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这林风可不比莫无凌差!你这次去,可得给我好好抓住了!”陆妈妈将收拾好的行李交到陆绵绵手中,自从知道她今日要到回城去,陆妈妈脑袋不知不觉就搭上了林风这条线。
陆绵绵无奈,又不好多解释,只得沉默着接过了行李箱。
“对了!还有我昨晚包的粽子,你得给林风带去!”说着,陆妈妈一溜烟就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哎!妈!”陆绵绵能看到的只是陆妈妈的背影。
“绵绵,告诉我,你这次去回城,真的是像你说的,去看林风?”陆爸爸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看着陆绵绵,知女莫若父,昨晚她一脸心事地说要去回城看看林风,他灵敏的鼻子立马就嗅到了些其他的味道。
“是啊,他被拌在了那边,不能回来了,我有点担心,所以……”陆绵绵的眼眸半敛,一时竟没有勇气与父亲对视。
“绵绵啊,”陆爸爸温厚带着老茧的手掌拍了拍陆绵绵瘦弱的肩,“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啊?到那边了,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要忘了给你妈妈一个电话,她担心着。”
“嗯。”陆绵绵乖巧地点了点头,眼里液珠晶莹闪烁。
给妈妈一个电话,就是给家里报了一个平安。
陆爸爸拿着陆妈妈当幌子,这蜿蜒曲折里面,藏着一个糙汉子的内敛与一个做父亲深沉的爱。
……
回城的一个小镇。一辆警车在尸检中心外停下,刹车时与地面剧烈摩擦,响起刺耳的声音。
“警察,来查看当事人阮小月的尸体状况。”幕天鑫拿出警察证3秒,稳稳妥妥,一秒没有多,也没有少。
虽然只是3秒,却能让人看见那两个大大黑体字“警察”,也能让人看清楚照片,只是,更细微的姓名与工作室却一时无法看清。
陆绵绵跟在幕天鑫身后,身板挺直,乍一看,还颇有点军人风范。
两个人都穿着警服。
“我记得,之前专警才来过,而且资料也都复印了几份带走了,现在是?”守在门外的保安没有退让的意思。
“刚刚接到了新线索,需要我们回来再次取样。”
“新线索?哦,原来是这样。”保安听了并未为难,按入指纹开了门。
走进停尸房,鼻中便直冲进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并直达大脑中枢,陆绵绵的大脑分不开神来思考气味,她的所有毛孔全扑到了被白得恐怖的布料下盖住的尸体上。
睫毛抖动,双唇微颤,脸色转白。
一室,三个人,脚步却轻得没有外面的风扫树叶的声响亮。
“麻烦刘医生了,”幕天鑫拉住了陆绵绵想拉开白布的手,附耳轻声道,“刘医生是专业法医。”
陆绵绵看向被幕天鑫制止住的手腕,意识方回归些许。
她怎可如此大意,她这一碰,要是把小月身上重要信息弄没了,那……
白布掀开。
阮小月的皮肤已变成暗黄色,是死了多天的正常面色,眼睛紧闭,鹳骨凸起,脸庞下陷。
看到阮小月的脸,陆绵绵的泪,没止住。
她强制着没出声,呼吸却变得有些喘。
幕天鑫抓着陆绵绵的手,紧了几分。
刘小柳有些怪异地看向陆绵绵,饶是变了味的尸体,可作为一个警察,这个反应……太过于不正常。
“死者是她的一个朋友。”,看出刘小柳的疑惑,幕天鑫适时开口。
听了,刘小柳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生出几分同情,她说了些安慰的话,便不再用奇怪的眼光看陆绵绵,而是专心手上的事。
刘小柳带着手套压了压死者的胸部,肮脏的水渍瞬间从阮小月口中冒出来。
报道说,死者溺水而亡。
刘小柳用一根试管将水装了进去,又查看了各个部位,之后脱了手套,拿出手机,关闭闪光灯,拍了几张照片。
“我目前也不好下结论,不过……从迹象来看,是溺水而致。我先回去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东西查到些有用的。”刘小柳将手中收着的东西晃了晃。
“麻烦了,刘医生。”
“要不是你幕警官来请,一般人我还不来呢!”说着,刘小柳又看向了陆绵绵,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嗯……这位警官,您节哀。”
“谢谢。”陆绵绵死咬住下嘴唇,才没让呜咽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