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师姐好本事,今晨的比试真是让小的甘拜下风,心悦诚服。”福田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汤小白身边,此刻正笑的一脸谄媚。
汤小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恭维是何用意。
走在一旁的玄圭也同时用余光观察着他,想看看这个早晨刚给他丢过脸的笨蛋现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福田感觉到老大正目光灼灼注视着自己,心里预感那或许就代表了老大对自己的认可和期待,心底不免又硬气几分。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老大的想法吗?他基本上能够笃定,他老大的想法就是……
“所以我这次是来替我家老大跟你下战书的。”福田一脸得意洋洋,“我们老大看你不爽,要打你。”
汤小白看向玄圭。
玄圭表情僵住。
福田这个笨蛋,打架就打架,干什么非要表现的像是地头蛇在找麻烦一样啊!
“喂,我没有啊,不是我,你别乱说。”玄圭黑下脸解释。
福田楞住。他居然猜错了?
汤小白点头道,“我知道了。”
???玄圭一头雾水,“你知道什么了?”
汤小白答,“你没有要找我打架。”
“……”
玄圭郁结。要这么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他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还没等玄圭想出来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今天存在感格外强的四长老缓缓开口赞道,“不错,玄圭脾气有长进。”
不错不错。众学生也跟着点头。
要知道以往玄圭可是不论听见谁修为出众都要强行跟人家比试一番的。和光派上上下下,不论性别年龄,凡是被玄圭看中的弟子,除风季景郁外,无一不被他打的哭爹喊娘。
如今凭空蹦出来一个汤小白,大家本以为他定又要跟人打架,没想这回竟破天荒收敛了个性。想来是这汤小白果然是有些不一样,才会连玄圭也忌惮三分。
众人却不知玄圭本来正是要打架的。
可惜如今架没打成,还无故被安了一个好脾气的名头,骑虎难下,玄圭心头愈发烦躁郁闷。
他是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一件两件事都这么让人糟心。
福田听了四长老的话,心下立即了然。原来是老大突然转性打算怜香惜玉了啊。那他懂了。他又懂了,这回准错不了。
福田上前一步给汤小白鞠了一躬,郑重其事道,“对不住师姐了,是我不好,其实我们老大的意思是想说,师姐不用担心,他绝对不会找你麻烦的。毕竟…”福田又恢复了适才得意洋洋的态度,“我们老大是正人君子,从不打女人。”
福田话音刚落,只觉得耳朵一疼,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玄圭提着耳朵将他拎离汤小白身边。玄圭盯着他冷冷问道,“正人君子?嗯?不打女人?嗯?”
福田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难道…他又理解错了?
他的老大很快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
众人紧随其后便听见了福田一声强过一声的惨叫,回荡耳中,久久不散。
……
“好了,就是这里。”
四长老带领大家走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日头渐渐升上去,才终于停下脚步对众人道,“我已和五长老说好,今日午后的音律课取消。大家需在这里呆上一天,将我上节课讲过的药每样采一份出来,日落之前我要检查。”
音律课取消?众人心中叫苦不迭。毕竟每九天里只有唯一那么一节音律课最是轻松自在,如今四长老居然擅自说取消就取消了。取消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带他们上山采药,还一直采到日落?再退一步,采药也就算了,关键是……鬼知道他上课到底都讲了些什么啊?
众学生互相大眼瞪小眼了半晌,依旧立在原地,犹豫着不知所措。
四长老清了清嗓子,“先采完的可以直接回去,采不全或采不对的学生不许回去。”
这下再没人犹豫了。管不了那么多,大不了地上生长的植物每样拔一棵,总也好过天黑以后还被留在这可怕的后山上。
风季看着小白道,“四长老上节课讲过的药草倒是不多,但是有几样数量稀少,常常一片区域内只生一株。不若你我分开去找,也能快些完成任务。”
汤小白点头,“也好。”
随后两人便约好回门派见面,各自选了方向,分开寻药草去了。
守在一旁的玄圭见状眼睛一亮,抬脚就要跟过去。不想后面几个小弟见了忙也跟过来。
玄圭回头恼怒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命道,“不许跟来。”
几个小弟忙低头诺诺称是,待自家老大跟着汤小白走远后才敢抬起头小声交头接耳。
“老大为啥要独自跟着汤小白啊?”小弟甲挠挠头,满脸疑惑。
小弟乙忙接话,“可能人太多不好动手,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架吧。”
福田忍不住伸手锤了他们俩一人一拳,“猪脑子,老大那态度是想打架吗?那分明就是看上了汤小白嘛!”
原来如此。小弟们恍然大悟。
……
玄圭跟了汤小白一路,从人多的地方一直跟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眼看着她不断重复着蹲下去挖药草再站起来继续寻找的动作,全程对自己视若罔闻,忍不住叹了口气。
已经站的这么明显了,她就不能回头问自己一句“有何贵干”吗?
那样也好解释是刚才人多不方便,现在咱们再来打过。
玄圭这样想着,又叹了口气。
汤小白心中好笑,看了看手里药也采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头看向玄圭道,“你是反悔了所以来找我打架的吗?”
“呃……”玄圭见自己目的被戳破,又想起适才发生的一连串事,眉头紧皱在一起。
他反悔了吗?
当然没有。他怎么能反悔呢?他玄圭说话一向言而有信的好吧?
可是关键是,那是个误会啊。
“我……”玄圭纠结的看着汤小白。
“果然是反悔了啊。”汤小白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好能被玄圭听见。“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啊。”
“没有!怎么可能呢?”玄圭忙反驳,“我真不是来打架的,我其实就是来…请教你该如何挖药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