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58章 和他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1 / 1)青湖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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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画喉咙发干。

凌南和顾淮一都在看着她。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同情。

尽管他们已经非常注意掩饰了,可云画还是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同情。

同情她什么?

她有什么好同情的?

云画看向凌南,“这是东山疗养院一案的相关推论,其实还不能作为证据的,对吗?”

“当然。”凌南点头,“这些作为证据,太薄弱了。”

“那其他案子呢。当初我那一系列的案子,并不只有东山疗养院这一个,还有其他的案子,有没有查到相关线索?”云画问。

凌南摇头,“暂时还没有,我们还在抓紧时间进行追查。这一系列的凶杀案之所以拖了这么久,就是因为没有切入点,每一次发现什么线索,可是顺着线索调查之后,最终都会走进死胡同。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可靠的切入点。”

云画知道凌南的意思。

凌南叹了口气,“我们会继续顺着这条线索,往下追查。最好是能够顺藤摸瓜,查出来其他案子的相关因素。”

“那如果这只是孤例呢?”云画说,“如果查不出来其他案子跟薄司擎有关系呢?”

“那他就不是凶手了呀。”凌南道。

顾淮一伸手拍了拍云画的肩膀,“放松点,别太紧张了,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相信我,我此刻的心情跟你一样。”

云画紧抿着唇,握紧双拳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一样?

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对她感同身受!

“现在还要考虑一个问题。”凌南说,“他失忆了五年,而那些案子有大部分是在他失忆之前的,还有一些则是在去年发生的,也就是说在他失忆之后,这其中的关联也要搞清楚。”

“今天叫你来,也只是因为你是案件的核心人员。”顾淮一低声说道,“这些案子已经拖了太久,所有的一切都是机密中的机密,我们也已经向更高的上级汇报了,越过了越过了跟薄家相关的人士。”

顾淮一忍不住叹气,“我真的到现在还完全无法体会到凶手的想法和动机。尤其是尤其是这个凶手有可能是薄司擎的时候,我更是难以相信。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简直不像是他。”

“需要我做什么吗?”云画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声音极其低沉。

凌南和顾淮一对视一眼,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

“也不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顾淮一道,“注意观察他。”

“观察什么?”云画问,“他是不是真的,也不是我观察就能观察得出来的吧?如果真的能够通过观察确定他是,那我早就能确定了。”

“不是,是让你观察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顾淮一说,“我上次就提醒过你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你说的异常之处到底指的是什么。”云画抿唇。

凌南轻咳一声,“那我就直白地说了,你观察一下,看他是否具有多重人格,或者是或者是,他是否已经恢复记忆。”

“什么?”

云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淮一也跟着点头,“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怀疑。实在是做出东山疗养院那个案件的凶手,太不薄司擎了,我怀疑他是否有多重人格。如果他真的有多重人格,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了。至于说让你观察他是否已经恢复记忆,则是跟去年的那几起案子有关,如果他恢复记忆的话,他跟去年的那几起案子还真脱不了干系!”

云画的眉头紧皱着。

她握拳,咬唇,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些可能。多重人格那属于精神病的范畴,如果他真的有多重人格的话,不会只发病一次,他在基地待了那么久,基地那边应该会有他的医疗记录基地的心理医生应该会发现一些端倪。”

顾淮一点头,“他们基地的心理医生我们约谈过,但是他们都没有提供什么可靠的线索。不过,我们还是有发现的。”

“精神疾病有个高发病期,就是青少年时期,他的青少年时期也是在基地度过的。而我们根据基地那边的记录查出,基地曾经有一个心理医生,在一次行动中出了意外,由于那次行动非常紧急,压根儿来不及等专业的谈判专家到场,只有让那位心理医生顶上,想要拖延一下时间。可谁知道歹徒抱着必死的决心,还要拉一个垫背的那位心理医生当场死亡。”

云画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很巧合的,对吧。”顾淮一道,“那位心理医生,是唯一有可能知道薄司擎青少年时期心理状况的人,可他却死了。对了,他牺牲的那次行动,是薄司擎主持的。”

云画的脸色十分难看,“你这样怀疑他,是对他的侮辱。”

凌南一脸怅然,“是啊,这样的怀疑对他来说的确是侮辱,可是我们想要查案子,就必须抽丝剥茧,必须直面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凌南苦笑,“你知道的,那种行动的指挥着,想要救人不容易,但想要杀人,可容易太多太多”

“你们不能不能这样怀疑他!”云画的气息都开始不稳了。

她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嘶吼。

不能这样怀疑他,不能不能

“我们现在什么结论都不能轻易下。”顾淮一说,“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他若不是凶手,就一定能够经得起调查!经得起怀疑!”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

顾淮一开车送云画离开。

“送你回家?”顾淮一问。

云画的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十分疲累,“好。”

顾淮一看她这样子,也只能轻轻地摇头,毕竟,谁都没有办法代替她去承受这份内心的煎熬。

回到家,只有佣人在。

偌大的别墅,此刻空空荡荡的,格外阴冷。

云画手中还提着那个装满了法律全书碎片的袋子,下车后勉强冲顾淮一点点头,就自行进屋。

“画画!”顾淮一下车,扶着驾驶室的车门冲她喊道,“有什么情况,记得随时通知我。”

云画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家。

“太太,您回来了,吃过饭了吗?”张妈问道。

云画的反应有些迟钝,她看了张妈一眼,“张妈,给你放几天假,现在就走。”

“啊?”张妈愣了一下,“太太,为什么啊?”

