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讶了下，这个风亦尘倒是敢说，他居然说苏苒苒的性格毫无乐趣？

那……他是。

“无趣的人我并不了解多少。”他继续说道，“这种事你还是去问顾尚痕吧。”

我眨巴着眼，着实被惊讶到了。

第一次，真的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这样说话的。

像之前顾尚痕啊，他就是因为喜欢苏苒苒……才……才接近我的吧。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他就是因为苏苒苒，才遇到了前世的宫殇紫……

最后阴差阳错又遇上了这样的我。

而这个风亦尘。

他既然说他对苏苒苒并不了解多少，而且还说她无趣？他对我说我的前世无趣？？

“那你为何……”

“你的每一世我都有些许了解吧，只有你是让我想了解下去的。”风亦尘回答道。

他仿佛是知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我还没问出口之前就全都……回完了？？？

“……”一阵沉默。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身后的阿苏指着不远处的山说道：“御灵山？我们要去御灵山？”

风亦尘点点头，“这些年下来，办法我也想了许多，但还没有实践过……都是从古书上翻阅到的，我也不知晓究竟可不可行，殇儿，你愿意试试么？”

“好。”我点点头。

就算是我这一世失败了，那我还有下一世，还有下下世，总有一世会成功的。

我的开始、我的起点，就是为未来的那个虽然没办法认识，但始终与我有些联系的自己铺路。

这样想我也愿意了。

可……刚才风亦尘叫我什么？

殇儿？？

这是……这是……

他轻声笑道：“大家都在想法子帮你解除天劫，相信我们吧。”

“可是……这样花神会不会更生气啊？其实……虽然我知晓这与我无关，可毕竟我只是曲流兰的一缕魂魄……对他们而言……”我替她还债理所应当。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风亦尘打断了。

“她的债，她自己能还。”

这是……这是什么话啊？他不是……他不是很爱曲流兰吗？

为何……明明我这个小人物替她还债，对他风亦尘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啊。

对啊，他为什么要帮我解除天劫啊？

我偷偷看了一眼风亦尘，他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般。

难道……因为曲流兰被封印太久了，他们的感情淡了？还是他不爱她了？

“风亦尘……那个……”

“到时候上了祭坛，记得听我的话，否则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晓。”他并没有听我说话，反而对我说着等会的事情。

等等，什么祭坛？

御灵山上的祭坛？

莫非是在苦情花幻境里遇见的那个？

“那个祭坛是……”那个祭坛是献祭活人的……是为曲流兰而创立的……

“祭坛里都是冤魂之气，都被封印着，那些亡灵都视曲流兰为尊，没准真有一用。”

“什么？”我惊叫，“亡灵？”

什么亡灵？那些亡灵！那些死去的人还视曲流兰为尊？！

为什么啊！

难道自己的性命不重要吗？

“他们都是自愿献祭的，你不知晓吗？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服从曲流兰的人，我认识其中一个叫姜垣的，这个是个真正的战士、烈士，我从未见过一个人比他更衷心，直到如今，还在我的记忆力没法抹去，就算是他已经死了几百年、就算是上千年，我依旧忘不了。”

“姜……垣？是谁？曲流兰的手下？”阿苏疑惑，快步上前凑着耳朵听风亦尘讲话。

“恩。”他点点头，“我是看着他一点一点，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的。”

“是什么意思？灰飞烟灭了吗？”我问。

“更惨吧。”

比灰飞烟灭更惨？

还有什么是比灰飞烟灭更惨的？在我的记忆里，灰飞烟灭连个尸首都不能留下，连魂魄都不能轮回，这已经是最惨的了吧？

比灰飞烟灭更惨……那是有多惨？

“曲流兰的手下……在咱天族人的眼里还能成为烈士？”阿苏反笑道，“大将军，我年纪小你可不要骗我。”

风亦尘淡淡一笑，“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父王，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阿苏虽然还是不信，但也没有什么理由反驳，只好说道：“那我下次可得好好问问我父王。”

我还沉浸在风亦尘说的那个比灰飞烟灭更惨那里。

实在想不透还有什么死法会比这个更惨。

可我还没能问出口，就已经走到祭坛了。

这个祭坛跟在幻境里的不分上下，只是看起来更加破旧有年代感了。

我还能想起来那天带顾凉来这里，一转眼他就变成了顾尚痕的那一刻，我着实被吓到了。

现在想起来就有些好笑。

顾尚痕还不紧不慢地摆上茶具给我煮茶喝，看样子是真的不担心我一个生气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风亦尘三两步走上祭坛，深受触碰着一旁的石柱，眼里感慨万千。

或许他之前是亲眼见过这里献祭活人的样子的吧？

或许……那样血腥的场面……若是我亲眼看见了也一定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而且……我这胆子连想都不敢想啊。

“姜垣……累了很多年了吧？”听到风亦尘说的话，我有些疑惑。

这四周只有我们三个人……

他怎么对着石柱上的怪物说话呢？

那怪物我之前就觉得丑陋万分，连看都不想看见的。

难道……

这石柱上的四不像还有些什么玄乎？

可风亦尘说完过了很久，四周都没有发生什么，我眨巴着眼往四周看看，就是不知晓现在该干些什么。

“那个……风亦尘……”

“嘘。”他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我先不要说话，自己就一直看着一旁的石柱，偶尔还会对着石柱说说话。

我和阿苏互相看来看去，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闲着又不对，我便想着要不要去旁边看看？

可是刚走两步，风亦尘就叫我道：“殇儿，过来。”

我这才回头，他正看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