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那几个家伙居然放你进来了。”少女暗暗称奇,不过没有接待二人的意思。
“姑娘,还请替在下通传一声。”甘宁远又说道。
“通传什么?这药谷里就我一个人。”看着甘宁远吃惊的表情,少女抿嘴笑道。
“你一个人?敢问姑娘可是药谷的谷主?”甘宁远试探性的问道。
“我可不是谷主,我叫药千彤,你是为她解毒的?”
甘宁远心想这名为药千彤的少女果不一般,还未走近看,便已知粟心音乃是中了毒。
“正是,这还请姑娘为其解毒!”甘宁远当即回答道,说着便抱着粟心音往前走。
“慢着,我救人有个规矩!”药千彤嬉笑的脸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药姑娘请说。”甘宁远问道。
“很简单,我调制两杯酒,其中一杯有毒,只要你愿意选其一喝下,我就替她解毒。”药千彤转身走了。
甘宁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跟了过去,至于喝毒药他心里还是发怵的,严格说来,粟心音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若是不小心把自己小命弄丢了可大大不划算。
药千彤所住也是一件茅草屋,茅屋四周仍是茅屋,准确的说应该是药屋。
进了屋子,药千彤果然取出两个杯子,各斟上酒,再袖子轻轻一抖,两杯酒都微不可查的震动了一下。
“她是你妻子?”药千彤看着甘宁远问道。
“药姑娘误会了,我和他只算得上是普通朋友。”甘宁远如实解释道。
“哼,普通朋友你会带着她来药谷!算了,你选吧。”药千彤根本不信,指着两杯酒说道。
“药姑娘,医者菩萨心肠,你救了她,她一定会感恩于你的。”
甘宁远可没打算喝眼前的毒酒,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运气可不是他的作风!
“不行,师父留下的规矩不能变!”药千彤看起来有些为难,不过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姑娘,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么?”甘宁远苦着脸问道。
“不行,你要是不敢喝酒马上带她离开”药千彤的耐性似乎也没了,催促道。
甘宁远犯了难,如果是换作苏瑶,他或许会为她赌一赌,可粟心音在他心里可没这个重量,也难怪,两人一共就见过两次,这一路走来,粟心音也一直在昏迷中。
“药姑娘既然不救,那我自然不能耍赖留在这里,只是这人和我交情并不深,既然你不施救,那我带她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我也就不费力气了。”甘宁远看了看两杯酒,破罐子破摔,他看得出来眼前少女狠不下心来,说着已经往外走,不多时就消失在药千彤视线。
“师父说得不错,世间重情意者少之又少。”药千彤喃喃自语了一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粟心音,眉头微微皱起。
“这毒倒有些古怪。”药千彤蹲下来为粟心音把了把脉。
“中毒这么深还不死?”药千彤有些惊讶,她精通医理,粟心音的状况她把脉便知。
这时,粟心音微微睁开眼睛,手无力的动了动,看样子袖子里有东西。
药千彤看了看四周,摸进粟心音袖子,原来后者袖子里有一块玉佩。
“咦?她怎么会有玉佩!”药千彤表情更惊讶了。
“好了,你可以出来了,她中毒太深,我只能一试。”药千彤大声说道,说完甘宁远有些不好意思从山坡后面探出头来。
“多谢药姑娘。”甘宁远如释重负,笑着说道。
“别废话,把她报进来,我只说救,可没说一定能解毒。”药千彤没好气的说道。
“姑娘尽力就好!”
……
转眼过了半日,粟心音依旧没有好转,主要原因是她昏迷着,没有办法进药,如果要等她再次清醒些,不知要等到何时!
“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了。”药千彤坐在桌边,两手托着下巴。
“有了,你先用内力帮助她疏通筋骨,然后咱们用药浴和汗蒸让她吸收。”
一切准备就绪,甘宁远当即扶起粟心音,然后盘膝坐在她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体内内力远远不断输入其体内,这一路上,他自己都不记得输了多少内力给粟心音。
果然,没用多久,粟心音额头上就出了一层毛汗。
“把她衣服脱了,放到浴缸里。”药千彤见时机已到,抱着双手说道。
“药姑娘,男女有别,还是劳驾你来吧!”甘宁远一脸为难,有种想躲躲不掉的感觉看起来有些滑稽。
“婆婆妈妈,那你先出去吧!”药千彤嘟囔着嘴,挥手道。甘宁远则如临大赦,麻溜的跑出去了。
“不好色,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了。”药千彤看着甘宁远离开的身影想到,然后开始为粟心音脱衣。
出了茅屋,甘宁远原本在屋外静候,闲着无聊,便四下看看。
来到茅屋后面时,看见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墓,墓碑上写着药南衫之墓,不孝徒药千彤立等字样。细看时发现,这已经去逝三年多了。
“原来如此。”甘宁远这才明白过来,药千彤有师父,那一切就不难解释了。
不过这样一来,粟心音能不能顺利解毒也未可知了,毕竟药千彤不过十六七模样,到底学了她师父多少本事谁也说不清。
一等就是三个时辰,甘宁远想要离开,药谷虽是好地方,却是别人的地盘,他将粟心音送到这里已算是仁至义尽,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打定主意离开,甘宁远独自原路出了药谷,他不知道,在他离开不久粟心音就清醒过来,只是中毒太久,身子太过虚弱。
“小子,这么快就出来了?”避过寒潭青年,亭中书生,茅屋祖孙,来到危桥上,避无可避,下面的钓鱼老翁问道。
“前辈,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此时目的达到,甘宁远有礼貌不少。
“你能让小医仙救人是你的本事,好在你没真弄折了我的鱼竿,不然我就丢你喂鱼了。”老翁语气中有些赞赏之意,不过话音刚落,身子突然动了,速度极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