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张主任这样以权压人。
不喜欢黄玲利用自己关系,玩这样的手段给我颜色。
然而,不能因为有人给我一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努力工作,被打击得焉了。
寝室公共区域需要彻底打扫干净,这堆堆在楼底下的床板确实大煞风景。
就是张主任不在检查中指出来,学校物管的杂工又迟迟不来搬走,我自己都要和生活阿姨们自己动手,一天搬一点,蚂蚁搬家的解决掉这个‘疤痕’。
可是,现在总务张主任是要求我立即、马上把这堆烂床板搬走,而且指定我一个人。
遇到这样不合理的安排,我可以拒绝以示抗争。
也可以找自己的顶头上司何主任那边要公平。
但是,那样就是明显和黄玲、张主任对着干。
黄玲就透露她老公是G城什么公司跑车的,对G城熟人熟路,什么人都认识……
我不愿意和这些老G城人明着对着干。
我一个无根基的女人,独自撑起一个家,要抚养还幼小的女儿,惹了这些本来就在龙弄我的人,我也害怕。
害怕我的直接对抗,她们弄我从学校延伸到我的生活。
这样,我情愿自己活得卑微一些。
我家庭的安全第一。
我努力了不一定能够得到世俗认可的成功。
世俗中成功的不一定都努力。
可这样的眼光,让人感觉这一辈子真是累,出生时手握的紧紧的,仿佛来这个世界什么都要抓住,什么机会了,升职了,待遇了,进步了,到死亡那一刻手松不开。
而人生实际一切平静,内心认可的成功和世俗认可的成功毫无关系。
争什么?争是健康,快乐。
即使实际生活中,这种被人整
是朝我们袭来的一股股寒流。可我们是消灭不了它们的,就像我们无法让冬天不来一样。
就像我这个宿管阿姨的工作现在有黄玲这样人,上面有张主任的压制,事实无法改变。
那我不直接对抗,也不用苦大仇深,那就换一种改变的变通方式想一个办法。
我已经想出办法,嫣然一笑,要明确自己的价值:“张主任,物管没有多余的杂工搬运,咱学校雇力工吧!
这么多床搬运到教学楼后面的垃圾池,行情起码得给三百块,我看工作量挺大的,一个强壮的杂工起码也得小半天。
既然您要把我当杂工对待,我同意!开钱给我,我搬。”
张主任朝天空翻了一下白眼,‘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学校聘用的人,干活是你们的本分。
发你们工资,就是除了本职工作,还要完成学校临时交办的工作任务。
你们这样的聘用宿管阿姨又不是老师。
你们又不上课,老师的专业技术路线,评职称和你们无关,走行政管理岗发展也和你们不搭界……聘用的临时工。
只是进了学校大家习惯叫一声你们老师,但不是正式编制内的老师呀!
当一下杂工咋了,你就是干这个活儿的,是我让你干的。”
张主任话说到这份儿上,就是完全不给她任何一丁点面子,看你咋了。
我依然有合理,不得罪张主任的办法:“现在是我这个专职宿管员查房,检查寝室卫生、对寝室卫生不合格住校生进行教育处罚等……
一会课间操还有德育处的常规工作,查学生做操。
生活老师打扫卫生忙,可以不搬,我现在一样也是忙碌工作中。”
我实话实说。
张主任的眼光恶狠狠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死八婆,看你在宿舍区挣表现、看你不自量力、看你没事找事……”
我干脆什么也不想说了,找了一双劳动手套戴在手上,开始去搬运床板了。
我用力从堆在最上面处床板挪动,取出其中的一块。
背在背上肯定不合适,因为没有劳动服。
只能用两只手抬着走。
宿舍下楼道,床板要抬得高高的,否则就拖到高低起伏不平的台阶上,更不好走。
必须要床板要抬得高高的,这就很费力,真正的一个重体力活。
搬了一块,我这样有劳动力的女人,也累得气喘吁吁。
休息一下,去厕所宿舍值班室看了一眼女儿,小萍特别乖,在里面做作业。
“妈妈……”女儿一下子放下花片扑向我。
我赶紧把沾满尘灰,戴着手套的双手举高,让小萍抱着我的腰。
“小萍真乖,自己倒点水,喝点水呀!
要上厕所不?记得去……”
简单安顿后,我把嘟着嘴不愿意离开我的小萍拉开。
离开厕所值班室小房子,继续去把床板要抬到从宿舍楼绕几个弯的教学楼后面的大垃圾池那里!
我一点没偷懒,花了半个小时分钟才抬了两块,时间已经快到了上午十点。
学校课间操时间到了,我需要到德育处处课间操查班级仪容仪表,做操质量的常规检查。
这项工作是德育处老师人手不够,何主任把我在值班那天也加进来。
我没有准时出现,何主任的电话打来了。
我回答,“总务张主任安排我运宿舍换下的烂床板到垃圾池,我过不来!”
我不是告状,德育处的本职工作没时间去,也是给顶头上司实话解释。
何主任明白了,挂了电话。
何主任直接去和张主任交涉。
“张主任,到点儿了,我的课间操检查时间到了,我们宿管老师那里要过来。”
张主任回答,“何主任,宿舍区公共区域的垃圾必须今天全部清运走。
下午市教育局领导就要来检查,有可能走到宿舍。
就是不睡觉也要把学校宿舍所有公共区域卫生全部打扫干净是周校的死命令啊!”
“我们宿管老师,不是后勤杂工,有大课间重要的检查工作,大课间是教育局必检的。
什么工作都重要,但要各司其职!”
何主任为我和张主任争论起来。
课间操检查是学校的重要常规检查,我是检查人员之一,就是学校的工作。
再说这堆杂物清运本就是总务后勤的责任。
何主任主动为我出头,张主任给我下马威也需要收敛一下。
张主任踌躇再三,终于打电话叫来物管原本就属于他们的活。
见张主任让步,我也就退了一步。
我不会炸乎乎到处申述张主任主任对我的不公平不合理,把杂工活推给我之类。
我服从张主任把我当杂工的安排,已经搬运了部分烂床板。
现在离开,是教育处,也是学校的工作安排。
谁猥亵,谁正大光明……
我没有说什么。
我没有得罪任何人。
离开张主任这里,脚步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