕天鑫他们正在巡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幕天鑫:“杜白,我们去四周再看看。”
杜白应了声,走到陆绵绵身边时,还咧着嘴对她打招呼地笑了笑。
“陆经理,你……”说着李妈妈还仰着脖子看着幕天鑫他们的背影,像在防备什么一样,“你怎么来了?”
陆绵绵倒是知道李妈妈在防备什么,坐在她的对面,道,“李妈妈,放心,幕警官他们是信得过的。”
“哦,”李妈妈的怀疑一下子就被陆绵绵看出,有点窘迫,“思思的案子不简单,我怕被坏人听了去,所以……”
所以,幕天鑫他们基本上没有从李妈妈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妈妈,思思的案子交给幕警官他们,你大可以放心,因为他们是好警察,定不会让真正的幕后人逍遥法外。”
“幕后人?”李妈妈眼中闪过厉色,“我要唐迁他罪有应得。”
顿了顿,陆绵绵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于是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鼓鼓的信封,道:“李妈妈,这是我们陆氏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李妈妈一听到陆氏,竟把那信封打到地上,一些红花花的钱角便露了出来,“陆经理,我信你,但不代表我愿意接受陆氏,陆氏害我的思思这样,我绝不可能接受这些!如果这就是你今日来的目的,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陆绵绵知道李妈妈的性子执拗,拗不过,只能无奈地勾下身捡起信封,说:“抱歉。”
在陆绵绵即将要走出房门时,李妈妈喃喃开口:“陆经理,帮帮我们吧……孩子他爸……因为这件事,现在也变得沉默了,不跟我说一句话,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陆绵绵顺着李妈妈的视线看去,那是一所紧锁住的卧室门。
陆绵绵走了出来,幕天鑫还在外面,他的眼光落在了陆绵绵手里的那个信封。
走出来了一些,陆绵绵从窗口看去,一个男性壮年坐在床边,无神地盯着墙上李思思的照片,那模样竟像极了要得失心疯。
“拿钱,买心安?”
幕天鑫的话不太好听。
此时,陆绵绵已经走到了幕天鑫身旁,“只是陆氏对李家的一些心意。”
幕天鑫:“心意?像你们这样的商人,比起利益来,能有多少心?”
说着,他竟伸手直向陆绵绵的手,后者始料未及,下意识地闪过。幕天鑫再次进攻,陆绵绵再次闪躲,两人过了几招,最终那个信封出现在了幕天鑫的手上。
“跟谁学的?”这句话在船上时他就想问了。
“现在的武术培训班那么多,难道还不许我学些防身的?”
幕天鑫蹙紧了眉,却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钱,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被李母拒绝吗?因为,一个商人拿着钱去安慰刚刚失去至亲的人,这看起来不像是安慰,更像是侮辱。”
陆绵绵:“……”
幕天鑫将举起钱的手放了下来,“我今年办的大大小小的案子,很多起是因为钱债的纠纷而引起的杀人动机。有时候钱它就是一个充满诱惑的东西,是犯罪的根源。”
陆绵绵:“可商人并不是遇到了债务就会犯罪。”
幕天鑫:“你知道商人和警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遇到事情,商人用的,是钱;而警察用的,是心。”
陆绵绵盯着幕天鑫手里捏着的信封,心里有股火气往上冒:“所以,在你的眼里,商人永远是奸,与警察永远不平等?”
“我在去年破了一个杀人案,地点是在庙里,”这个案子当时风卷整个中国,因为谁都不会想到在庙宇这个神圣的地方竟会窝藏着凶手,陆绵绵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确定凶手就藏在庙里吗?”
陆绵绵:“为什么?”
幕天鑫:“因为当时住持说了一句话——‘众生平等’。在他的眼里杀手不是杀手,恶人不是恶人,他们是平等的。佛家相信‘回头是岸’,也相信放下屠刀便可成佛,他们觉得佛可以普度众生,保住一个杀人犯是佛的境界。”
佛救的是千万心,警察救的是千万身。
佛救一人,有时害了千万人;警察扣一人,却保了千万人。
陆绵绵:“所以,你是凭着那一句话而有所猜忌?”
幕天鑫:“刚刚你不是问在我的眼里,商人与警察平不平等吗?商人与警察没有什么平等与不平等之论,在我们眼里,只要是不犯罪的商人,皆是平等。”
……
陆绵绵不得不承认,从出生到现在,她还不曾如此倒霉过,先是被幕天鑫明里暗里教训了一顿,然后在夜色逐渐降临时,她的车竟然罢工了,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熄火了。
她又试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使车动起来,无奈,只有拿出手机打求救电话,可不论她按多少次电源键,手机一直处于黑屏状态。
从她昨天上班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手机还没有充过电的。
累与饿组成了她此刻最大的欲念。
正在陆绵绵坐在路边,想碰个运气时,运气就来了。
一辆大众车在陆绵绵身旁停了下来,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了杜白阳光的脸。
“陆小姐,你怎么把车停到了这儿?”
陆绵绵像找到了救星,整个人都贴在了车窗上,声音带着急迫,“我的车不知道是没油了,还是怎么了,突然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