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他表演节目了。忱瑞牵着闻甦进教室做准备。

“舒忱瑞的妈妈好漂亮！”他们还没进门，真真小朋友甜甜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闻甦低声跟腿边的小忱瑞说“怎么办？刚刚忘了解释，真真误会了！”

忱瑞摇摇头“没关系！”

想来应该是没关系的。刚刚真真在问的时候，怀里的他绷紧了身子，闻甦不忍心，也就没否认。

“哼！才不是！他是没妈妈的！他是野孩子！”是一个男孩子，突兀的反驳真真。

另外的孩子也在附和他“就是！他的爸爸妈妈没有来接过他！他是孤儿！”

闻甦听得火气，手里牵着的忱瑞在轻轻发抖。

她踏进门去“小朋友们！你们不可以这么说的！”

她竟不知道忱瑞在学校里竟是这样的境地，心里格外难受。

小朋友们见大人来了也只是错愕了一秒，随即变本加厉“本来就是！他从来不和别人说话！我妈妈说这样的孩子不正常，他的爸爸妈妈肯定离婚了的！”

他旁边的妇人变了脸，神色尴尬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孩子的脑门，却半点没有纠正孩子的意思，反而令闻甦有种她在为孩子自豪的错觉。

她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闻甦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可她还保留仅有的一丝理智“姐姐，您这样跟孩子说不太合适吧！”

妇人蹭的起身“谁是你姐姐！我怎么跟孩子说关你屁事！”言语毫不客气，态势更是激烈。

忱瑞抱住闻甦的腿埋着头，他在哭！闻甦抱起他“别怕！”

他伏在她颈肩，小小声啜泣“姐姐！她欺负你！我们打电话给哥哥！”

闻甦轻轻拍他的背。环顾四周，其余家长抱着一副看戏的姿态盯着他们，闻甦能理解。可老师那是什么意思？置之不理？

“老师！您觉得你这样对吗？我家孩子在学校里受到不平等待遇，您不帮着调节矛盾！难道我们花钱是请你来看戏的吗？”

看似柔柔弱弱的闻甦，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疾言厉色针对起老师来，女老师怔了一瞬，随即轻飘飘的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班主任，不了解情况。”

闻甦轻嗤一声“你...”

“好大的气势！不是说当小三的都温柔娇弱吗？突然这么凶恶野蛮，不怕你的金主变心吗？”又是那个男孩的妈妈。

忱瑞对小三这个词很敏感，哥哥的妈妈说过他是小三的孩子。即使害怕，他也要反驳“姐姐不是小三！你是坏阿姨！”

女人不怒反笑“呵呵！姐姐？原来这野孩子都还没承认你呢！”她拔高音调尖声道“我奉劝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小三就该躲藏的好好的，不必跑到公共场合来丢人现眼。”

闻甦笑了，她似乎了解了什么事情。对方穿着打扮成熟，大概三四十岁，她叫对方姐姐并没有什么错，对方却像发了狠的老虎一样不客气、

不清楚缘由说她是小三，看来她的婚姻状况不甚乐观啊！

“这位太太！今天是儿童节，大家一人少说两句就算了吧！人家的家事我们也不了解，不能这样咄咄逼人啊！”是真真的妈妈。

起了头，一部分人也纷纷附和“是啊！”“孩子们马上要开始表演了！算了吧！”

“关你们什么事！行为不端还说不得了？有如此家长的孩子就不该和我的孩子读一个学校！晦气！”女人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闻甦对那几位家长点头致谢。抱着忱瑞坐下“既然这位太太这么不配合，那我们就好好讲讲，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满口胡言？”

“满口胡言？你......”

“我们家孩子不爱说话没人接就是孤儿野孩子？就是父母离婚？那么有人接但说话嘴臭孩子是什么？我看是及不得我孩子万一！”

配合吗忱瑞的另一名孩子的母亲猛地起身“你什么意思？跟小孩子较什么真？”

刚刚闷不做声，现在倒是开腔了。维护孩子？谁不会？“小孩子？怎么？我家孩子就随便说得！你们家孩子就是金宝贝？都是孩子！凭什么你们护得我就护不得？”

“小贱人！你....”

骂她小三的人，很好！“左一句小三又一句小贱人，怪不得孩子会说脏话，原来家里有这么优秀的榜样呢！我要生孩子一定让你教他，还要教他历史，看一眼你的脸，中华五千年全记住了。”

闻甦轻笑“假如我是男人，管他道德上违不违法，外面的花花世界他不香吗？”

外面围上了看热闹的人，有的人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那妇人起初还愣在原地，后来反应过来猛地扑到闻甦面前使了全力挥向她。

闻甦脸上立马现出五指红印。她还没回过神来，忱瑞已经哭喊着咬住妇人的手臂“不许打姐姐！你是坏人！坏人！”

妇人用力一推，忱瑞跌在地上被吓的忘了哭。

看见这一幕，闻甦气的眼角猩红，憋回将要溢出来的眼泪抱起忱瑞。

“怎么可以打人啊！”“就是！太过分了！”“她说别人小三，人家就回了一句她居然动手！”“还推了孩子！人家说的对！谁家孩子不是孩子啊。孩子.....”说话的家长有些哽咽。

妇人毫不客气的反驳“你们是聋了吗？没见她说那些不要脸的话吗？”

教室里一片喧闹，胆小的孩子们在哭。

闻甦伸手忱瑞擦干眼泪，扯着发紧的喉咙哑声安慰他“疼不疼？是不是很害怕？”忱瑞摇摇头小手摸她的脸“姐姐，你疼不疼？”

她的手覆在他的小手上“姐姐不疼！”

闻甦拿出手机，解锁后按下红色按钮，拨了三字数字的电话“你好！我报案！青葵幼儿园学前大二班。”

闻讯而来的班主任和院长刚好听到闻甦打完电话。心下一沉“不好意思女士，请问是什么情况呢？我们私下能解决的，可以不用麻烦警察的！”

听到这话，闻甦轻飘飘的看了眼原本就在教室里的老师。

她把忱瑞放在凳子上“闭上眼睛，等会儿不要睁开好不好？”忱瑞点头乖乖闭上眼睛。

“小朋友们，都闭上眼睛好不好？”家长们纷纷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

闻甦冷着脸一步步靠近妇人，那妇人戒备往后退“你干什么？”

“干什么？”闻甦挑眉“当然是正当防卫！”她伸手止住想要上前的园长和班主任“大家也别搞什么道德绑架！以德报怨？我也没那么善良！”

她扬手，利落甩手，留下清脆的响声！“我们家孩子是你想推就推的吗？”

妇人捂着脸惊叫“你打我？”

右边脸打了，左边脸也要顾及到，这样才匀称！这样看着比较顺眼“你打我打得我打你打不得吗？”

她想有所动作，闻甦开口“乖乖等着警察来吧！”她指了指房间的左上角“那里有监控！你动手我还手是不违法的！”

闻甦嗤笑了声“我怎么说也比你年轻！你可以试试我们谁的力气比较大！”

妇人白着脸靠在墙边。她那嚣张的孩子现在也怏怏的偎在她旁边。

闻甦这才回到忱瑞身边坐下抱起他“现在可以睁开了！”

忱瑞睁开眼，里面盛满晶莹的泪花，扁扁嘴搂住她“姐姐！我不要读书了！”

闻甦回搂紧他，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在颤抖，胸口是窒息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