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阿姨新招两位进来,补充空缺。
黄玲辞职,学校没有再招新宿管。
朱副校长告诉我,“王老师,新校区开学后,学校会向教育局申请编制名额。
至少会一名正式的男宿管老师进来。
但是这个需要一定的过程。
现在我们宿舍这一块你就多辛苦,轮换着管好两个班!”
“朱校,放心。
以前黄玲没来之前,我们也是这样管理的。
现在回归以前,只有人员精干,不捣乱,人反而没有那么累!”
朱副校长和我对视一笑。
……
没有其他干扰,我投入宿舍管理之中,一方面,关心着即将高考的高三学生。
另一方面,我发现高一的小H越来越神经质、敏感过度、更爱哭……
一个妈宝住校生的形象更加显著体现出来。
小H的印象让我深刻是他去年刚进高一就在寝室动手打人。
打的是同寝室本班最高大,也比较帅气班长。
打人的理由更奇葩,他要和班长多说话,班长在寝室对他爱理不理,他就动手去敲了班长的后脑勺。
那就是去年寝室发生的打架事件。
当小H对他们班长动手后,班长一个反身,就捉住了小H白嫩嫩的双手。
班长当时非常生气,正想一耳光甩过去的时候,在隔壁查房的我知道情况,第一时间和秦阿姨进入打架寝室,把两个人马上隔离开。
隔离开,小H马上大哭,“班长打我,班长欺负我……”
班长理论,小H哭得更凶。
秦阿姨安抚班长保持冷静。
我把小H带到值班室,先把两个人隔离。
隔离的时候,小H还一付得理不饶人,要扑过去咬人的架势。
“小H,你真的假的?
你要这样裹搅,阿姨马上叫你母亲把你接回去。”我当时都有点生气。
“好,我要给我妈妈打电话,说班长怎么欺负我的。”
“好,跟阿姨到活动室,给你家长电话。”我顺势借着小H的劲,把他带到管理室。
打架首当其冲先把两个人隔开,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接下来有理有据处理。
像小H这一天这个状态,是不适合在寝室睡,以免再去招惹班长,小事变大事。
在管理房,我先是给小H到了一杯水,叫他冷静。
“我知道你动手是想引起你们班长对你的注意或者关心。
但是,你动手,班长是会注意你,注意到要和你躲避更远,是不是就适得其反。”我有意无意的话仿佛戳中小H的某个小心思。
我拨通了小H家长电话,是他妈妈接的。
“什么,我儿子和别人打架,我儿子不会打架,被打伤没有?
你们宿管老师怎么管的?”
小H妈妈咄咄逼人的口气。
我直言到,“是小H先动手,他没有被打。
但是孩子情绪比较激动,今天晚上不适合在学校住宿。
我们建议家长把孩子先接回去。
安抚孩子情绪后再说。”
“不行,我不相信,我儿子手无缚鸡之力,他和别人打架,一定被打了,我你们说的话我不相信,我一定要马上过来。”
2
比“世上有恶人”更可怕的,是“恶人当道,逼得好人无路可走”。
小H动手打人,这是事实。
可是小H哭得比被打的人还伤心,背后的原因是不是超出我单纯的的理解能力。
小H母亲不相信自己儿子没被打,但是宿舍有监控,不管小H怎么哭,事实摆在面前。
正常家长遇到这种事怎么处理?
应该是私下跟老师沟通,就算心疼孩子,也还是会平和交流。
可小H妈妈情绪激动,说:“我儿子受委屈了,不读了,不在我们G城高中读书了。
明天就要换学校。”
我一声不吭。
态度要表明,学校不怕你无理由胡闹。
小H母亲闹,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在把小H当晚接走后,第二天,我把情况和监控视频发给何主任。
对于小H的违规,教育处给予停宿一个月。
这个处理应该算比较合适的,不轻不重。
但小H妈妈显然不满意,跑到教育处继续各种折腾,要求。
在老师面前那么凶神恶煞的一个人,转身在小H班上家长群,立刻成了泪涟涟的小可怜。
把自己包装成弱者,假话连篇
,告诉其他家长,你看我儿子这么瘦弱那么小,被,哪里会动手,还这么对孩子,学校居然给他停宿处理……
何主任在家长群辟谣。
“千万别小看这件事。因为它带来的恶果不可估量。
从小处看,老师不敢惩戒学生了
因为万一把握不好分寸,就可能惹来弥天大祸。
虽然有些熊孩子,没有严厉的措施,根本管不了。但是管不了就拉倒吧,别惹麻烦要紧。
这些年,很多学校就是这样被恶霸家长闹怕了,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春游不敢去,怕出事。
性教育不敢做,家长告。
稍微剧烈点的体育项目都放弃,万一出意外呢。
不包庇自己人,也不迎合闹事者,有礼有节有分寸。
善良,必须有点智商。
否则就可能怀着一腔善意,去帮助坏人,把好人逼上绝路。
各位可以表达关注,但不要妄下结论。”
同时何主任和我找到小H妈妈,告知,“被打班长父母也很生气,但是忍着没发作。
他们班长父母是市里工作人员,有头有脸,为了孩子,维护同学,还没发作。
您这个家长再闹,怕你家小H也只有转学了!”
去年小H打架和家长闹事事件,在我们宿舍层面,在何主任的出面下,解决了。
没有惊动校级领导。
还好,上学期这个事件,那时没有黄玲那种“业余”宿管阿姨在。
这学期的疫情期间复学,黄玲又因为管理高三同学矛盾不妥当,让其打起来,还伤了人。
虽然校长出面压了下去,否则,继续闹下去,甚至会影响学校声誉。
……
这个学期高一高二也复学了,小H又回来了。
我把他和他们班长换了寝室。
小H也知道上次是他错了,也担忧着自己再出事,何主任警告他的报告学校清退宿舍,开除!
不过,这小H依然找事,翘起兰花指,苦着眉头,不时找我诉苦。
“王阿姨,今天谁最晚回寝室,我听见他们有人说我坏话!”
我问他,“有什么问题?”
他大嗓门回答,“说不清楚……我妈说的。”
“王阿姨,我生病头痛,我要回家!
不信你问我妈!”
寝室已经熄灯,也不知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
生病需要回家可以,打电话通知他妈妈,他妈妈半夜来接他。
……
这个学期复学的高一高二学生中,小H这种情况的学生,我感觉有点棘手。
这样的男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取向与众不同,这个我尊重。
但是不管什么取向,我不希望一个高中男孩子还是妈宝男。
我前夫就是一个妈宝男,妈宝男害人,害女人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