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的事不是儿戏，什么人该招，什么人不该招，冷面，你应该清楚。”

房间内，只有老鹰和莫无凌两个人。

“头儿，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掉她。”

老鹰背手打量着莫无凌，在他说到“处理掉”三字时，眉头不可见地紧了紧，他侧过身去，沉声吐出，“幕天鑫那儿得抓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得到东西，要不然，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

老鹰又转身看向莫无凌，逼人的气势减了减，走近他，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两拍，意味深长地问：“彤彤可还好？”

“一切安好。”

听着，老鹰在他肩头又拍了拍，说：“好好对她！莫香那边，我会照顾的。”

“我会的。”

“对了，我听闻你最近在打陆氏的主意，而且在《何去何从》道具运输的时候还扯上了警方？做事怎么变得这么不紧细？再说，陆氏也只是个小企业，没什么心思可动的，我听说，还有那个什么陆绵绵，”老鹰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可别做出让彤彤伤心的事啊。”

“是，放心吧，我有分寸。”

—

陆绵绵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只等了二十几分钟，莫无凌就回来了，他一上车，双手就压在了方向盘上，一会儿，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在车内，陆绵绵看着吞云吐雾的他，问道：“你们要找什么东西？”

陆绵绵现在多少弄清，他们弄了这么大一出戏，原来是有把柄落在了幕天鑫手里，怪不得没有马上杀人灭口，而是将人折磨至此。

想来这东西威胁力十足，不然也不会连老鹰都惊动到。

连老鹰都能惊动到，也就不难想，怎么会能让一个人凭空失踪了。

莫无凌听了陆绵绵的问话，转头盯着她，眼睛盯得紧，他说：“什么东西？陆绵绵，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才对啊。”

陆绵绵也看着莫无凌，只是一刹那光景，无数东西在她脑里闪过。

她知道？是什么？

一会儿之后，“是……那枚U盘？”陆绵绵话是疑问句，但已经含着了肯定的语气。

能把她、幕天鑫与老鹰一伙儿联系到一起，除了在那枚U盘上有过交集，也再无其他。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U盘的式样，也想起把U盘塞给她的人——戴着墨镜，嘴角有颗痣。

那是在酒色辉煌里，也正因为这枚U盘，让她有了重生来真正意义上的与幕天鑫的第一次交集。

莫无凌拉开视线，看向前方，说：“可别说出你知道它，要不然，没人保得了你！”

他启动引擎，转动方向盘，车子就调转了方向，往来时的路使去。

一车静谧。

好久之后，陆绵绵打破了沉默，她说：“我帮助你们从幕天鑫手上得到U盘，你们放了他。”

莫无凌没说话，视线仍是向前，手仍握紧了方向盘，似没听见一样。

“你也知道，就算你把幕天鑫折磨到死，他也不可能开口，”陆绵绵说，“何况，他的家族是兵警世家，你们要想从这儿拿住他的软肋，也不简单。但从我这里，就容易得多，U盘是我交他的，加上他信我，我能拿到的可能性要高得多。”

“陆绵绵，我现在倒是有点对你另眼相看了。幕天鑫到底是拿出了什么，能让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想，自己人，到底是怎样的自己人，事事与他作对，还能得到老鹰亲口下达的庇护之词。

“只看重自身利益的人，当然永远不会懂。”

莫无凌，前世，如果你能，哪怕只是一丁点想到别人，也就不会做出杀妻弑亲的事，使她伤透了心，也寒透了心。

“自身利益？”

莫无凌笑出了声，陆绵绵察觉出他情绪的不对劲，偏头看去，看到的便是他冷硬的表情。

脸冷，心硬。

她前世是受了什么蛊惑，竟妄想把这个人捂热。

其实，说实话，她恨莫无凌，只是恨他把陆家闹得家破人亡，把阮小月送入阴间，他对自身所做的，却是说不来恨与不恨的，倒不是她有受虐倾向，而是前世莫无凌所给她的爱情，实在过于刻骨铭心，那些苦难中难能可贵的温暖，让她心甘情愿与他流浪天涯，生死无悔。

但，即使今生陆家没有家破人亡，阮小月也不是死于他手，而是死于陈冲，她与莫无凌也再无可能。

她永远都跨越不过，莫无凌为了沐彤彤，射入她心脏的那颗子弹。

爱情一旦掺和了杂质，便全军覆没。

只要一方先无情，另一方便很难再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