“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在这儿不方便。”云画很直接地说,“您先回去,只当是放一个长假了,薪酬我会让人打你卡上。”

“太太,不是这个问题,是您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张妈很是担心。

云画摇头,“我没事,你现在就走吧,什么时候回来等我通知。”

“这,您真的没问题吗?”张妈还是不敢放心。

“没事。”云画笑了笑,“你走吧。”

“那好。”张妈到底只是佣人,没办法违背主家的命令。

兜兜和兰斯这两天在考试,考完试就要放寒假。

云画想了一会儿,给他们报了一个冬训营,在琼岛举办的冬训营,那边气候温暖湿润,适合兜兜休养。

至于兰斯

他性格有些内向,跟兜兜一起去参加冬训营,就当是玩儿了。

不然让他跟周生北谦这个父亲待在一起,也不太好,周生北谦那边房子还没弄好呢,父子俩一起住酒店,关键是两人关系还很陌生,兰斯会更加压抑。

云画给两人报好了名,就给父亲谈郑越打电话了。

父亲那边,云画不敢透丁点儿口风。

冬训营的设施和安全问题,她是没时间了,得让父亲抽空去看,也算是探访,如果兜兜和兰斯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带他们回家。

做好这一切后,云画去了书房。

书房是她跟薄司擎公用的。

两个办公桌,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他的,相隔不远,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两人在工作的时候互不打扰,而想要看对方的时候,也只需要抬头。

薄司擎的东西很多,书桌和后排的书柜,都有很多东西,云画轻易不会乱动,因为他会自己整理,这样方便找东西,如果她整理的话,他反倒是不容易找了。

况且每次用完的时候随手整理,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一直都是自己整理的。

今天,是云画第柜和办公桌。

周生北谦发视频通话邀请过来的时候,云画正坐在书柜旁边的地板上,发呆。

云画接通了视频邀请,垂眸。

“在家?怎么了,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周生北谦笑道。

云画摇头,“没什么。”

周生北谦挑眉,“真的没事?”

“嗯。”

云画揉着眉心,“你找我有事?”

“哦,是这样的,阿擎回来了,他在家吗?”周生北谦问。

云画的表情瞬间一僵,摇头,“没在。”

周生北谦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你们夫妻俩小别胜新婚,这么多天没见,他回来了还不着家。”

云画没说话。

空气一寸寸安静。

周生北谦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有些严肃,“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画摇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看你的脸色,那么难看,是没事的样子吗?”周生北谦眉头紧皱,“画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云画一只手握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北谦,你说阿擎他,还是从前的他吗?”

她语气中尽是寂寥。

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视频中的周生北谦愣了一下,“画画,你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云画轻轻叹气,苦笑一声,“我只是忽然发现,我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不管是从前没有失忆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周生北谦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画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情绪不对。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去。我们保持视频连线,让我随时看到你。”

云画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冲镜头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我没事,我也不会做傻事。我还有兜兜呢”

她说着,就转头过去,面对刚从书柜最里侧拿出来的东西。

一个礼盒,盒子里是一支已经干枯了的紫色鸢尾。

半个小时后。

当周生北谦赶到时,云画还在书房枯坐着,眼前是那盒干枯的紫色鸢尾。

“这这是什么?”周生北谦赶过来得太急了,他喘着气问。

云画目光晦暗,“这是他送我的东西。”

“什么?”周生北谦皱眉,“谁送你的,阿擎?送你这干花做什么?这是鸢尾吧,鸢尾,尤其是紫色鸢尾,很多艺术家都比较偏爱,比如梵高、莫奈,他们都有关于鸢尾的经典作品,但是呢,他们的鸢尾给人都感觉就是孤独、抑郁、挣扎”

周生北谦道,“送花送鸢尾,不是很合适。除非是你特别喜欢,但我接的你并不喜欢蓝色或者紫色的花?阿擎不知道吗?为什么非要送你紫色鸢尾?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云画垂眸,看着盒子里干枯的鸢尾花,几秒钟后,她又抬头看向周生北谦,“梵高偏爱鸢尾花?”

“是的。”周生北谦没有具体说,又道,“鸢尾花的话语是,绝望的爱他送你这个,合适吗?”

云画笑了,“或许吧。”

“好了好了,也可能是无意的。”周生北谦笑,“对了,阿擎人呢,怎么没见他,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吧?他才刚回来,你们能吵什么?”

云画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声音很轻,“我们没有吵架,就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真出事了?”周生北谦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意,“到底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没有。”云画的声音很低,“我大概,要重新审视一下我的婚姻,和他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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