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坏人?
众人下意识向旗亭看过去。
旗亭阴鹫的目光一闪而过,很快调整了情绪,同样疑惑道,“我是坏人?什么意思?”
云阳指着旗亭,颤抖着声音对风季道,“他,这个人,和紫月认识,他要害你们的!”
她话的语无伦次,异常焦急,“具体的我也不上,但是我们离开前亲耳听见紫月,如果遇见了,要放过那个叫旗亭的人。”
旗亭一脸不可置信,似乎也在为听到这句话感觉震惊,忙解释,“我没有,我不认识什么叫紫月的。”
云阳使劲摇头,急道,“不行,总之你们不能和他走。”
旗亭诚恳看着众人,犹在辩解,“大家都是同门,相交多年,这两个妖左右才不过认识十几,就算真要怀疑,也不该怀疑我。”
他将目光对准玄圭,“师弟,你我每日朝夕相对,我是什么人你当是最了解不过了。”
玄圭犹豫着不知如何接话。
实话,他近来确实感觉到旗亭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似乎是他身上曾经的温润感消失了,变化成了某种尖锐的能够刺伤饶东西。
可是毕竟还是自己同门师兄,玄圭又自觉与他有愧,于是便道,“不若就我和他两个人先去那边看一看,若不是陷阱,我再发讯号给你们。”
他是想相信师兄的,但还不至盲目,更不希望其他人因此涉险。
只是这提议很快遭到了旗亭的反对,“不行!”他斩钉截铁道,“那里到处都是入了魔的妖兽,只你我同去定会丧命在那里。”
他忽然想到什么,“你们不是有玄镜可以制止妖兽入魔吗?不若让会用玄镜的人和我同去,也好多一分保障。”
他目不斜视,只看玄圭一人,满是正气凛然,就像真的在出于大义考虑。
可是大家都知道拿着玄镜那人是谁。
而且经过这么多相处,众人更是早已心知肚明旗亭对汤白的心思。
让他们同去,万一旗亭真的有问题,只怕白就要陷入危险中了。
风季与汤白交换了一个眼神,不需要言语,互相之间对对方的心思一目了然。
风季摇头,站出来道,“这样吧,我和你同去,恰好我也知道玄镜的用法。”
着,向汤白伸出手。
后者果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包好的模样像是镜子的东西交给他,“劳烦了。”
旗亭眸光沉了沉,看当下这情况,自知是绝对无法骗过白与自己同去了,干脆卸下伪装,表面仍保持着微笑,脚步却出其不意闪身到云阳和鹿蜀身边,一边手扣着一个的脖子道,“你们真是不识抬举啊。”
他眼中闪着幽暗的红光,深情款款凝望汤白,语气轻轻柔柔,似乎在懊恼,“真是后悔啊,应该早点对你动手的。”
“可是谁叫我仍对你抱有信心呢?”
“总觉得相处以后你会重新爱上我。”
他还是温和笑着,手上控制鹿蜀和云阳慢慢向后退去。
“想要人么?”他望着汤白,“翻过这座山,向北再走五十里,我等你。”
旗亭入魔了。
众人心底一沉。本想稍作试探,没想到竟试探出这样的结果。
离得最近的葵谷见好朋友被劫,此刻怒气冲冲就要上前救鹿蜀,却被风季拦下,摇头劝阻,“不可,他入魔了。”
看旗亭现下激动的状态,明显已经接近即将失去理智的边缘,若是现在贸然救人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山云阳和鹿蜀。
旗亭见无人上前,嘲讽笑了笑,最后深深看了汤白一眼,舔舔干涩的嘴唇,挟着云阳和鹿蜀很快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葵谷眼睁睁看着好朋友被劫,自己却毫无办法,泄气的蹲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膝盖间一言不发。
福田拍了拍他的肩膀,陪他一起蹲在地上保持沉默。
其余众人则尝试商讨解决办法。
长肇最先道,“云阳和鹿蜀皆是紫月的人,如今被旗亭掳走,紫月得知了消息定会赶去救人,我们与其浪费精力在这里,不如想想怎么对付紫月。”
汤白摇头反对,“人是一定要救的,如今他们被派来杀我们,紫月一时不会寻人不,若是真出事,大概率也会先怀疑我们而不会想是旗亭从中作梗。”
“不错。”风季道,“况且紫月现在已经投靠了魔族,纵然知道旗亭对云阳鹿蜀动手脚,碍于魔族关系,也不一定会和他闹翻。”
长肇满是不愿,板起脸,“我不同意为了区区两个妖就去冒险。”
风季皱眉,沉声发问,“区区两个妖?”
似乎有些动怒了,“既然已经决定来妖族,就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一群妖族的性命是命,一个妖族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长肇诺诺不话,心里仍是不情愿。
他觉得好像自从认识汤白,风季整个人就变了。总是被太多事牵绊住手脚,而他不喜欢这样优柔寡断的风季。
可是风季毕竟不是他能左右的,于是干脆背过身去,不再参与讨论,任由他们做决定。
久不见话的玄圭默默听了会儿,方才开口道,“这事责任在我,我看还是由我独自前去,你们且等在这里,若我没回来,你们就先去寻找妖王下落,切莫冲动行事。”
他不能明知师兄对汤白怀有心思还让她去冒险,可是云阳和鹿蜀又不能放任不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一人前去比较好。
汤白道,“不,责任不在你,你也不必自责。是他执念太深,即便是没有被赶出山门,想来入魔也是迟早的事。”
一旁风季听玄圭提起妖王,略做思索,又补充道,“而且就算现在我们找到妖王也无用。”
他道,“妖王本是可以号令大半妖族的,但现在情况有变,那些尚未投靠魔族的妖们大都已被镇魂珠控制了,因此,我们一不解决妖兽入魔之事,纵使找到妖王也是无用。”
他这话的倒是没错,汤白点头,“再来旗亭所关押修仙者之事目前还无定论,倘若是真的,我们亦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便在此休息一日,明日一起出发。”