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味,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心脏。
安逸晨从时依浔那离开后,一个人不知不觉中晃悠到了酒吧。
离开的这些年里,这里变化真大,发展比之前好太多了,尤其是娱乐场所也多了不少。
安逸晨坐在吧台边上,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仰头就是一口,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在她眼里还算什么,就连结婚生子这样的大事,她都可以一意孤行,压根就没想告诉自己。
可自己呢,却像傻瓜一样,一心一意的念着她。
一想到这,他抬起手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
偏头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不禁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太对。”谢紫瑶端着酒杯冲他笑了笑。
好友得知她回国,立马跑她家里接人,她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拉了出来。
酒吧这种地方,她并不喜欢,但好友说为自己接风洗尘,她盛情难却。
她坐在角落里,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在国外的时候,这个落寞的背影,她并不陌生。
此刻看见,觉得有些意外。
当年在飞机上,他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她便把心落下了。
得知跟他是同一所学校的时候,她强忍着满心欢喜。
后来,无意间发现,他心里早已有人,于是,为了能在他身边待着,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心藏起来,丝毫不敢让他察觉,生怕失去在他身边待着的机会。
可这会他不是应该陪在他日思夜想的人身旁吗?怎么会在这?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她鬼使神差的抬起脚步向他走了过去,没想到还真是他。
安逸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转移了话题,“跟朋友一起?”
“嗯。”谢紫瑶往朋友的位置看了一眼,好友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有些心虚的收回视线。
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同龄人,但她心里却没半分亲切感,只因为对方正痞里痞气看着她,甚至还对她吹了一个口哨,这道轻浮的声音让她眉头微皱,她下意识的往里缩了缩。
年轻男人看她这般,更加变本加厉,她往里挪,他也跟着挪,流里流气的开口:“美女,这么有缘呀,我是李勤,你叫什么名字?”
谢紫瑶虽然不喜欢对方的态度,但还是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
可那个男人却依依不饶,转头盯着谢紫瑶看,时不时还会笑一声,那眼神让谢紫瑶感到浑身不舒服。
她不悦的抿了抿唇,垂下来一只手来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垂落下来的头发来遮挡自己的侧脸,头微微偏着,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
男人安分了一会,可没多久又厚着脸皮大喇喇的试图跟谢紫瑶套近乎,“美女,看你这样是第一次出国吧,是去学习还是玩?那边有熟人吗?没有的话可以结伴呀……”
谢紫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盯着书本看,实际上却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她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没有回答他。想着不理会,他应该也会觉得没趣,消停一阵。
可他的厚颜无耻超出了谢紫瑶的想象,见她许久没回答他,便喊了空姐,点了一份餐,借着空姐在一旁,继续说:“美女,你饿不饿,要不要也来一份?”
碍于有旁人在,谢紫瑶要是再装作没听到,似乎不太好,她闷闷的回了一句,“不用了,谢谢。”
空姐走后,男人嘿嘿了两声,“美女,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呀,相识便是有缘,更何况还坐在一起,再说了,这长途漫漫,聊聊天也好打发一下时间,你说是不是?”
谢紫瑶冷冷的回了两句,很明显就是在委婉告诉他,自己一点也不会无聊,请他闭嘴。可他却装傻充愣,依旧兴致勃勃的胡言乱语。
空姐推餐过来的时候,很细心的注意到事情的不太劲,放下餐后,很贴心的说了一句,“公共场合,请保持安静,尤其是别影响其他乘客,谢谢合作。”
有了空姐的好心帮忙,谢紫瑶终于得到片刻的安静,刚刚书本上的文字让她感到一阵头疼欲裂,这会看起来,觉得趣味恒生了不少。
可男人吃完餐又开始巴巴,“美女,别这么无情嘛!你是单身吗?咱能交个朋友吗?”
谢紫瑶的好脾气都消磨殆尽了,正打算发火怒斥他几句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慵懒的声音,“不能,她有朋友,而且还是男朋友。”
安逸晨昨晚压根没怎么睡,这会本想靠在椅子上睡会,可跟前这个**丝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吵得很。
人家女孩子明摆着不想搭理他,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一个劲的往上凑。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坐直了身子,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尽管他脸上写着自己不悦,但还是礼貌性的说:“你打扰到我了,还有……”
安逸晨停顿了一下,看向谢紫瑶,没有多余的情绪,就是单纯的看了一眼,眼眸深邃,声音懒散的再次开口:“还有我女朋友。”
女朋友这三个字,他就是随口一说,却谢紫瑶听到的时候,心还是不由的一颤,细看的话,还能发觉她的耳根子微微泛红。
男人刚刚信口雌黄的说了一大堆,也没见他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出来说话,这会却冒出来,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笑了两声,“哥们,想英雄救美呀,这把戏我早玩腻了。”
安逸晨冷笑了两声,撩拨了一下头发,自信满满的说:“你觉得我需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龌龊。”
明明他的眼神没有半分凶狠,但男人却还是不由的有些怕。
谢紫瑶从那句女朋友中缓过神,合上手上的书,缓缓的说:“他就是我男朋友,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可以跟他聊会。”
“这……美女,你骗谁呢?”男人越发没底气,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