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出生起,受尽拥护爱戴,一路平坦,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实力与冠上太子头衔的资格。
他没有资格,其它阿哥们,便更没有资格!
司空默了一会儿,太子眸子微微眯起,墨色瞳孔下,隐藏着不可见的波涛,“你这么难以启齿,难不成,这卜上显示的帝王星之人,不是本宫?”
“太子爷...说中了。”司空一直卡在嗓子里的话,就是这些。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太子额头青筋凸起,不由分说地出手掐住司空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提了起来,“不是本宫会是谁?还能是谁?”
“嗯?”
“说啊!是谁!!”
司空眸子如一汪古潭,不起丝毫涟漪,恢复那初见太子时平静的模样。
在他口中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四爷。”
“四爷?”太子极快的摇头。
说是八爷不为过,怎会是四爷!
他那四弟,在他面前屡次低声下气,就如一只再听话不过的狗,一只畜生,能掀起什么兴风大浪?
况且,胤禛从未做出过对太子有害的事!
这样一个看似碌碌无为,从不居功自高,功高过主的四爷,若不是有人把四爷的把柄送到太子眼前,他这一辈子,只怕是都不会对四爷生起任何疑心...
“太子爷...待我有恩,臣知道臣贸然这样说,太子爷不会信,故,已是豁了这条命,把这些说给太子爷。”临死之际,只要太子微微一用力,司命就会丢了脑袋,他却浑然不在意似的笑了笑,笑容张扬肆意,带着野兽才会有的侵略。
“臣这条命微不足道,太子何必给我一些时日,让我来证明这些话的真实?”
太子同是一笑,面不改色。
他本就没用什么力气,不然他的命早就断送在他的手中。
之所以暂时留着他的命,是想听他会说些什么。
毕竟...
此人多次出言未卜先知,使太子获利,这些时日,太子在此人身上投入的信任,不比柳公公少...
笑意过后,司命跌在地面上,如同鱼儿得水,贪婪地稀释空气。
“今日你说的话,本宫就当从未有听到过,此事你莫再同别人提起。”
太子放出狠话,“若不是你对本宫还有用,就污蔑当朝贝勒爷这一点,本宫早处置了你...”
司命一双黑眸轻敛,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他闭上眼睛,听着太子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他不在意的地抹了一下嘴角,唇角却高高地扬了起来。
这证明着此时太子的心,慌乱透了。
四爷是帝王星一事,不管太子信与不信,都已经在他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酒铺里,司命站在收账的柜台旁,不疾不徐摆上几个白玉瓷瓶,又拿了一个青玉制成的杯子铺在柜台上,依次将白玉瓷瓶里的酒灌进青玉杯子之中。
最后晃了晃,手一推到太子面前。
“太子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说给臣听?臣洗耳恭听。”在太子面前,司命一直自称臣。
这是面对帝王时,众官对皇上才有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