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晨这两天已经把签证的事办妥了,晚上特意早回家,给依浔做了一顿饭,想着是时候把事情告诉她了。
依浔回到家,听见厨房有动静声,便知道是小晨子在做饭,她急忙换了鞋,奔向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件衣服,才出来。
安逸晨刚好端出来最后一个菜,他看着依浔,“回来了,洗手可以吃饭了。”
“嗯,小晨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她都好些天没吃到他做的饭了,尤其是他还做了自己最爱吃的酸甜肉。
“这话说的,要不你就别吃了,站着看我吃吧。”安逸晨一边解围裙一边说。
“你想得倒美,不吃白不吃。”依浔赶紧去厨房洗了手,盛了两碗米饭,把其中一碗递给安逸晨。
见依浔吃得欢乐,安逸晨感觉自己的食欲也好了不少。
等吃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安逸晨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缓缓的开口,“小浔子,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依浔恰好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她的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把手中的碗筷放在饭桌上。“什么事?”
“我过几天要出国了。”安逸晨鼓足勇气,他一直在关注依浔听到这话脸上的反应。
她先是一怔,接着脸色微变,并不是很好看。缓了半响,她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好事呀,你确实应该出去走一走,去玩几天。”
依浔自欺欺人,语气故作轻松的问着,其实心里却像明镜一样亮。她再了解他不过了,竟然这么说,绝非是三五天就会回来,要是这样的话,他不会说得这么的一本正经。
安逸晨不敢直视她的眼神,眼眸低垂,“多久回来我也不太清楚,我最崇拜的建筑大师莫罗文邀请我去的。机会难得,我……”
依浔抬起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我今天有些累了,碗你来刷。”她说完站起身,脚步有些凌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安逸晨拉住她的手,“小浔子,你别这样。”
“让我静静吧。”依浔拿下他的手,径直往房间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那里还记得跟他说自己失业的事。
依浔一进房间,关上房门,身子顺着门边慢慢滑落下来,蹲在地上,心里难过的不行。
刚刚失业还没这么难过,可这是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人,如同亲人一般,此刻他跟自己说要离开自己,她心里怎么可能不会难过。
她不敢像刚才在路边那样肆意的放声大哭,她的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怕自己会哭出声,她的手握成拳头,咬着。
安逸晨站在门口,两人之间只有一扇门阻挡着,里面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担心。
他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手抬起来又放下,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在门上敲了两下,“小浔子,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便不去了。”
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得过小浔子,即使那是自己的梦想,为了她,他可以放弃全世界,只要他能成为她的全世界。
依浔没有出声,而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别说傻话了,其他事明天再说,我今天真有些累了。
她怕自己一开口说话,会露馅,她不愿意让他担心。
直到门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依浔才缓缓起身,挪动脚步,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缩成一团。
安逸晨收拾完,看了一眼依浔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着,他的眉头紧锁。
依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隔天醒来的时候,眼睛有些肿,嗓子更是沙哑得厉害。
他听到门口处传来安逸晨的声音,“小浔子,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我先去公司了,你等会记得吃,其他事晚上等我回来,咱再说。”
依浔清了清嗓子,回了一个字,“嗯。”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才缓缓起身,站在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忍直视,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这要是大半夜,非得吓死人不可。
她打开水龙头,掌心平摊合在一起,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凉凉的水珠顺着她的轮廓往下滴,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些懊恼不已,小晨子能够出国深造,还是他最喜爱的建筑,这对他而言,无疑是好事,自己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能拖累他。
晚上等他回来,自己必须让他放心,失业这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担心。
她刚在吃饭,门铃响了起来,她拿了一个包子,一边咬着一边去开门。
“阿姨,吃早饭了吗?”依浔看到是安晓雅的时候,脸上有片刻的惊讶,她咽下嘴里的包子,急忙问道。
“吃了,我还想问问你们吃了没有呢,这是我自己包的饺子。”安晓雅扬了扬手上的饺子。
依浔笑了笑,侧身让她进来,“谢谢阿姨。”
“客气什么,你这孩子真是的。今天是晚班吗?”她知道依浔已经找到工作了。
依浔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失业了。”
安晓雅显然是没想到会这样,把饺子放在饭桌上,回过头,亲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大不了重新找,我那也得招一个人帮忙,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来呀!”
她很久知道就知道依浔在服装方面有天赋,是个璞玉,一直想让她去自己那里帮忙的,可又觉得太委屈她了,让她一个年轻人,整日与自己这个老太婆待在一起,也实在是闷得慌,她应该出去外面多见识见识才是。
“真的吗?”依浔眼睛一亮,一脸期待的看着安晓雅。
“那是自然,你可愿意。”安晓雅看着她的眼睛,笑着再次问。
依浔猛点头,“太愿意了,谢谢阿姨。”阿姨的服装店虽然小,但设计别具一格,她一直想跟她学习一二,就是一直忙于工作,压根没有多余的时间,自己更加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